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到達長崎
- 明末:從海商到天子
- 想喝礦泉水
- 2065字
- 2025-06-03 10:08:22
王應麟站在船頭拿著曹書瑜的西洋遠鏡正在向遠處望去。
遠鏡中已經能夠清晰地看到遠處起伏的山巒輪廓,那是九州西北的海岸線。
經過一共十幾天的航程之后,他們終于平安抵達長崎港。
在剛剛使用望遠鏡的時候他還有些詫異。
以前他因為網絡的原因一直以為這個時代的望遠鏡都是倒像鏡,沒想到這個遠鏡竟然是正像的。
聽曹書瑜說這是一個名叫湯若望的夷人從西方帶過來的技術。
后來蘇州的工匠將這項技術學去,被父親王宗沐在機緣巧合之下遇見,花費重金買了三個,分別交給三位船長。
甲板上忙作一團,部分水手正用棕刷蘸著海水擦洗甲板,曹書瑜則指揮著其余人收起主帆。
船只漸漸逼近,長崎港的全貌展現在眼前,海灣呈半圓形,碼頭停泊著各式船只:
朱印船特有的紅帆。
佛郎機人的卡拉維爾帆船。
還有幾艘掛著奇怪旗幟的商船,曹書瑜說那是荷蘭紅毛夷人的。
廣濟號打頭陣,廣豐、廣利排著隊緩緩駛入港口。
一艘小船迎面劃來。船頭站著個戴烏色斗笠的武士,腰間別著一把太刀。
“是松浦家的巡查船。”
聶洪低聲道
“要準備見禮了。”
王應麟點了點頭,從袖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錦盒。
里面是一對龍泉窯的玉瓷酒壺,專門為了應付這種情況準備的。
他注意到武士身后站著一位身穿褐色直綴的中年人,這應該就是唐通事(翻譯)了。
小船靠攏后,武士用生硬的官話喊道“下船,帶朱印狀!”
王應麟順著繩梯下到小船上,海風裹著一種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混合著一種魚干和香料的味道。
他將文書和錦盒遞上,武士打開錦盒,往里看了一眼面色緩和了些,將文書交給身后的通事。
“在下林三官,長崎奉行唐通事。”
中年人翻開文書,突然改用流利的寧波話。
“王公子是第一次來日本?”
“閣下也是寧波人?”
王應麟有些驚訝,立刻打蛇隨棍上與其交談起來。
交談中得知,這位林通事是漳州人,從二十年前就來到了日本已經在日本定居生活,并且娶了日本妻子。
小船靠岸后,王應麟注意到碼頭是用一塊塊石頭砌成。
數百名穿著褐色短衣的日本苦力正在搬運貨物,更遠處白墻黑瓦的倉庫連綿不絕。
三艘船依次在碼頭靠岸,隨著風帆落下,船錨落好,每艘船留下一半人看守貨物,一半人隨著王應麟上岸,幾天后他們將會進行輪換。
“左邊是絲割符所(生絲交易所),唐人的商館在町屋區,去的話要先經過番所檢查。”
所謂的番所是個木結構崗亭,六個佩刀武士把守著。
王應麟偷偷往檢察官手里塞了一塊二十兩的金花銀后,他交給王應麟一張憑證,眾人很快就被放行。
當王應麟帶著眾人終于踏上去往唐人町的石板路上時。
太陽已經西斜,街道兩旁是典型的日本町屋,二層木樓帶著突出的格子窗。
幾個穿小袖和服的女子躲在窗后偷看,見王應麟抬頭,立刻拉上了紙屏風。
“那是游女屋。”
林三官早已見怪不怪。
“男人們最喜歡去的地方。”
怪不得剛才看船上這些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在心里吐槽。
往前拐過幾個彎,眼前出現一堵白墻,上面用墨筆寫著大大的“唐館”二字。
門口站著兩個帶刀武士,見到王應麟出示證件才放行。院內是典型的和式建筑,木廊環繞著山水庭院。
林三官帶著眾人辦理了入住手續,之后領著眾人左拐右拐的進入一個庭院。
庭院內的西邊的一排房間顯然已經有人先行入住,林三官拉開東邊房間其中的一道紙門說道
“你們這段時間就住在這里,這個院內的東邊廂房都歸你們,記住這里的規矩,宵禁之后不要出町屋區。”
林三官安排的房屋顯然做不到一人一間,安排好這些之后林三官便起身告辭,王應麟使了一個眼色,聶洪會意,塞給他一個小盒子,林三官往里偷瞄一眼,滿意的點點頭,向王應麟道謝離開。
王應麟和曹書瑜,聶洪、楊繼祖一間房,其余人各自選擇自己的房間。
房間里的榻榻米散發著一股草香,除了聶洪帶著幾個人去了解一下周圍的行市情況。
屋里的其余幾人都是大老粗,好不容易安頓下來,或躺或臥的沒有個正形。
王應麟站在門口好奇地看著推拉門上的紙,上面繪畫著一幅日本風格的山水畫。
在十七世紀住進這么一間充滿異域風情的房間感覺還是挺新奇的。
夜幕降臨后,唐館送來晚餐:白米飯、味噌湯和幾片粉紅色的生魚片。
王應麟盯著還在微微顫動的魚肉,內心搏斗了半天,還是將其放到桌子下面。捧起米飯就著味噌湯開始吃了起來。
“少東家吃不慣這魚膾么?好像在他們這叫什么刺身,這個可是好東西,入口鮮甜,回味無窮。”
曹書瑜伸出筷子夾了一塊蘸了蘸醬油,一口吞下肚子。一邊咀嚼一邊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還是算了吧,我受不了這股子腥味,你要是愛吃我的這份也給你。”
王應麟將自己那份生魚片遞了過去。
“嘿嘿,少東家這怎么好意思。”
嘴上客氣著,但手上一點都沒謙讓,連忙接了過來。
“長崎的絲價已經漲到每擔二百兩了。”
聶洪邊吃邊將下午打探到的行市情況做匯報。
“但是聽隔壁的閩商說松浦家要漲一定的“口錢”。”
正說著話,外面突然傳來三味線的樂聲。
通過窗戶,能看到對面游女屋高高掛起的燈籠。大家立刻沒有了談論的興致。
曹書瑜沖楊繼祖擠眉弄眼,不時地兩人耳語一陣發出陣陣惡俗的笑聲。
就連平常斯斯文文的聶洪,此時扒米的筷子上下紛飛,顯然心思早不知道去哪兒了。
王應麟看到這種情況哪里還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上輩子他可太有經驗了。
這輩子還是頭一次,他也有點蠢蠢欲動,半個來月沒有活動了,他也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