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她手中的奶茶杯，在地面上投下一片粉色的光斑。

蘇沉默注意到葉小婉的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涂著透明的護甲油，食指上有一道淺淺的筆痕——那是長期寫字留下的印記。

“你一直看著我干嘛？”

葉小婉小聲問道，聲音軟軟糯糯的，手指無意識地繞著吸管打轉。

蘇沉默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移開視線：

“我……我在想明天的考試。”

“騙人。”

葉小婉嘟囔著，卻沒有生氣的意思。

她突然伸手戳了戳蘇沉默的手背：

“你臉紅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觸碰讓兩人都愣住了。

蘇沉默感覺被戳到的地方像被烙鐵燙過一樣發麻，而葉小婉似乎也被自己的大膽嚇到，手指僵在半空。

最終是蘇沉默鼓起勇氣，輕輕握住了那只懸空的粉嫩小手。

（蘇沉默平時工作撿垃圾之類的時候，都是戴著具有防水、防異味、護手、性能手套的，所以手上的皮膚并不粗糙，反而顯得粉嫩有彈性。）

葉小婉的手比他的小一圈，手掌柔軟粉嫩，指尖因為剛剛捧著溫奶茶而微微發熱。

他們的手在桌面上擺出一個笨拙的姿勢，誰都不敢用力，也不敢松開。

“我……我其實一直想問你……”

蘇沉默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葉小婉的手背，不敢有任何大動作：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葉小婉歪著頭思考了片刻，心中想到：

【蘇沉默人本來就挺好的啊！只是沒錢而已，對我也好……但是無所謂啦，我有啊。】

“因為你記得我不吃香菜。”

葉小婉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

“還有你看我的眼神……就像現在這樣。”

蘇沉默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樣的，但他能清晰看到葉小婉眼中的自己——一個頭發有些亂，校服洗得發白，卻因為她的存在而顯得格外鮮活的少年。

他們的奶茶已經喝了大半，甜度已經變得剛好。

葉小婉突然抽回手，從兜里掏出手機：

“我們拍張照吧？”

蘇沉默僵硬地點頭，看著葉小婉坐到他身旁，葉小婉調整好角度。

鏡頭里的兩人肩膀挨著肩膀，葉小婉的發絲有幾根蹭到了蘇沉默的臉頰，帶來細微的癢意。

“三、二、一——”

快門聲響起的瞬間，葉小婉突然湊近，發絲掃過他的鼻尖，帶著洗發水的玫瑰香氣和陽光曬過的溫暖，她柔軟的側臉靠近蘇沉默臉頰上輕輕一碰。

兩人的這個動作很親密，臉靠著臉，葉小婉和蘇沉默的臉突然都變得紅撲撲的。

這個如羽毛拂過般的輕觸，卻讓蘇沉默整個人石化在原地。

少女臉頰肌膚柔軟的觸感在蘇沉默的心中揮之不去，仿佛在回味著剛剛那柔軟的相觸感，以及雙方因為臉頰發熱而帶來的溫暖觸感。

“這張我要發給婷婷看。”

葉小婉紅著小臉檢查照片，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她繼續補充道：

“她肯定要炸——婷婷可是對這方面很好奇呢，我作為她的好閨蜜，可是要給她分享一些有趣和好玩的事情呢，就像剛剛那樣的。”

話音未落，她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媽媽來電”。

葉小婉的表情瞬間變得緊張，她看了蘇沉默一眼，接起電話：

“喂，媽？”

蘇沉默能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柔但焦急的女聲：

“小婉，你在哪？都快五點二十分了，怎么還沒回家？今天考試發揮的怎么樣啊？”

“我……我在學校附近，馬上回去。”

葉小婉一邊回答一邊對蘇沉默做了個抱歉的口型。

電話掛斷后，兩人匆忙喝完剩下的奶茶。

離開時，葉小婉和蘇沉默靠得很近，距離20厘米左右，一起肩并肩地走著。

他們兩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快到葉小婉家時。

“等一下。”

葉小婉突然停下腳步，從兜里掏出一個粉色的小盒子。

蘇沉默一臉好奇地停下腳步，站在她身旁，小聲問道：

“怎么了”

葉小婉粉嫩白皙小巧的左手突然抓住蘇沉默的右手，張開蘇沉默的手掌。

“給你。”

葉小婉笑嘻嘻的塞進蘇沉默手里：

“本來想等你生日再送的，沒想到我們現在已經是男女朋友了……”

蘇沉默好奇地小心翼翼打開盒子，盒子里是一個小小的銀色書簽，頂端掛著個月亮形狀的吊墜。

蘇沉默翻到背面，發現刻著兩個字母：SY。

“我上個月定做的，”葉小婉解釋道，“S是你，Y是我。”

蘇沉默小心地合上盒子，他當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感覺胸口有什么東西在膨脹。

他想說些感謝的話，卻發現自己詞匯量突然變得貧乏。

【葉小婉人真好！】

蘇沉默在心中想到。

水月小區的大門近在眼前，葉小婉在門口和蘇沉默對視了一小會兒，葉小婉突然快速抱了蘇沉默一下，然后頭也不回地跑進了小區。

蘇沉默還沒有反應過來，僵在原地，看向葉小婉。

葉小婉沖他揮手說道：

“拜拜，明天見。”

蘇沉默揮手應道：

“明天見。”

蘇沉默站在原地，還能聞到她發間殘留的玫瑰香氣。

回程的路比來時短了許多。

剛剛葉小婉那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讓他瞬間失神，不知道該做什么，只能站在原地絲毫不敢動。

水月小區距離水月之城第五高級中學也只有五百多米距離左右，所以剛剛葉小婉“媽媽”才打電話催促她回家。

而蘇沉默家離學校大概有一千米左右，并不怎么遠。

葉小婉幾乎是蹦跳著進入電梯的，手指按下樓層按鈕時還在微微發抖。

電梯鏡面映出她通紅的臉頰和閃閃發亮的眼睛，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那里剛剛貼過蘇沉默的臉，那種觸感仿佛還留在皮膚上。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葉小婉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興奮，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壓不下去。

她輸入密碼。

“我回來了。”

葉小婉推開門，聲音比平時高了幾分，少女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興奮。

客廳里，葉母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聽到聲音立刻抬起頭。

她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眼角雖有細紋，但皮膚保養得宜，一頭柔順的黑發盤在腦后，身上穿著簡約大方的家居服。

“今天考試發揮得怎么樣啊？小婉。”

葉母放下手中的手機，目光柔和地落在女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