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鬼魂真實存在嗎？”

正當李昂扮演學生，處于認真聽課的狀態時，孫成理突然向他提出了一個問題。

鬼魂？

李昂先是一怔，而后迅速點頭。

他和余魚之所以能逃出療養院，就是因為老陳的鬼魂為他們帶來轉機，加上余魚也說天天能看到鬼魂在天上飄。

他自然是相信鬼魂存在的。

“那你覺得，人死后會變成鬼這個現象，是從人類進化的哪一個階段開始出現的？”

“我們還是猴子的時候，還是部落時期，又或者是文明出現的初期？”

“以及，每一個人死后，都會變成鬼嗎？”

孫成理接連發出的疑惑，直接把李昂問不會了。

他只能茫然地搖搖頭。

見此，孫成理轉身在白板寫下四個字。

【現象異常】

“當某一認知，或者某一思想，存在于大量人群的腦海中，甚至形成深信不疑的執念時，就有概率聚合人群的精神力，撬動熵能，改變現實，形成真實存在的現象。”

“這，被我們稱之為現象異常，同時也是鬼魂的由來。”

“妖怪、怪談、吸血鬼等等，其實都是由人類聚合精神力撬動熵能，所制造出來的現象異常。”

“除此以外，熵能所能創造的異常，還有著包括超能力在內的其他形式，但說起來太過復雜，今天就先只講這一種。”

聽到這里。

李昂了然點頭的同時，面色一動，似乎想到什么。

“那照這么說，神仙佛祖，邪神克蘇魯這些七七八八的東西也是存在的咯，畢竟那么多人相信。”

“并不存在。”

孫成理先是搖頭，而后對李昂給予肯定。

“但你這是個好問題，因為涉及到我今天要講的重點，也就是熵能的運作方式。”

“雖然從理論上來講，熵能是無所不能且無限大的一種能量，足以將我們所在的物質世界改造得面目全非，比如什么圣人滿地走，神仙不如狗的玄幻世界啥的。”

“但事實是，熵能在對物質世界進行干涉時，其造成的改動越大，其所需的能量便會呈幾何倍數增加。”

“因此，別說什么圣人滿地走，神仙不如狗的世界。單單制造一位我們印象中的神仙，所需的能量可能就要超越全體人類的精神力總和。”

消耗這么大嗎？

李昂莫名感覺，孫成理所說的話，與他現有的認知有些矛盾。

如果熵能對物質世界干涉需要的能量極大。

那陳惠惠曾經跟自己提及過的，那些能夠操控自然元素，甚至影響規則的強大超能力者，又是怎么覺醒的？

難不成他們個個都是辦宗教的，能讓數以萬計的人為自己日夜祈禱？

“但是！”

似乎是看出李昂有些走神，孫成理陡然拔高音量，輕輕敲動白板。

看他一臉嚴肅的模樣，接下來要講的，很可能是這次教學的重點。

李昂只要暫且收起思緒，認真聽講。

“熵能有一特性，被我們稱之為邪惡許愿機。”

好中二的名字。

李昂心中暗自吐槽道。

“這一特性的意思是，不論是誰，不論有多少人，不論精神力總量是多少，只要成功撬動了熵能，熵能就一定會達成它們的愿望。”

“不論....用什么方法。”

孫成理推了推眼睛，聲音陡然變得低沉，就像在講鬼故事一般。

“舉個例子，你成功撬動了熵能，但你的精神力又遠不足以完美實現你的愿望，會出現什么情況？”

“熵能會在達成你愿望的同時，根據精神力差額，給你加上各種限制條件，以及使用超能力的副作用。”

“余魚能看見鬼魂妖怪，但自身變得極度膽小，又極度容易崩潰。”

“小胖子林超跑，擁有比子彈還快的速度，但他的能量消耗是常人數倍，且奔跑的持續時間極短，一旦強行使用超能力，就會陷入脫力狀態。”

“他們兩個人，屬于精神力差額小，副作用不大，甚至可以通過鍛煉或吸收熵能結晶來修復副作用的情況。”

“更極端一點的例子，比如讓你能預知一秒后的未來，但發動能力就需要蓄力一秒。”

“又或者能預知一次未來，預知完當場暴斃，說都來不及說。”

“鬼魂，妖怪等等亦是同理，它們雖然由熵能創造，數量極為稀少，誕生的條件也極度嚴苛。”

“這就是邪惡許愿機這個名稱的來源。”

孫成理攤了攤手。

說到這里，這場簡短的教學似乎臨近結束。

雖然李昂心中還有很多疑惑，但孫成理已經開始連連打起哈欠，并將白板推向了原位。

他坐回李昂旁邊的工位，閉著眼睛，老神在在地開口。

“現在，你應該也猜出來，為什么我會說你的功法，我不可能修煉得了吧？”

“像你這種功法修煉類的超能力，在超能力者并不算罕見。類型也多得很，什么武功、道法、巫術比比皆是。”

“但無一例外，每一種修煉型的超能力，都無法肆意傳播。”

“熵能往往會給這類修行功法加上極度嚴苛的前置條件，例如什么根骨，道體，靈根七七八八的東西。”

“好一點的情況是，前置條件可以通過血親概率遺傳，最終發展著超能力家族或者宗門形式的組織。”

“更普遍的一點情況是，這些所謂前置條件，除了超能力者本身以外，壓根沒人擁有。”

聽到這里。

李昂恍然大悟。

他想起自己修習的安身法，同樣存在著前置條件，那就是修習者必須覺醒靈脈，不論品質高低。

或者，這就是熵能創造的前提條件。

難怪自己先前提議教陳惠惠安身法時，對方連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謝了孫哥。”

沒有孫成理這番細致講解，李昂在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恐怕還會以為所謂的超能力，就跟那種什么龍組之類的異能小說一樣，屬于隨機覺醒，隨便使用的特殊天賦。

“小事，休息夠了要不要繼續看？”

孫成理再度復制磁力鏈接，下載了一部動漫，并向李昂發出邀約。

“包的。”

李昂迅速靠攏。

新一輪的動漫研討會就此展開，火熱進行中。

轉眼，數個小時過去。

不知不覺間，辦公區窗外的日光轉為昏黃。

“我回來了。”

叮鈴鈴。

伴隨一陣鈴鐺碰撞的清脆聲音，陳惠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啊，那里不可以——】

砰！

危急關頭，孫成理眼疾手快，迅速關掉音箱與電腦。

李昂猛地起立，身后椅子哐當倒地。

他看向門口。

下一秒，眼中登時閃過疑惑。

“額....你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