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有一個人在姒溫綸的書房的屋頂上消失了。他敏捷地在各家各戶的屋頂上穿梭,終于他停下了,他蹲下來,看到燈都滅了,就跳了下來,直奔一間屋子。他推開門,門發出吱呀的聲音,月光從門口照了進來。屋中人能看見火柴和蠟燭了,他點燃了蠟燭。
推門的人見狀立刻關上了門,走到屋中人面前:“孫尚書,我抓到姒尚書的把柄了!”
孫汝俊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趕忙問道:“他怎么了?!”
孫汝俊的密探回答:“他要把國庫的一部分錢轉給司國用來造反,在此之前,他還管司國的密探要您的項上人頭!”
孫尚書騰地站了起來,氣憤地說道:“這廝真是膽大包天!他竟然敢跟我、陛下作對!但是他是功臣,我們必須拿出證據,陛下才能要了他的狗命!”
密探會意地接了茬:“屬下這就去辦!”
孫尚書和仆人提前打好了招呼:“如果姒府的人問你我休沐去哪,你就告訴他我去果園寺,你和我一起去,我多發你些俸祿。”
皇都的仆人們在吃晚飯的時候,有一位姒府的仆人問孫汝俊的仆人:“桂若熙,休沐你有什么安排嗎?”
桂若熙裝作不經意地透露了一句:“我陪孫尚書去果園寺。”
孫尚書的小廝回到孫府,立刻向主人稟報:“大人果真料事如神!姒府果然有人打聽您休沐的去向?!?
孫汝俊命令他:“把我的護衛叫過來。”
桂若熙把護衛帶到孫尚書的書房。孫汝俊說:“莘瑞瑞,休沐你和我們一起去果園寺,但是你在暗處,我也多發你些賞銀?!?
護衛左手為掌,右手為拳,雙手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后回復:“多謝主上!”
休沐,他們去果園寺守株待兔。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萬籟此都寂,但余鐘磬音。(《題破山寺后禪院》)
但是很快這份難得的寂靜被打破了,竹林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在花草樹木中蹲點的莘瑞瑞警覺地窺視竹葉晃動的走向。竹林中的人終于現身,孫汝俊和桂若熙引蔡睿知到護衛的方向。莘瑞瑞趁密探不備抓住他,把他送到刑部審問。說是審問,其實是嚴刑拷打。蔡睿知遭不住就死了。
第二天早朝,韓浞關切地問孫汝?。骸皩O尚書,朕聽聞你昨日遇刺,身體有無大礙?”
孫尚書回答:“多謝陛下關心,我并無大礙?!?
皇帝又問:“你可知刺殺你的是何許人也嗎?”
孫汝俊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說:“臣昨日查了查我國的戶籍,并未查到這名刺客,莫非不是本國人士?可是我不曾和異邦人打交道,難道國內有人勾結國外勢力?!我聽刑部尚書說這個人昨天就死了?!?
陛下一聽就急了:“死了也得查!這可是關乎國家安全的大事!”
與此同時,司仲康讓太監傳喚太子,有要事相商。太子一到父皇的書房,太監就稟報:“稟陛下,太子已至?!?
皇帝應允:“進。”
太子司相一頭霧水,問:“父皇所為何事?”
陛下皺著眉頭,擔憂地回答:“朕有一個叫蔡睿知的密探,我讓他去拉攏姒尚書,他沒來找我匯報工作,于是命你去霧島國找他?!?
司相雙手為掌,右手靠近身體,右手的手指放在左手的手指上,回復父皇:“兒臣即刻動身。”
他喬裝打扮成布商,坐船前往霧島國。黃昏時分,他來到姒府,和門吏說:“我是一位布商,來見姒尚書?!?
門吏的眼珠子轉了轉,心想:姒尚書已經不是織造監督了,怎么還有布商來找他呢?算了,還是先稟報他再說吧。門吏和布商講:“您等一下,我去稟報一聲?!?
稟報的人不只有門吏,還有孫汝俊的密探。密探闖進孫尚書的書房,說:“姒府終于有動靜了,有布商找姒尚書?!?
孫汝俊聽罷,揮了揮手:“下去吧?!?
他趕忙起身去找刑部尚書,就像韓浞當時找他那般急切?!拔艺业剿涝谛滩康哪莻€人的線索了!”孫汝俊對刑部尚書喊。
“什么線索?”刑部尚書好奇地問。
“你就跟我走吧!”孫汝俊不由分說地架著刑部尚書往外走。他不能直接和尚書提姒溫綸,搞得像是在針對姒尚書似的,干脆讓刑部尚書眼見為實。
他們走到能看到姒府大門的地方,正好看到司相進姒府。然后他們繞到姒府的圍墻。孫尚書停下來對刑部尚書說:“我踩你肩上看看?!?
刑部尚書白了他一眼:“你最好能看見點什么,什么都看不見的話我向姒溫綸告發你!”尚書抱怨完蹲下身,孫汝俊雙手撐在墻上,先是左腳踩在了刑部尚書的左肩上,再是右腳踩在了刑部尚書的右肩上,最后尚書雙手握著他的腳踝,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孫汝俊看見司國太子走進了一個房間,把重心放在在瓦片上的雙手上,對刑部尚書說:“你可以放手了,我打算進去?!?
尚書松開手,孫汝俊翻進了姒府。刑部尚書縱身一躍,把重心放在在瓦片上的雙手上,也翻進了姒府,但是比孫尚書輕松多了。
“參見姒尚書,我的人呢?”司相向姒溫綸行禮。
“你的人?”姒尚書一開始不解,后來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但隔墻有耳,只能揣著明白裝糊涂,“什么人?”
“要錢的人?!彼緡酉蛩忉?。
“鄙人未曾給過錢,不認識什么要錢的人?!辨鼐]的話半真半假。
“如果你執意不認識要錢的人,那我今天就讓你認識要命的人!”司相掐住姒尚書的脖子,憤怒地說。
刑部尚書破門而入,把布商的手從姒溫綸的脖子上扒開,勃然大怒:“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戕害朝廷命官!我帶你去刑部,教教你什么是禮!”他不由分說地押著司相去刑部。
孫汝俊裝作一臉擔憂地問姒尚書:“前天有人刺殺我,我查不到他,他昨天就死了,今天有人刺殺你,你說這是怎么回事呢?”
姒溫綸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還挑撥離間了一番:“我們同為戶部尚書,肯定是有人看戶部不爽,剛才那位刑部尚書就很可疑。”
孫尚書冷笑了一聲,便去找刑部尚書了。他很佩服姒尚書的扯謊功力,如果不是他提前提防了姒溫綸,他就信了剛才的鬼話。
姒尚書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破口大罵了一聲,知道他們一定會把事情捅到韓浞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