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是莉莉絲！“

我呼吸困難，卻無法掙脫。就在視線開始模糊時，脖頸上的壓力驟然消失。慕容云海像被燙到一樣松開手，踉蹌著后退幾步，胸口的烙印發出刺目的紅光。

“呃啊——！“他跪倒在地，十指抓撓著心口，指甲在蒼白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別碰它！“我撲過去抓住他的手腕，“烙印會越抓越嚴重！“

“滾開！“他嘶吼著，一揮手將我甩開。我后背重重撞在床柱上，疼得蜷縮成一團。

慕容云海突然靜止了。他抬頭看向我，眼中的暴怒漸漸被某種復雜的情緒取代：“你...為什么不反擊？“他聲音沙啞，“以莉莉絲的力量，剛才那一下足以讓我粉身碎骨。“

我咬著嘴唇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去拿醫藥箱：“因為我說過...要贖罪。“

當我把浸了藥水的紗布遞給他時，他的手在微微發抖。我們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只有烙印偶爾發出的“滋滋“聲在房間里回蕩。

“一個月。“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記住你的承諾。如果一個月后烙印還在...“他危險地瞇起眼睛，“我會親手剖開你的胸膛，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

我點點頭，試探性地靠近：“現在能讓我幫你處理傷口了嗎？“

他沉默良久，終于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我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起消毒棉，輕輕擦拭烙印邊緣的膿液。每次棉球碰到傷口，他的肌肉就會繃緊，但始終沒發出一點聲音。

“疼就叫出來。“我忍不住說。

他冷笑：“然后讓你更興奮嗎？我記得你最喜歡聽我慘叫。“

我的手一抖，鑷子不小心戳到了傷口深處。慕容云海猛地弓起身子，喉嚨里溢出壓抑的悶哼。

“對不起！我...“

“繼續。“他咬牙命令道，額頭上布滿冷汗，“既然要清理，就徹底點。“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穩住雙手。當清理到烙印中央的名字時，我發現那些字母的筆畫里竟然嵌著細小的銀屑，隨著他的呼吸慢慢灼燒著傷口內部。

“太殘忍了...“我鼻子發酸，“這簡直是...“

“慢性謀殺？“他譏諷地接話，“恭喜你終于認識到這一點，雖然晚了點。“

我用小鑷子一點點夾出那些銀屑，每取出一粒，他的呼吸就會輕快一分。當最后一個字母“h“里的銀屑被取出時，他突然長舒一口氣，整個人像卸下重擔般微微放松。

“好點了嗎？“我小聲問。

他復雜地看了我一眼：“為什么突然...“

急促的敲門聲再次打斷我們。侍衛長在門外焦急地喊：“陛下！九尾狐已經掙脫束縛，正在斗獸場大殺四方！他說...說要見您，否則就引爆體內的妖丹！“

我手一抖，藥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慕容云海卻突然笑了，那笑容讓我毛骨悚然。

“看來顧野還是這么烈性。“他慢條斯理地站起身，隨手扯過床單裹在腰間，“帶路吧，我的'看守者'。讓我們去看看你的另一個'杰作'。“

我胃部絞痛。在原書里，顧野是個陽光開朗的狐族少年，最愛在櫻花樹下喝酒唱歌。而現在...

“陛下！“侍衛長又在催促，“他說再等一分鐘就自爆！“

慕容云海已經走到門口，回頭看我僵在原地，譏誚地挑眉：“怎么？害怕看到被你親手剝掉三條尾巴的小狐貍了？“

慕容云海的手指無意識地掐進掌心。明明自己應該恨不能親手殺了這個女人，可為什么聽到她要去見顧野時，胸口會涌起一股陌生的焦躁？是烙印的影響嗎？還是...

這個念頭讓他胃部一陣絞痛。銀發血族突然轉身，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他指尖冰涼，力道卻大得驚人，紫黑的血管在蒼白皮膚下若隱若現。

“改主意了。“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語，尖牙若有似無地擦過耳垂，“我和你一起去。“

（我要親眼看著。）

（如果是新的折磨手段...）

（如果是真的救贖...）

他血眸深處閃過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期待，隨即被更深的黑暗吞噬。七百年的囚徒生涯早就教會他——希望才是最殘忍的酷刑。

走廊墻壁上的火把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慕容云海刻意落后半步，目光死死鎖住我的背影。這個走路會微微左傾的女人，真的是那個踩著水晶高跟鞋踢斷他肋骨的莉莉絲嗎？為什么她身上開始有了溫度？為什么她的血能緩解圣水毒性？

（她究竟是誰？）

侍衛第三次催促時，慕容云海突然加速，銀發掠過我的肩頭。他搶先一步推開斗獸場大門，逆光中挺拔的身影像一柄出鞘的利劍。

（如果那只狐貍也要被救贖...）

（那我遭受的七年折磨算什么？）

這個念頭讓他胸口烙印突然灼燒起來。慕容云海在劇痛中揚起下巴，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很好，越痛越清醒。他需要這份疼痛來提醒自己——無論眼前的女人偽裝得多像天使，骨子里依然是那個以他人痛苦為樂的惡魔。

“快點啊，看守者。“他回頭催促，聲音甜得像淬了毒的酒，“你的小狐貍等不及要見主人了呢。“

我雙腿發軟，卻不得不跟上他的腳步。每一步都像是走向自己罪行的審判臺。而最可怕的是，我甚至不記得自己“曾經“做過那些事——這具身體的記憶像被打碎的鏡子，只有觸碰特定場景時才會突然閃現。

走廊墻壁上的火把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慕容云海走在我前面，銀發在火光下宛如流動的月光。他后背的鞭痕還清晰可見，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像一道道猙獰的詛咒。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走向一個比地獄更可怕的局面——面對兩個被“我“親手摧殘過的受害者，而他們之間，還有著不共戴天的血仇...

【系統提示：顧野黑化值已達90%，請宿主做好應對極端狀況準備。特別警告：當兩位攻略對象相遇時，有73%概率觸發廝殺事件】

我腳步一頓，冷汗浸透了后背。這下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