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此京,老子護(hù)著!
- 天工醫(yī)妃:我在古代建三甲
- 晏無涯
- 2207字
- 2025-07-05 07:00:00
在這混亂到極致的時刻,“吱呀”一聲刺耳的銳鳴,沉重的黑漆車門從內(nèi)被推開。
身著緋紅孔雀補(bǔ)子官袍、頭戴烏紗的戶部尚書林硯舟,面色鐵青,一步從車中踏出。
他顯然有備而來,官袍嶄新,烏紗端正,只是那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此刻每一道皺紋都因暴怒而劇烈抽動扭曲著,原本梳理得一絲不茍的胡須也隨著粗重的呼吸微微顫抖。
他的目光,如同淬了劇毒的冰錐,越過前方混亂的人群,越過那些如臨大敵擋在門前的府衛(wèi),沒有絲毫遲滯,精準(zhǔn)地釘在了剛剛繞過照壁與拓跋冽幾乎并肩出現(xiàn)的林晚身上。
那眼神中,燃燒著被忤逆的狂怒、被拂了尊嚴(yán)的怨毒,還有一種要將眼前“逆女”和這方“污穢之地”一同焚毀的決絕!
“孽障!”
這兩個裹挾著雷霆之怒的字眼,驟然撕裂了所有的嘈雜對峙聲!聲音尖利刺耳,帶著一種氣急敗壞的嘶啞。
林硯舟因極致的怒火而渾身微微發(fā)顫,甚至伸出保養(yǎng)得極好的手指,直直指向林晚的方向,指尖都在激烈地抖動。
“你——!你還嫌給林家惹下的麻煩不夠多嗎?”
他的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拔高、扭曲。
“這是什么地方?藏污納垢!蛇鼠橫行!不知廉恥的虎狼之窩!”
每一個形容詞都像淬毒的飛鏢,狠狠刺向白蹄京,更刺向其中站立的拓跋冽和林晚。
林硯舟的胸膛劇烈起伏,雙目圓睜:
“此等腌臜之地,也是你這個孽女敢沾染的?丟盡林氏祖宗的臉面!還不快快給為父滾回來!”
林硯舟的目光如同淬火鋼針,尖銳冰冷地扎向林晚,口中吐出的話語更是刻毒如刀:
“孽障!那日棄家出走的狂悖還未曾消受夠?今日還敢在這蛇鼠盤踞之所現(xiàn)身?你眼中可還有禮義廉恥?可還有林家列祖列宗的榮光?林氏一族清譽(yù)盡數(shù)葬送在你這個不知所謂的東西手里!”
他重重喘了一口粗氣,下頜的胡須因憤怒而簌簌顫抖,“還不快隨為父歸府!還留在這污糟地方作踐自己么?”
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磨出來的,帶著一種扭曲的怨毒。
話音落下的瞬間,林硯舟根本不再給林晚絲毫辯駁的機(jī)會。
他猛地一揮手,動作決絕得像斬斷一截朽木,那寬大的緋紅官袍袖口在寒風(fēng)中發(fā)出獵獵聲響。
“來人!”
他厲聲嘶喝,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給本官將這個不知廉恥、罔顧家門的孽障——捆回去!”
“是!”那群候命的丁齊聲暴喝,猙獰的目光瞬間齊刷刷投向林晚,如同惡獸盯住鎖定的獵物。
幾個離得最近的粗壯家丁應(yīng)聲而出,臉上帶著獰笑,手中豁然抖開油光黑亮的粗韌繩索,劈頭蓋臉就朝林晚猛撲過來。
動作粗蠻迅捷,帶著不容抗拒的蠻力和兇悍氣勢,要將她像捆豬玀般強(qiáng)行拖走。
繩索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破空卷至!
林晚瞳孔驟然收縮,下意識地后退一步——然而,她的腳步只挪動了半寸。
斜刺里,一道高大的陰影如山洪暴發(fā)般驟然壓下,攜裹著令人膽寒的勁風(fēng)。
拓跋冽高大的身軀如同一道堅不可摧的壁壘,以遠(yuǎn)非林硯舟那句“軟柿子”可以形容的兇悍姿態(tài),瞬息間橫亙在林晚身前,幾乎與那幾條抽卷而至的牛皮繩索同時抵達(dá)。
“放肆!”
拓跋冽的咆哮如同猛虎咆哮山林,兇悍的煞氣轟然炸開!
這一吼蘊(yùn)含著極致的怒氣和被觸犯的尊嚴(yán),夾帶著他內(nèi)家真勁勃發(fā)的無形氣浪,竟讓沖在最前方的兩個家丁如同被巨錘當(dāng)胸撞中,腳下頓時踉蹌,氣血翻涌,繩索的動作也不由得滯了一滯。
空氣仿佛被這一吼凍結(jié)了瞬間,那些撲來的繩索也詭異地凝滯在半空。
他單手如閃電般探出,精準(zhǔn)無比。
不是去格擋,而是悍然一把扣住了當(dāng)先一條卷到他身前的粗大牛皮索,五指鐵鉗般猛然合攏。
“嗤啦!”
一聲令人牙酸的裂帛響!
那油浸堅韌的牛皮繩索,竟被他灌注真氣的五指生生抓捏住,隨即猛地向內(nèi)一扯、一絞,那使出全力的家丁只覺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從繩索上傳來,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yīng),整個人如同稻草般被扯得離地飛起,失控地朝旁邊猛撲出去的同伴撞去。
在這電光火石的錯愕之間,拓跋冽另一只手已同時探出,“鏘啷”一聲利響,腰間那柄寒光刺骨的長刀徹底出鞘,刀鋒并非指向?qū)γ姹粫簳r打亂的家丁,而是猛地?fù)P起。
“唰!”
一道刺目欲盲的雪亮刀光如同從九幽地府中引出的雷電,帶著凄厲懾魂的銳響,悍然橫斬!
目標(biāo)是腳下。
“轟!”
一聲沉悶至極的鈍響,刀鋒深深劈入他身前寸許之地的青石板,火星混合著碎石屑迸濺開丈許,一道深逾兩指,筆直的裂痕驟然出現(xiàn)在林硯舟與拓跋冽之間。
刀痕深嵌,石屑紛飛!
一道冰冷的界限被刀鋒狠狠刻在了所有人面前,拓跋冽雙腳如同鐵樁釘入地面,橫刀而立。
他的刀依舊深深插在石板裂縫之中,但那雙因極度暴怒而布滿猩紅血絲的眸子,卻如同九幽地獄噴出的毒火,越過那道裂痕,如同兩道燃燒的冰棱,死死盯在林硯舟那張因震驚和羞辱而扭曲的臉上。
“林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每一個字都像是裹著血沫,從齒縫里生生磨出來,寒意刺骨,殺氣沖霄!
“可你他娘的睜開眼仔細(xì)瞧瞧,這里是什么地方?”拓跋冽咆哮著,聲浪如同狂風(fēng)席卷瓦礫。
“這里是圣上親筆御賜的——白蹄京!這匾上的金字,這高懸的牌樓,這腳下每一塊鋪地的青石,都寫著兩個字——皇恩!”
他猛地?fù)P起手臂,刀柄指向頭頂高懸的巨大匾額——“白蹄京”三個御筆親提的大字,即便在敗落中,依舊透著一股不容輕侮的蒼勁威嚴(yán)。
拓跋冽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一種豁出去的壯烈而劈裂了空氣,如同滾滾雷霆轟砸在每一個還站立在白蹄京院內(nèi)的人心上:
“沒有本公子點頭!”
他血紅的眼睛掃過對面所有的家丁,那兩個穩(wěn)如磐石的護(hù)院,最后死死釘在林硯舟慘白中泛青的臉上。
“今日就算他娘的天王老子親臨!”
他雙手猛地握住長刀刀柄,豁然發(fā)力!
刀身從那深嵌的青石裂縫中拔出,帶起一串刺耳的金石摩擦噪音,刀尖斜斜向下一指,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慘烈氣勢:
“也帶不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