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高一軍訓嗎。”祁嘉琪興致勃勃地湊過來。“等會第一節(jié)晚自習下了去散步，去操場上看看。”

“有帥哥嗎。”何惠穗問。

王欣玥也圍了過來，坐在朱易的位置上“有帥哥的話，表白墻上早發(fā)了。開學五六天了，撈高二的倒是一堆。”

賀染走過來整個人壓在王欣玥的身上，下巴放在她的頭上，“但是這屆高一運氣是真的好，這幾天都是陰天，沒什么太陽，我們高一的時候曬得要死。操場都還沒修好，全是灰。”

何惠穗附和道“就是說啦，欸，中考的時候我們考場在這里，誰懂一進來沒看到操場看到了一片草地的救贖感。”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荒野求生。”

所有人都笑了。

賀染說“二中建這么一個操場會寶貝得要命啊，專門建個圍欄圍著，還鎖起來。”

祁嘉琪撇了撇嘴“還開廣播講啊，在操場不要吃東西，不要亂寫亂畫。還有還不允許體育生穿釘鞋，這真的不理解啊。”

賀染忍不住插嘴“哇塞，他們自己在操場上面寫那個丑字就好看了，第一遍還沒寫對，還寫第二遍，前面的直接劃掉了，那真好看。”

賀染豎起了大拇指。

何惠穗聽到前面飲水機燒好水了，把泡面拿過去接水。

“祁嘉琪你快來接水。”

“賀染不接嗎？”

“她接到水了。她接完水然后高啟志去接水了，就把水接完了。高啟志把水接完也不說重新燒一下水，還是我去燒的水。”

王欣玥詫異地捏了捏賀染的手“你很迅速咧。”

賀染站好，回到位置上打開泡面蓋攪拌攪拌，把調(diào)料包全擠了進去。

“我在下課還有五分鐘就把包裝撕好了，一下課就直接沖上去了。王欣玥，你晚上吃什么的。”

“我就吃餅干，還有麥片，我新買的這個麥片好吃，你過來，我給你嘗嘗。”

賀染端著泡面跟王欣玥走到了她的位置上。

王欣玥的座位上有很多東西，雖然多，但是并不顯得雜亂。桌子上除了一摞書，一個筆袋敞開著放在書上，一個鏡子立在桌子上，前面擺著一個化妝包。

“真的好吃誒，哪個牌子的，我下次買。”

“我回去看一下，這是外國的一個牌子，回去把鏈接發(fā)你。話說，你這次換座位準備坐到哪里。”

賀染的班上是按照成績排名，自己選座位。一個月?lián)Q一次座位，也就是月考換兩次，期中期末考試分別換一次。

“我隨便，我都排到21名了，剩哪坐哪。”

“你對象這次多少名。”

“他第二。我應該這次不能和他坐一起了。我看李曉穎挺想和他一起坐的，她上次在我去上廁所的時候過來問了他他要坐哪。而且她是第一。”

“她倒是蠻會挑時候。欸，何惠穗是不是在和那個陳世文曖昧。”王欣玥的語氣充滿了對李曉穎的不屑。

“我不知道。你問這個干嘛。”

賀染搪塞了過去，她不想跟她說何惠穗的感情生活。何惠穗也沒有明確的跟她和祁嘉琪講，她倆都自己看出來的。確實，何惠穗和陳世文太曖昧了，大概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我跟你講之前我們曉曉不是和李睿坐在一起。坐前后桌，欸，當時李睿剛轉過來，就坐在曉曉的前面嘛。不得不說，我們X姐對他很有情誼。我跟李睿在一起，她知道后，她專門過來跟我說，祝你幸福。”

賀染正把頭埋在碗里埋頭苦干，聽到此話，一臉復雜地抬起頭來“你跟她很熟嗎？她說祝你幸福干嘛。”

“李怡跟我講的，當時第一節(jié)晚自習下嘛，她跟我過來說這么一句話之后，就拉著李怡跑出去，哭訴。對，她哭了，哭訴說明明她才是離李睿最近的人，為什么不是她，但是都已經(jīng)這樣了，只能祝我們幸福。”

“她演電視劇呢？”

“我也搞不懂啊。她昨天還在后面很親呢的喊陳世文，世文~搞不懂她想做什么。”

“不評價，不理解，不尊重。”

“下個星期一換位置吧。”

“應該是，下個星期一有班會。應該會用來換位置。”

何惠穗在教室門口呼喊賀染“你還沒有吃完嗎，要打鈴了，我們還沒上廁所，快點，去上廁所，順便把泡面丟到廁所前面的垃圾桶里。”

“來了來了，祁嘉琪也吃完了？”

“早吃完了，就你最慢。”

“沒拿紙巾。”

“跟你拿了，我們快走吧。”

回到座位上，班上已經(jīng)安靜了，每個人都埋頭在作業(yè)前。

賀染看了眼黑板上的各科作業(yè)，精挑細選的選出了數(shù)學作業(yè)。

二分之根號下14加9x。

這個答案一看就很有信服力。長得就很像正確答案。

把這個代入這個式子。

然后，為什么，求不出來。

哪里出錯了。

賀染的左手不知不覺摸到了頭上，開始沉浸式摳腦袋。

她轉過頭，看向周程瑾小聲說，“把你數(shù)學作業(yè)給我看看，絕對是題目有問題……”

窗外站著班主任。

她坐在靠窗的地方。

賀染感覺自己的耳朵紅了，快速地把周程瑾的作業(yè)拽出來轉了回去。

平時寫作業(yè)寫的行云流水地時候不來，一卡殼找別人要答案的時候就來。搞得像她在講小話，像在抄答案。

班主任漫步走進來，盯著賀染的作業(yè)看。賀染一動不敢動，緊繃著，班主任是數(shù)學老師，她上數(shù)學課經(jīng)常開小差，怕寫的步驟跟上課講的不一樣，提心吊膽地接受審判。

“你這里算錯了，求導，二分之一，前面應該是負號，你寫的加號。重新算。”

賀染醍醐灌頂。

上課鈴響了。

今天晚上上語文晚自習，語文老師答應過，只要期末考試的語文成績平均分是年級第一，就獎勵一次看電影。

賀染突然想起來了要看電影，很痛心的望向何惠穗，何惠穗也一臉懊悔的轉過頭來看賀染。

沒買零食，虧了。

“不要關燈，我會被批評的。嗯第一排的燈可以關掉。不要拉窗簾，現(xiàn)在最新規(guī)定，除了午休，不準拉窗簾。吃零食的收斂一點，有領導視察。不要吵鬧，吵鬧就不放了。”語文老師笑臉盈盈地打開了視頻軟件，登錄自己的賬號。

“想看什么自己說，我都有VIP。”

下面一陣歡呼“老師大氣！”

“低調(diào)低調(diào)，小點聲。我給你們訂了蛋糕，你們考的這么好，我也很有面子啊。等會就到了，語文課代表呢，等會我跟你說，你去門房拿好吧。”

眾人七嘴八舌討論好要看的電影，電腦就開始放映了。

突然周程瑾拍了拍賀染的肩，示意她向后看。

后門那里有兩個人。原本坐在后門的人，因為看電影，把椅子搬到前面來坐了，倒是便宜了兩個人。

李睿站著撐著墻，王欣玥和倒數(shù)第二個換了位置，坐在那里。她靠著椅子，側著坐著，李睿剝著柚子，然后喂給王欣玥。

“他們倒是很享受啊。”賀染評價。

周程瑾聳了聳肩。

賀染想了想又說“我真的覺得，李睿說不定哪一天又因為感情問題被送回一班”

“誰說得準呢。”

賀染突然想到了什么“今天不是星期天哦，唉，要是語文晚自習在星期天就好了，看完電影就直接看新聞周刊，晚上就不用搞學習了。”

“你想得挺美。回家我會盯著你寫作業(yè)的。”

周程瑾和賀染從小一起長大，周程瑾的爸爸在外地工作，他媽媽一個人帶著他，但他媽媽接到臨時通知，要出差，所以周程瑾來賀染家住幾天。

在生孩子之前，兩家就已經(jīng)商量好，買高低床，這樣一家有事，可以放到另一家照顧。

“阿姨為什么不能把你帶走一起出差。”賀染落寞地說。

“你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沒有，唉，但是，唉。”

“你答應我努力了的。”

賀染回頭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她知道她答應了，但是又不是任何人都和他一樣，一旦下定決心就會立刻執(zhí)行。有一種很多東西都在勾引她不搞學習。

賀染心里的話在嘴邊囁嚅一圈后，最終仰天感慨“怎么還沒有到國慶。”

回到家，賀染先去洗澡，然后回到書桌前開始做周程瑾指給他的題目。

“這個小球它愛落到哪里落哪里，關我什么事，氣死我了。”

賀染想不出來，賀染氣急敗壞，賀染認命。

等周程瑾洗完回到房間，看到的就是賀染把小球描黑了，順帶在題目的上面畫了五六個眼睛。

“不會寫？”

賀染瞪大眼睛，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嗎。

“這道題其實非常簡單，你先分解力。”

“我分解了，我知道，然后套公式這個力加這個力等于這個力，但這個力怎么算呢？題目也沒給這個力是多少。”

“要上課打瞌睡吧，老師講了的，不會怪誰。”

“我又沒怪你，你陰陽我干嘛。老師什么都講了，你還不是有不會的位置。”

“我知道你沒怪我，我沒有陰陽你，我只是調(diào)侃你一下。”

“你快點講你的題目吧。”賀染拍了拍桌子“我要是不會，我就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