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紛紛離去,帳篷內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李燃、典韋與小桃三人。
李燃眉頭微蹙,低頭陷入沉思,他可不是那種任人算計而不還手的人,別人既然已經公然出手,他又怎會非要等到了寧河縣才有所動作。
不多時,一個想法在李燃腦海中升起。
他抬眼看向典韋道:“惡來,你去把黎翰叫進來。”
黎翰,是八位小隊長之一,有著后天境后期的修為。
經過這段時日的留意觀察,李燃覺得他頭腦靈活,為人機靈,是個可造之材,是時候給他多擔點擔子了。
“小桃,筆墨紙硯!”李燃一邊說著,一邊挽起衣袖,腦海中快速回憶起那些官場往來的客套說辭。
小桃動作十分迅速,眨眼間便將筆墨紙硯整齊地擺放在桌案之上。
李燃拿起毛筆,輕輕蘸了蘸墨汁,略作停頓,隨后筆尖落在宣紙上,緩緩書寫起來。
不多時,典韋帶著黎翰走進了帳篷,黎翰看到李燃正專注書寫,便乖乖站在一旁。
李燃寫完最后一個字,放下毛筆,輕輕吹干紙上的墨跡,這才抬起頭來,目光落在黎翰身上。
而李燃手中的動作沒有斷,打開三個信封,把自己寫的三封信裝起來。
黎翰見李燃目光望過來,恭敬道:“公子喚屬下來,不知有何吩咐?”
李燃表情肅然道:“黎隊長,現已經查清楚是寧河縣的勢力想要借用他人之手對付我們,如今有一重任交付與你,你可愿擔下?”
黎翰聽言,眉間出現一股煞氣,毫不猶豫道:
“公子但說無妨,屬下定當竭盡全力,不負公子所托!”
“我們從這里趕往寧河縣還需要三日,但是本公子會再拖延兩日,你出去后找十個機靈點的弟兄趁夜趕往寧河縣,比我們快一步抵達寧河縣。”
李燃將自己的計劃徐徐道來:
“等悄悄抵達寧河縣后,你就派十個弟兄在寧河縣暗中傳播一番言論,大概意思就是新來的縣令在昭陽郡遇襲了,是寧河縣中某一個家族干的。”
“等進行了兩天,留言滿天飛的時候,你們悄悄離開寧河縣,重新裝著,顯示出你們的身份,再次進入寧河縣,大步邁向趙家,把這封信遞給縣丞趙坤林。”
說著李燃把第一封信遞給黎翰,黎翰雙手接過信件,小心翼翼地收好,重重點頭:“公子放心,屬下必不負公子所托!”
“然后等我們抵達寧河縣的前一天,看具體情況后,你再拿著這兩封信分別去拜訪校尉王天風和劉家劉遠山劉主薄,行動稍微隱蔽一些,但也不怕暴露。
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燃再次拿起兩封信交給黎翰,輕輕拍了拍黎翰肩膀。
“明白!”
黎翰微微點頭。
一刻鐘后,一小隊騎兵快速消失在營地。
………………
“失敗了,李燃手下有個先天境的猛將,一人就把黑風寨三個寨主給打死了!”
一天之后,王福一路馬不停蹄,風塵仆仆地趕回寧河縣,慌慌張張地將這個消息告知了王天風。
彼時,在王家大院的書房內,王天風正悠閑地品著茶,聽聞王福帶來的消息,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顫,幾滴茶水濺落在手背上,他卻渾然不覺,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墨。
不多時,其他三個家族也得到了消息。
就在他們暗暗心驚李燃一行人實力的時候,在寧河縣的街頭巷尾,不知從何處悄然傳出了一道流言。
“你們聽說了嗎?據說新來的縣令在半道上,遭黑風寨那幫山匪給襲擊啦!不過啊,縣令身邊有位厲害得不得了的猛將,不僅把山匪打得落花流水,還反手就把黑風寨給端了!”
這段時間,寧河縣一直風平浪靜,百姓們的日子平淡如水,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猶如一場及時雨,瞬間給他們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樂趣與談資。
等到了第二天清晨,整個寧河縣的街頭巷尾,百姓們已然開始交頭接耳,對新縣令遇襲之事議論得熱火朝天。
“誒,你聽說了嗎?”一個賣小玩意的小販,拉著旁邊路過的友販,神秘兮兮地說道。
“新來的縣令在來咱這兒的路上,被山匪給劫啦,聽說場面那叫一個兇險!”
“那肯定聽說了呀!”友販興致勃勃地回應道,“不過我還聽說,那些山匪都被縣令身邊的高手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看來這位縣令可不是個簡單角色啊!”
“可不是嘛!我還聽說那黑風寨平日里可囂張跋扈了,在這一帶為非作歹,厲害得很呢!”
另一個路人也湊了過來,加入了討論。
“呵,何止厲害喲!”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捋了捋胡須,搖頭晃腦地說道,
“那黑風寨盤踞在山林多年,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路過的行人可沒少遭他們的毒手。沒想到這次,竟栽在了新來縣令的手里!”
一時間,大街小巷到處都是關于此事的議論聲,人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繪聲繪色。
“嘿嘿,你們知道是黑風寨為什么敢去襲擊新到來的縣令嗎?”
在街道拐角處的一家茶館內,一行人正聊得熱火朝天,正是聊新縣令被遇襲一事。
這時,一位穿著樸素、相貌平平無奇的男子,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悄然加入了他們的交談。
眾人的好奇心瞬間被勾了起來,立馬有人熱情地給他端茶送水,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快說說,為啥呀?”
男子故意賣了個關子,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這才壓低聲音說道:“縣令可是朝廷任命的官員,就憑黑風寨那幫山賊,就算給他們八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去襲擊縣令啊,
除非……有人在背后指使,重金請他們出手!”
此言一出,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面面相覷。
但很快眾人皆重重點頭,露出一副不出我料的表情。
“的確,黑風寨瘋了嗎,會無緣無故襲擊縣令?”
“很容易猜到啊,肯定是有人下黑手!”
“話說,是誰敢對新縣令下手啊!太囂張了吧!”
很快眾人話題目標就轉移到了是誰想干掉縣令。”
開始那位男子挑了挑眉道:
“據說這個縣令很年輕,來自靖州,而且還是第一次來到我們這里,你們猜猜誰跟他有仇?畢竟,他可是來咱們寧河縣當縣令的!”
“你的意思是,是咱們寧河縣的人想讓縣令死?
這……這可不得了啊!”
一個突然加進來的男子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噓!小聲點!這話可別亂說!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男子趕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神警惕掃過四周,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到男子離去后,茶館里的眾人頓時炸開了鍋,也不顧合不合理,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
“啊?真有這事?那會是誰啊?”
“還能有誰?肯定是咱寧河縣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唄,一般人哪有這能耐。”
“難道是哪個家族?這可不得了,這要是傳出去,那可是天大的事兒啊!”
“哼,這有什么不可能的,咱們寧河縣這些家族之間,為了利益,什么事兒干不出來?”
一個看似有些見識的中年人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
隨著眾人一番話,茶館里眾人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開始紛紛猜測到底是寧河縣的哪個家族,竟敢冒如此大不韙,想要讓縣令死。
這個消息就像一場風暴,以這個茶館為中心,迅速在整個寧河縣蔓延開來,越傳越廣,越傳越離譜。
有人說看到某家族的管家和黑風寨的人暗中接觸,也有人說聽到某家族的家主在密室里商討對付縣令的計劃,甚至有人有根有據的說新縣令與某某家族族長的小妾愛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