江南晨光薄霧,殘垣斷壁間灑下點點金輝。藥鋪前巷余火未熄,昨夜的殺伐仿佛只是一場噩夢。但一切真實地刻在眾人心頭:歸墟盟主與蛇母使已化作地面封死的黑印,江湖上一場大劫終于塵埃落定。
江晝半靠藥鋪門前,手腳都裹著繃帶。林白坐在他旁邊,陶意和秦鈴兒輪流為傷者包扎。孫謠一瘸一拐地走來,把一碗草藥遞給江晝,故作輕松:“喝下去,省得你又裝英雄。”
江晝接過藥,沖她一笑,低聲道:“這次你也拼得夠狠。”
孫謠咬咬牙,回頭看著小鎮恢復生機的街頭:“拼了這么多年,頭一次覺得,活下去也不是難事。”
小姑娘和朱叔正幫著白三爺在巷口清理廢墟。許學者撫須踱步,遠遠望著藥鋪一眾,目中滿是劫后余生的釋然。
鎮民們自發帶來新鮮米面、藥材和雞鴨,前來探望與致謝。有人跪地叩首,有人獻花,有老嫗淚流滿面:“若無各位恩人,這鎮子哪有活路!”
江晝讓眾人起身,溫聲安慰:“救人不是我們一個人的功勞,你們守望相助、百姓同心,才有今日太平。”
林白拉著陶意和秦鈴兒,在鎮中幫人修屋補墻。陶意冷冷道:“以前闖江湖,見慣刀頭血,沒想過能和鄉親一塊蓋房子。”秦鈴兒咧嘴一笑:“你以后還想走嗎?”陶意搖頭:“江湖走遍,還是人間煙火最好。”
孫謠帶著小姑娘和朱叔熬藥煮飯,每次被小姑娘纏著講英雄故事,她就裝作不耐煩,卻總是笑著抱住孩子:“真想哪天只給你講睡前故事,不再提刀弄槍。”
許學者則在書房整理九環古卷,將這場劫難一一記下,誓言代后人守住“血咒已斷,江湖自新”的見證。
白三爺靜靜喝著茶,看著院內眾人來往,偶爾喚江晝:“小子,你還打算帶著他們東奔西跑?”
江晝苦笑:“只要大家想留,我就不走了。咱們都累了,是時候歇歇腳。”
——
傍晚,天邊殘霞如血。主角團在藥鋪門口搭起小桌,鄉親們送來熱酒、雞鴨與花環。大人孩子圍坐一團,有人談笑,有人唱舊曲。江晝與林白、孫謠、陶意、秦鈴兒并肩坐下。許學者舉杯道:“從九環古墓到江南小鎮,劫數百轉千回,大家能活著聚一桌,已是天大福分。”
眾人默然,杯中酒意翻涌,過去的仇殺、流亡、血咒,都在此刻化作無聲淚水與微笑。
江晝低頭看孫謠,輕聲說:“這次若是真能留下,你愿意嗎?”
孫謠沒有回答,只是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林白和陶意舉杯對飲,秦鈴兒拉著小姑娘繞場追逐,朱叔樂呵呵地說:“以后小鎮要是還敢有江湖人撒野,老朱第一個不饒他!”
眾人都笑了,淚中帶笑,像是終于和命運握手言和。
——
夜深,小鎮燈火次第熄滅,藥鋪院里仍有淡淡燈光。許學者放下最后一卷殘書,感慨萬分:“塵埃落定,世道自新。九環已斷,血咒不再。你們可以去追自己的人生了。”
白三爺拍著他肩:“等春暖花開,江湖再無劫難,我們再一起喝壺老酒。”
江晝望著星空,心里有了從未有過的踏實。
他知道,無論未來江湖風波是否再起,這一刻的溫暖,都已刻進生命的根里。
——
晨曦微明,藥鋪前院盛開著新栽的花朵。主角團傷未痊愈,卻已著手教鄉親識字種田、學醫種藥。每一個平凡的日子,都透著從劫難中得來的踏實與幸福。
江湖還在,但他們,終于在這片風平浪靜的土地上,見到了真正的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