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講完題目，房門被敲響了。

“乖乖，你們寫作業寫累沒有啊，媽媽給你們削了蘋果。”

賀染站起來，噠噠噠跑過去開門“謝謝媽媽，親一個，么么么么么。”

周程瑾也走了過去說“謝謝阿姨。”

賀母往往桌子上看了一眼，桌子上只放著幾本作業。

“程瑾啊，染染和你在一起會認真搞學習一點誒，你要是能天天過來和她一起寫作業就就好了。”

“程瑾你不知道，上學期我推開她的房門，就是一陣響，還以為自己藏的很好，我不知道你在看小說嗎？”

“媽媽——”賀染插起一塊蘋果，塞到賀母嘴里“好了，媽媽你也吃水果，快出去。，我們要繼續學習了。”

賀染快速關上門。

她轉過頭就看見周程瑾審視的目光，“你上學期跟我說，你在挑燈夜讀，所以上課精神不好。”

“我也沒想到你信了嘛。”

“那你騙我的意義是什么？”

“我怕你知道我熬夜看小說，然后說我。對不起嘛，我保證以后再也不騙你了。”

“你覺得我會說你嗎。”

“但是，之前就是這樣，我跟你講我發現了一個漫畫，我熬到三點看完了。我上課打瞌睡，你說了一整天，要看漫畫吧，漫畫好看吧。”

“我是為你好。”

“但你說兩句就好了，你說了一整天，從那天開始我就決定我熬夜不跟你講了。”

周程瑾坐在椅子上，賀染站在他面前，低著頭，委屈巴巴的。

“對不起。”周程瑾伸手拉了拉賀染的食指“我不知道這樣會讓你煩，明明從小，你什么事都跟我講的。”

“但是我們從小就在一起玩，你應該也知道，說多了我會煩，說一兩句都還好。”

突然兩個人都詭異的沉默了。周程瑾從來都沒有如此的念叨一整天。賀染也沒有機會因為這樣的事情煩。

賀染突然向前靠近了一點，兩只手放在他的肩上，一只腿綣起來跪到他的腿上。

她輕輕地說“那你給我一點比看漫畫更有趣的事情，我晚上就不看漫畫，乖乖睡覺。”

周程瑾呼吸一滯，目光移到賀染的嘴唇上。

“這樣不好吧，你媽還在外面。”

“我們從小到大，不是一直這樣共處一室嗎。”

“那不一樣，以前我們還不是情侶。”周程瑾的手緩緩落到了賀染的腰上，把她往前帶，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

“所以呢？”賀染輕聲的說，“不做點什么嗎，這是我們談戀愛之后第一次共處一室。”

周程瑾空出一只手，扶著她的后頸，蜻蜓點水般得嘴唇貼了一下嘴唇，就放開了賀染。

他的耳朵變得通紅，面上還保持著鎮定“就這樣，快點吃完阿姨削的水果，然后去刷牙，早點睡。”

賀染懵了一下，就這樣就完了？跟她預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小說里不是這么寫的。小說里應該是，扣住后頸，急切的奪取口中的空氣，法式舌吻把她親得腿軟。

小說不是來源于現實嗎？

她的初吻，怎么這么平淡。

“就這樣就完了？”賀染不可置信地問。

“你還小。”

“你跟我一樣大，你也小。不是，又不干柴烈火地干，只是，你不能法式舌吻嗎？初吻誒，就這么嘴皮貼嘴皮一下。那我每天抿嘴唇算什么，自己跟自己親嗎？”

“我們都還小。”

“你是不是不會親，我教你。”賀染恍然大悟。

“你很會親？”周程瑾捏了捏拳，倒是沒看出來，她經驗還挺豐富。

“你在想什么？我就是談了你這一個，我從小到大都跟你在一起，我談對象你會不知道嗎？”賀染指了指書架上一排的小說“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

周程瑾語塞。

“不管，你答應我早點睡的，就這樣，下次再嘗試。”

“誒。那我要看漫畫。”

“不行，我關燈了。”

“小氣鬼。”

第二天兩人雙雙遲到，站在門外讀書。

周程瑾因為一直想著那個親親，沒有睡好，沒有聽到鬧鐘。而賀染被鬧鐘鬧醒來，把鬧鐘關了之后，轉頭又睡著了，兩人都睡過了。

很快就到星期一了，班主任進來在黑板上畫下了座位表。按照名次依次上去寫下自己的名字到想坐的位置的空里。

“誰的名次表還在借我看看。”班主任笑瞇瞇的在講臺上坐下來“我的找不到了。”

李曉穎非常亢奮的舉手“我，老師我的給你看。”

賀染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王欣玥，王欣玥很不避諱的翻了一個白眼。

“李曉穎。”

李曉穎噠噠噠上去，在第四列第二個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寫完用一個很施舍的眼神看了賀染一眼。

賀染一頭霧水，她沒事吧。

換完座位后賀染還坐在原來的靠窗第一列第四個，周程瑾依舊坐在她的后面，而前面坐的是王欣玥。

祁嘉琪坐在第三列第三個，何惠穗坐在第三列第五個。

朱易依舊坐在何惠穗旁邊，朱易坐在第二列第五個。

班上只有第五列和第六列是一個組，其他的都是單條，但是第二列和第三列中間走廊很小，中間被看作是收納空間，堆放東西，而并非過道。

“快點搬快點搬，桌子不要放在地上拖，收好東西了，我還要講事情。”班主任在臺上敲了敲黑板。

“高三了，我們就不經常換座位了，一個學期，只換兩次。”

“啊——”下面一片哀嚎。

“換座位就要浪費一節課的時間。這點時間能寫很多個題了。”

賀染小聲說“不換座位也不會搞學習嘛。”

王欣玥聽到，回頭很同意的點了點頭。

“就這樣決定了。每次質檢完換一次。”

賀染和她的朋友這幾天都是買的泡面在教室吃。班會下課后，就是吃飯了。

王欣玥從桌子里掏出麥片倒進碗里，拿出兩瓶酸奶，一瓶遞給賀染“給你喝，我今天帶多了，現在天氣還比較熱，怕今天喝不完就變質了。你怎么不跟你對象一起吃飯。”

“他有他自己的朋友。我也不可能不跟何惠穗和祁嘉琪一起吃飯。”

“也是。”

因為是班主任的課，她沒敢窸窸窣窣地拆泡面，下課才拆，把調料擠到里面之后就趕忙到講臺上接水。

下來后，她坐到了朱易的位置。祁嘉琪也坐到了何惠穗前面的人的位置。王欣玥見狀也坐了過來。

她也不和李怡一起吃飯。

賀染看了一眼她。李怡和她隔壁班的朋友一起吃飯。這難道說明兩個人還是有隔閡的嗎？

李曉穎走了過來。

她今天晚上吃的餅干，也沒去食堂。

“哎呀，你們三個都吃的泡面啊。”

賀染不懂她要干什么。

她親呢地遞給賀染一塊餅干“我原本想要做你的位置的，我想坐靠窗的位置。但是我去問了周程瑾，他還是坐原來的位置。我想你肯定要和他坐一起的，我就沒有坐那里。”

“我無所謂啊，你愛坐就坐。”

“我怕你吃醋。”

賀染一頭問號，她這么小肚雞腸的嗎？

“那還是謝謝你了啊。”

賀染無語的側過頭看了何惠穗和祁嘉琪一眼。

“我也沒有一定要和周程瑾坐在一起，本來就是按成績排座位，我成績不好，排在后面，能坐在一起固然很好，不能也無所謂。”

李曉穎突然羞澀了一下“我也想坐在周程瑾附近，因為他化學是我們班最好的，所以我想讓他教我化學。”

“那你去跟他說吧。你開心就好。”

賀染埋頭苦吃泡面，不想多說一句話。

李曉穎自顧自地說“我這次跟物理最好的坐一起，下次跟周程瑾坐，下次跟……都教我的話……”

李曉穎似乎意識到氣氛有一點奇怪，她訕笑了一下，就走了。

她剛走，王欣玥的白眼就翻起來了。“哇，都教她，哇哦，想得好美好。”

王欣玥突然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你們知道高一的一件事嗎？”

“什么？”三個人都看向了她。

“就剛分班的時候，英語老師是原來教祁嘉琪的嘛，就祁嘉琪一個人從7班分過來的，英語老師只認得祁嘉琪，上課就經常點祁嘉琪嘛，你們知道李曉穎怎么跟我說的嗎？”

祁嘉琪興奮的問“怎么說的？”

“她說你勾引老師。”

祁嘉琪被氣笑了“她看上那個老頭了吧，她天天去辦公室問問題，她怎么不說她自己勾引老師。”

賀染拍了拍她的肩“往好的方面想，她在夸你漂亮。”

祁嘉琪嘲諷地說，“誰跟她坐是誰的福氣。”

“誒，祁嘉琪，按她這個換座位的思路，她還要跟你坐一次，你是我們班語文最好的嘛。”

“我求她別來。”

眾人吃的差不多了，就都散了。

周程瑾從外面回來，手里拿著羽毛球拍。

“你去打球了？”

“朱易喊我打羽毛球，而且今天可以打球。老師是規定的一三五才能打球嘛。”

“你吃晚飯沒，我有面包。”

賀染掏了掏桌肚，掏出來一個蛋皮面包。

“要。”

賀染丟給他，從窗臺上周程瑾放的紙巾盒里抽了兩張，出去上廁所。

走到窗臺邊，賀染突然想起了剛剛那一檔子事，意味深長地和周程瑾說“我沒想到你魅力挺大的。”

周程瑾“啊”了一下，“你再說一遍，剛剛沒聽清。”

“沒事，夸你好看。”

“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