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萬一……”趙坤林心里依舊有些顧慮,結結巴巴地說道。
“可是什么?萬一什么?你就不想想,李燃為什么第一個邀請的是我們趙家?”
趙傲天看著趙坤林猶豫不決的樣子,不禁有些動怒。
“就因為你是縣丞?對他而言,最該做的就是先除掉你這個潛在威脅。
但他卻選擇主動招攬你。
你是不是在害怕,他這是故意先穩住你,然后再找機會對付我們趙家?”
“難道不是嗎?”趙坤林疑惑道。
“屁!”趙傲天忍不住罵道,“他之所以邀請趙家,那是因為老夫!”
話音剛落,一股磅礴而恐怖的宗師氣息陡然從趙傲天身上彌漫開來,剎那間,整個書房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溫度驟降,好似一下子沉入了冰窖,足足下降了三層寒意。
先天境,內勁凝練如液,實力極為強大,可操控天地靈氣為自己所用,形成各種攻擊和防御手段,如凝聚罡氣成劍進行攻擊,或形成罡氣護盾抵御強敵。
當武者突破先天境,邁入宗師,便開啟了武學修行的全新篇章。
此階段,武者不再局限于單純操控天地靈氣,而是將自身對武學的獨特理解與感悟,以一種玄妙的方式融入天地之間,從而形成獨一無二的“勢”。
這種“勢”無形無相,卻能在戰斗中對敵人形成強大的壓迫,擾亂其心神、限制其行動。
同時,“勢”還能與自身招式相輔相成,使每一次攻擊都蘊含著天地偉力,讓招式的威力呈幾何倍數增長。
趙傲天,這位寧河縣唯一的宗師,在三年前三州叛亂之際,應朝廷征召奔赴戰場。
那一場持久大戰,風云變色,他雖英勇奮戰,卻也身負重傷,此后便一直閉門養傷,直至今日。
“李燃這小子,想必是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才想著拉攏我們趙家。
畢竟他初來乍到,要管理這偌大的寧河縣,需要得力的人手。
所以,他不可能把四大家族的人都趕盡殺絕。”
趙傲天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篤定。
“那這位新縣令如今究竟意欲何為?”趙坤林此刻只覺腦海一片混亂,諸多頭緒交織在一起,理不清,剪還亂。
“他一開始不就表明了態度嗎?聲稱我們寧河縣有某一個家族企圖借黑風寨之手襲擊他。”
趙傲天眼眸中閃爍著一抹銳利的精光,仿佛能看穿李燃的心思。
趙坤林聞言,眼皮猛地一跳,瞬間恍然大悟:“一個家族!”
“沒錯,所以這位縣令想告訴我們,他只是對付一個家族,其他家族就看自己的表現了。”
趙傲天微微點頭,繼續說道,“而且,依我看,不出意外的話,他必定還有后續的謀劃,很可能會再拉攏兩個家族。”
“他憑什么就認定我們趙家會被他拉攏,又憑什么覺得能拉攏其他兩個家族呢?”趙坤林不禁提出質疑。
趙傲天自信一笑,說道:“他并不需要馬上就能成功拉攏我們,此刻,他只期望我們能夠保持中立,袖手旁觀罷了。”
頓了頓,他眼神一凜,篤定道,“我敢斷言,他一抵達寧河縣,必定會有大動作!”
趙坤林神色一凝,沉聲問道:“倘若我們不同意與他合作呢?”
趙傲天神色淡然,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對他又能有什么實質性的影響呢?
別忘了,他至今還未踏入寧河縣半步啊!”
緊接著,他又反問一句,
“難道說,即便他什么都不做,你們就不會想著對付他了嗎?”
“所以對李燃來說,能夠拉攏趙家固然是一件好事,拉攏不了也沒有損失什么。”
“再加上現在寧河縣暗地里的家族,李燃來到寧河縣可不是沒有幫手,我們拼得兩敗俱傷又有什么好處,難道讓其他人占了便宜?”
趙坤林臉色微微一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趙傲天再次開口,語氣中透著一絲緊迫感:“我們的時間所剩不多了。
如今這流言蜚語漫天飛,不知有多少家族在暗中蠢蠢欲動,他們都眼巴巴地盯著我們的位置,盼著我們犯錯呢。”
“父親,那我們現在究竟該怎么做?”趙坤林看向趙傲天,尋求指示。
趙傲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輕笑:“我們自然無需大動干戈,只需再給如今已然沸騰的寧河縣局勢添上一把火即可。”
“順便看看這位新縣令抵達寧河縣第一步怎么做?”
趙坤林疑惑地抬頭看向趙傲天,等待著他進一步的解釋。
趙傲天緩緩說道:“我們也在暗中散布一則消息,就說這新縣令已然知曉是哪一家對他下的黑手。”
“這……,那我們趙家豈不是……”趙坤林面露猶豫之色。
“豈不是什么?”趙傲天斜睨了趙坤林一眼。
“王天風他們應該對你與那位護衛隊長的談話內容好奇得很吧?”
趙傲天緩緩開口,語氣中透著一絲狡黠。
“我們只不過多說了兩句話而已,又有什么損失呢?”
“而且,以黑風寨的實力都被李燃解決了,你以為他們會很堅定的對付李燃嗎?
如果在不損害自己利益的情況下,他們會十分愿意與李燃友好相處!”
趙坤林了然,終于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父親,我已明白,那等會我便去聯系王天風他們。”
…………
在那熟悉的酒樓頂層,奢華的布置依舊,只是此刻眾人的心情如陰霾籠罩。
“你是說這位新縣令猜測到是誰指使黑風寨對他們動手?而且還警告我們?”
四位家主再次齊聚于此。
起初,王天風、張震炎、劉遠山三人臉上皆掛著冷笑,一心想著讓趙坤林好好解釋解釋,新縣令為何會突然派出一隊護衛隊徑直抵達趙家拜訪,而且縣城內還傳得沸沸揚揚,說趙家與新縣令早已經暗中勾結。
他們本就打算借此機會,好好拿捏一把趙坤林。
然而,誰都沒料到,趙坤林開口的第一句話,便如同重磅炸彈,告知他們這位新縣令派人提前抵達寧河縣,竟是為了警告他們,來個借題發揮!
這新來的縣令這么囂張,還警告他們?
以為他還在鎮東王府嗎?
還說猜測到某個家族,也就是說沒有實質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