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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時光盡頭

凌晨3:17分,咖啡館的玻璃櫥窗突然映出七道七彩光斑。林夕正擦拭著虹吸壺,聽見頭頂的風鈴發出清脆的第七聲脆響。這聲音讓她渾身一顫——前六次輪回里,風鈴最多只響過六聲。

“叮——“最后一響余音未落,所有咖啡杯突然懸空震顫。林夕眼睜睜看著杯底的咖啡漬在桌面投下星云狀光斑,那圖案與顧淮川鎖骨下的灼痕一模一樣。

吧臺后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戴眼鏡的男人(1947年真正的店主)正將最后一把咖啡豆倒入磨盤,磨盤下方裂開一道黑色縫隙。縫隙里飄出1947年的咖啡香氣——混合著戰火與玫瑰的味道。

“時空之門要開了。“店主的白發無風自動,他推了推鏡框,露出與1947年照片中女店主一模一樣的眼睛,“但這次,必須有人留下成為錨點。“

林夕的左手不受控制地伸向吧臺上的餐刀。當刀尖劃破指尖時,血珠滴落的軌跡在空中形成斐波那契螺旋——和咖啡渣星云的紋路完全一致。

顧淮川突然按住她的手:“別做傻事!“他的掌心燙得驚人,袖口滑落時露出鎖骨下正在擴散的星云灼痕。

“我們經歷過364次輪回。“林夕掙開他的手,將血滴進面前的冰美式,“這次換我留下。“

(特寫:冰美式表面突然浮現1947年紐約的報紙頭條“咖啡館神秘失蹤案“)

咖啡機突然發出刺耳蜂鳴。林夕的視野被強行灌入無數記憶片段:

- 1947年顧淮川教她研磨咖啡豆時,木屑粘在她的睫毛上

- 1973年他們在紐約地下咖啡館接頭,彼此的咖啡杯底刻著相同的“S“

- 2024年她為顧淮川寫第365封情書,每封都用不同產地的咖啡豆研磨

店主將兩杯咖啡推到他們面前:

左邊是泛黃的1947年版拿鐵,杯沿粘著干枯的玫瑰花瓣

右邊是2024年的冰美式,杯底沉淀著星光般的咖啡渣

“選一杯喝下。“店主的聲音突然變成1947年女店主的聲線,“喝下它的人會成為錨點。“

林夕突然抓起兩杯咖啡,將它們同時潑灑在磨盤裂縫上。蒸汽中浮現出365個不同版本的他們——有的在接吻,有的在爭吵,有的在咖啡館里慢慢變老。

當最后一粒咖啡渣落入裂縫時,整個咖啡館開始逆時針旋轉。林夕感覺有人在自己額頭落下一吻,隨后聽見顧淮川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這次記得要喝加糖的。“

她猛然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全新的咖啡館里。吧臺抽屜里躺著365封未拆的情書,最上面那封寫著:

“給第366次相遇的你:

當風鈴第七次響起時,

請替我嘗一口不加糖的拿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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