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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星云之下

林夕的指尖觸碰到那滴懸浮的咖啡液時,掌心傳來灼燒般的刺痛。

女店主的面容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重組,最終化作一行行清晰的字跡:

“下輩子,請在3月17日清晨,為我煮一杯不加糖的拿鐵。

“這是……我的字跡?“她猛地抬頭看向顧淮川,“可我根本不認(rèn)識這個女人!“

顧淮川的瞳孔劇烈收縮。他伸手想觸碰那滴咖啡,卻在半空中僵住——杯中的液體突然沸騰,騰起的黑色霧氣在空中凝聚成一張模糊的臉:

那是1947年咖啡館的女店主,眼睛卻與林夕一模一樣。

“那不是你的字跡。“顧淮川的聲音沙啞得可怕,“那是1947年店主寫給'未來自己'的情書。“他猛地扯開自己的襯衫,鎖骨處的灼痕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藍(lán)光,“三年前紐約那場爆炸……我看到的不是咖啡機(jī)爆炸,而是——“

窗外突然狂風(fēng)大作。懸掛在咖啡館墻上的復(fù)古掛鐘瘋狂旋轉(zhuǎn),指針逆時針飛轉(zhuǎn),最終定格在3:17。

林夕的視野突然被一片白光淹沒。她看見自己站在1947年的咖啡館里,穿著復(fù)古的碎花連衣裙,手里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拿鐵。

而站在柜臺后的男人——正是現(xiàn)在的顧淮川。

“別喝。“他伸手想攔住她,“這杯咖啡有問題……“

“可這是你親手調(diào)的。“她笑著飲下一口,瞬間渾身劇痛——她的身體開始分解成無數(shù)咖啡渣,在空中凝聚成星云圖案。

“原來如此。“顧淮川的聲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他顫抖著從抽屜里取出一個銹跡斑斑的錫盒,里面躺著一本發(fā)黃的日記本,“1947年的店主是你,2024年的你也是她。“

林夕翻開日記本,扉頁上赫然寫著:

“致未來的自己:當(dāng)你讀到這封信時,我們已經(jīng)交換了三次人生。這一次,請不要再喝那杯加了時光的拿鐵。

“所以我們一直在輪回?“林夕哽咽著問,“每次都在不同的時空相遇,卻永遠(yuǎn)無法真正在一起?“

顧淮川突然將她拉入懷中。他的體溫滾燙,聲音卻冷得像冰:“不,這次不一樣。“他扯開領(lǐng)口,露出鎖骨下方那道與星云刺青完全重合的灼痕,“我找到了阻止輪回的方法。

就在這時,咖啡渣凝聚的星云突然暴漲,將兩人籠罩其中。女店主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

“時空的代價是永恒的思念。若要打破輪回,你必須……“

話音未落,咖啡館的燈光全部熄滅。最后一縷意識消散前,林夕看見顧淮川的雙眼——

里面映著的,是1947年咖啡館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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