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約到期那天,訓練基地的老槐樹落了滿地白花。
馬嘉祺站在樹下,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時間跳到零點。十年前的今天,他在這里對粉絲說“十年后,我們還在”,臺下的尖叫差點掀翻屋頂,而現(xiàn)在,他指尖懸在“發(fā)送”鍵上,屏幕里只有一行字:
“十年期滿,不負約定。另,余生請多指教@張漾”
配圖是張漾的手搭在他手背上的特寫,兩人的無名指上,都戴著枚素圈銀戒——是他昨天在古鎮(zhèn)老銀鋪打的,內側刻著“熾”和“行”兩個字,是《熾焰》與《同行》的密碼。
“想好了?”
張漾站在他身后,26歲的她穿了件米白色風衣,腳踝的護具藏在靴子里,走路已幾乎看不出異樣。
七年前她還是躲在后臺改舞譜的編舞老師,現(xiàn)在站在他身邊,眼神里的堅定不輸任何人。
馬嘉祺轉過身,27歲的輪廓褪去了少年的青澀,下頜線清晰得像刀刻。
“十年前說‘不負約定’,是不負你們;十年后說,是不負自己。”他握住她的手,銀戒相碰發(fā)出輕響,“也不負你。”
張漾笑了,眼角有細碎的紋路——是這些年笑過、疼過、期待過的證明。
“發(fā)吧。”
微博發(fā)送的瞬間,像是按下了某個開關。
十年之約的相關詞條還在熱搜上掛著,#十年之約他選了她#瞬間以火箭速度竄上來,服務器崩了三次。
粉絲群炸開了鍋,有人翻出七年前的視頻——20歲的他在舞臺上轉圈,19歲的她在側幕舉著教案,鏡頭掃過的瞬間,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輕輕碰了下,又慌忙移開。
“原來早就有跡可循”的詞條跟著爆了,但更多的是脫粉的哀嚎。
超話里,有人焚燒應援物的視頻被頂上熱帖,配文“十年青春喂了狗”;有人扒出張漾腿傷的舊聞,惡意揣測“是她耽誤了他”;甚至有老粉發(fā)長文,細數(shù)十年間的“付出”,字字泣血。
經紀人的電話打到發(fā)燙,語氣里帶著崩潰:“嘉祺!品牌方全在問!粉絲脫粉量已經破紀錄了!你瘋了嗎?!”
“我沒瘋。”
馬嘉祺的聲音很穩(wěn),看著訓練室里正在排練的孩子們——他們在跳《熾焰》的簡化版,拐杖姑娘帶著輪椅上的小孩轉圈,陽光落在他們身上,像幅溫暖的畫,“五年前,我放棄過她,現(xiàn)在,我想為她活著。”
張漾的手機也在震,是四代偶像團體發(fā)來的消息。
陳浚銘說“馬哥張老師要幸福”,后面跟著一串星星表情;丁程鑫發(fā)來個紅包,附言“早該這樣了,隨份子”。
“你看,”她把手機遞給他,“不是所有人都在怪你。”
他低頭看著屏幕,忽然笑了。
十年前他以為“約定”是永遠站在舞臺中央,現(xiàn)在才懂,真正的約定,是和身邊的人守住初心。
官宣后的三天,馬嘉祺的粉絲數(shù)掉了近四成,十年之約紀念演唱會還是一票難求。
《同行》的巡演門票半分鐘內售罄,后臺涌入大量留言,很多人說“原來我們追的不只是星,是敢愛的勇氣”。
十年之約的紀念直播上,他沒有回避戀情。
鏡頭前,27歲的他穿著簡單的白T,身后的背景是訓練室的鏡子,張漾的身影在鏡中若隱若現(xiàn),正幫孩子們調整隊形。
“我知道很多人很難過,”他對著鏡頭,語氣真誠,“十年前我說‘我們還在’,現(xiàn)在依然算數(shù)——只是‘我們’里,多了個想共度余生的人。她陪我走過最難的日子,現(xiàn)在,該我牽她的手了。”
直播結束后,訓練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張漾走過來,手里拿著杯溫好的牛奶:“說了這么久,渴了吧。”
他接過牛奶,忽然把她拉進懷里。
鏡子里,27歲的他和26歲的她緊緊靠在一起,銀戒在燈光下閃著光,像十年間未曾熄滅的星光。
“后悔嗎?”她輕聲問,指尖劃過他的后背——那里有十年前練舞留下的舊傷。
“你說呢?”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fā)頂,聲音里帶著笑意,“七年都等了,還怕這幾天的風浪?”
傍晚收工時,訓練室門口站著個眼熟的女生,是之前總來送應援的粉絲。她手里捧著束向日葵,看到他們出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馬哥,張老師,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留下來。以前覺得你是天上的星星,現(xiàn)在覺得……你落在地上,牽著她的手,更亮了。”
馬嘉祺接過花,遞給張漾,眼里的笑意藏不住:“謝謝。”
女生跑開前,忽然回頭說:“一定要幸福啊!”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向日葵的花瓣在風里輕輕晃動。
窗外的老槐花落得更密了,像場溫柔的雪。
張漾知道,脫粉的浪潮或許還要持續(xù)很久,十年積攢的光環(huán)或許會褪色,但27歲的馬嘉祺做出了選擇——不是對粉絲的背叛,是對自己的坦誠。
而他們的故事,也終于在十年期滿的這天,撕下了所有偽裝。
沒有轟轟烈烈的告白,只有句“余生請多指教”,像《同行》的最后一個音符,落在人心上,溫柔,卻堅定。
畢竟,最好的十年之約,從來不是單方面的奔赴,是兩個人在時光里慢慢靠近,最終在某個清晨或黃昏,敢對全世界說:“是他/她,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