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逆鱗覺醒

寫字樓的 LED燈在午夜泛著冷光，林默盯著屏幕上閃爍的代碼，指節因長時間敲擊鍵盤而泛白。玻璃墻外的城市沉浸在雨幕里，三十七層的高度讓霓虹燈光碎成模糊的光斑，像極了他記憶里父母葬禮那天的淚光。“叮——“手機鎖屏亮起，是妹妹林小雨發來的消息：“哥，明天家長會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唇角剛揚起弧度，消防通道的鐵門突然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三個戴著骷髏頭面罩的男人沖了進來，手中匕首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全部趴下！手機錢包扔過來！“為首者的刀尖劃過前臺姑娘的臉頰，鮮血滴在米白色地毯上，像朵扭曲的紅梅。林默的后背撞上辦公桌沿，指尖觸到桌角的 U盤——里面存著公司即將上線的智能電網優化程序，此刻正隨著他劇烈的心跳微微發燙。“等等！“他突然開口，在劫匪轉頭的瞬間，余光瞥見消防通道里閃過一道青灰色身影。穿中山裝的老者扶著墻劇烈喘息，胸口插著半截染血的玉簪，渾濁的眼睛卻死死盯著他胸前的銀色項鏈。“小友...“老者踉蹌著撞開消防門，掌心按在林默肩頭的瞬間，一股冰涼的氣流順著鎖骨鉆進心口，“帶著玉佩...去城西城隍廟...你父母的死...血煞門...“話未說完，玉簪應聲而斷，老者的身體化作點點熒光，唯有一枚刻著逆鱗紋路的青色玉佩落在林默掌心。劫匪的咒罵聲突然變得遙遠，林默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里夾雜著細碎的蜂鳴。玉佩表面浮現出淡金色的紋路，像活物般順著他的手臂攀爬，那些被匕首劃傷的同事身上飄起淡淡白霧，絲絲縷縷匯入他的指尖。“你...你在發光？“拿匕首的劫匪聲音發抖，刀刃“當啷“落地。林默看見自己的手背浮現出半透明的鱗片紋路，方才被撞疼的肩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更奇妙的是，腦海中突然涌入大量信息：寫字樓通風管道的走向、劫匪們緊張時的肌肉顫動頻率，甚至遠處便利店傳來的關東煮香氣都變得異常清晰。“滾。“他站起身，聲音里帶著不屬于人類的沙啞。劫匪們互相推搡著后退，直到撞開安全出口的瞬間，才敢轉身狂奔。林默盯著掌心的玉佩，殘存在記憶里的畫面突然翻涌——八歲那年的雨夜，父親將同樣的項鏈戴在他脖子上，母親在玄關處焦急地整理文件，窗外傳來直升機的轟鳴。“逆靈根...果然是逆靈根...“玉佩里響起蒼老的嘆息，青灰色的光影在空氣中凝聚成虛像，“百年前血煞門圍攻逆鱗衛，你父母將最后的靈力封入玉佩...現在靈氣復蘇，他們的仇人正在尋找覺醒者...“畫面突然切換，林默看見自己的辦公室在視野里扭曲，空氣中漂浮的塵埃都呈現出靈氣流動的軌跡。當他集中精神時，飲水機里的水分子竟開始凝結成細小的冰晶，而隔壁正在加班的程序員頭頂，正飄著淡藍色的光暈——那是練氣期修真者特有的靈氣外溢。“吸收他的靈氣，第一層練氣便可大成。“殘魂的聲音帶著急切，“但記住，逆靈根每吞噬一次，玉佩上的逆鱗就會變紅一分，當血色蔓延至鱗片尖端...“話音戛然而止，虛像消散前，林默看見玉佩背面浮現出一行小字：“逆天命者，必遭天妒。“窗外的雨聲突然變大，林默低頭看見自己的襯衫已被冷汗浸透，腕表上的時間竟比劫匪闖入前快了三個小時。U盤還緊緊攥在掌心，而剛才被劫匪劃傷的前臺姑娘，此刻正趴在桌上安穩地睡著，傷口已愈合如初。“哥？“手機再次震動，林小雨發來一張自拍，床頭擺著他去年送的星空投影儀，“今天夢見爸爸媽媽了，他們說你很快就能帶我們回家。“指尖劃過屏幕上妹妹的笑臉，林默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指甲邊緣泛著淡青色，像極了記憶里父親臨終前的模樣。他深吸一口氣，將玉佩塞進衣領，冰涼的觸感貼著心口跳動，那些原本晦澀難懂的代碼突然在腦海中自動重組，化作某種奇異的符文。凌晨四點，林默站在寫字樓頂層的消防通道，看著雨幕中閃爍的霓虹。當他運轉玉佩里新出現的《逆鱗決》時，整棟大廈的燈光突然暗了半拍——空氣中游離的電子竟在靈氣的牽引下，匯聚成細小的光帶鉆進他的指尖。“原來如此...“他喃喃自語，掌心浮現出半透明的光刃，比剛才劫匪的匕首更加鋒利。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而他知道，屬于林默的人生，在這個暴雨傾盆的夜晚，徹底被改寫了。口袋里的 U盤突然發燙，里面的程序代碼正在自動優化，原本需要三天完成的智能電網模型，此刻已在他腦海中形成完整的三維構圖。更重要的是，玉佩殘魂留下的記憶碎片里，清晰地浮現出一個名字：王通，血煞門內門長老，三日前曾出現在城西廢舊化工廠。雨不知何時停了，天際線泛起魚肚白。林默摸了摸胸前的玉佩，逆鱗紋路在晨光中若隱若現。他想起殘魂最后的話：“當逆鱗全部染紅時，便是你與天道宣戰之日。“而現在，他只需要做兩件事——給妹妹做糖醋排骨，以及，讓血煞門為十八年前的雨夜付出代價。電梯在一樓發出“叮“的聲響，保潔阿姨拖著水桶走進大廳。林默整理好領帶，U盤被小心地收進內袋，那里還躺著父母的合照。走出旋轉門的瞬間，朝陽恰好穿透云層，照在他微微揚起的嘴角上，像極了十八年前那個抱著妹妹在醫院走廊奔跑的少年，眼中閃爍著永不熄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