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頒獎典禮的名場面

金鹿獎的紅毯在聚光燈下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林悅踩著十厘米的水晶高跟鞋踏上臺階，露背魚尾裙的剪裁將她的蝴蝶骨襯得格外單薄。身后的水晶燈群折射出碎鉆般的光，她卻盯著自己在大理石地面的倒影，裙擺上的粉色亮片像撒了一把碾碎的草莓，甜膩中帶著尖銳。

“悅悅姐，”助理小周在幕后比了個OK的手勢，“夏瑤已經坐在觀眾席第七排，蘇然哥在第二排......”

“夠了。”她打斷對方，指尖摩挲著裙擺邊緣的水晶裝飾。系統今早突然提示“觸發必做任務：紅毯出丑”，此刻她的高跟鞋里藏著昨晚故意磨松的鞋跟釘，只需輕輕一崴，就能制造“意外摔倒”的名場面。

“林悅小姐！看這邊！”

快門聲如暴雨般襲來，林悅揚起標準的假笑，眼角余光卻看見夏瑤從觀眾席起身。女孩穿著一襲白色緞面長裙，裙擺繡著細碎的茉莉花紋，發間別著她送的草莓發卡——那是上周她“不小心”遺落在化妝間的。

“三、二、一......”她在心里倒數，腳尖微微發力，鞋跟釘突然斷裂。身體后仰的瞬間，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蓋過了主持人的驚呼聲，視野里閃過水晶燈的碎片，和夏瑤驚恐的臉。

“悅悅姐！”

夏瑤的呼喊像顆草莓糖掉進沸水里，林悅感覺腰間突然撞上柔軟的力道——女孩不知何時沖上臺階，用自己的身體筑成肉墊，雙手緊緊扣住她的腰，指尖掐進她露背裝的緞面里。兩人的裙擺交疊在一起，粉色亮片與白色茉莉刺繡糾纏成漩渦，在紅毯上潑開一片溫柔的漣漪。

“穩住！”夏瑤的呼吸噴在她鎖骨上，帶著茉莉花香的熱氣，“我撐得住！”

林悅盯著她泛紅的耳尖，看見她膝蓋擦過臺階邊緣的水晶碎片，滲出細密的血珠。系統提示音在腦海里瘋狂報錯：【任務進度倒扣50%！宿主觸發「反殺主角」劇情！】可她聞著夏瑤發間的茉莉香，突然想起小時候替妹妹擋住 bully時，對方也是這樣死死護著她的頭。

“你們沒事吧？”主持人舉著話筒沖過來，聚光燈將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長，“這真是太驚險了！夏瑤居然沖過來接住了林悅！”

“我......”林悅剛開口，就被夏瑤按住肩膀。女孩抬頭看向鏡頭，臉上掛著劫后余生的笑，膝蓋的血跡卻在白色裙擺上暈開，像朵倔強的小花開在雪地里。

“悅悅姐的裙子太美了，”她大聲說，“我怕她摔倒弄臟了禮服！”

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林悅感覺眼眶發酸。蘇然不知何時站在臺階下，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眼神里有她從未見過的復雜情緒——是擔憂，是釋然，還是某種她不敢深究的溫柔？

“讓我們歡迎兩位一同走上紅毯！”主持人的聲音里帶著激動，“這就是娛樂圈的神仙友情！”

林悅被夏瑤扶著站起來，高跟鞋的鞋跟已經徹底斷裂，她不得不將重心靠在女孩肩上。夏瑤的手臂緊緊環著她的腰，像怕她隨時會碎掉的瓷娃娃，指尖卻在偷偷替她整理歪掉的裙擺。

“傻不傻......”林悅低聲說，“萬一你受傷了怎么辦？”

“可是悅悅姐更重要啊。”夏瑤抬頭看她，睫毛上沾著剛才摔倒時的淚珠，“你昨天還給我送了暖寶寶......”

林悅愣住，想起昨晚她偷偷放在夏瑤化妝間的暖寶寶，包裝上貼著“別感冒”的便利貼——明明是想偽裝成“不小心遺落”，卻還是被發現了。系統提示音突然變得柔和：【檢測到宿主觸發「雙向救贖」劇情，獎勵「真心碎片」×1】

紅毯盡頭的簽名墻前，蘇然遞來一雙平底鞋，鞋面繡著小巧的草莓圖案：“換上這個。”

“哪來的？”她挑眉。

“找粉絲借的。”他輕聲說，“她說你穿草莓圖案的鞋一定很可愛。”

林悅看著鞋面上的草莓刺繡，想起剛才在臺階上，蘇然沖過來時撞掉的粉絲手幅——上面畫著她和夏瑤牽手的卡通形象，旁邊寫著“悅瑤CP鎖死”。系統界面突然彈出一行小字：【觀眾好感度突破90%，宿主黑粉轉化率達65%】

“林悅小姐，”主持人舉著話筒走過來，“能說說剛才的感受嗎？”

她看著鏡頭，想起系統的任務，想起夏瑤膝蓋的血，想起蘇然手中的草莓鞋。指尖輕輕攥住夏瑤的手，感受著對方掌心的溫度，突然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紅毯上空響起：

“我很慶幸，”她輕聲說，“能遇到這么好的朋友。”

臺下再次響起掌聲，夏瑤的手指猛地收緊，眼中閃過驚喜。蘇然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揚，像早就知道她會這么說。系統提示音帶著罕見的波動：【叮！宿主完成「顛覆人設」隱藏任務，獎勵「草莓自由」特權！】

頒獎典禮結束后，林悅在后臺看見熱搜爆了。#夏瑤林悅神仙友情##粉色白色裙擺交疊##蘇然草莓鞋#三個話題包攬前三，最高贊的評論是：“原來惡毒女配和小白花真的能成為朋友，娛樂圈需要更多這樣的真誠！”

“悅悅姐，”夏瑤捧著醫藥箱走進來，膝蓋已經包扎好，“醫生說你后背有擦傷......”

“沒事。”她看著女孩發間的草莓發卡，突然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蝴蝶結，“疼嗎？”

“不疼！”夏瑤笑著搖頭，“剛才在臺上，我聽見蘇然哥說......”

“說什么？”

“他說，”女孩湊近她耳邊，故意壓低聲音，“你今天的露背裙很像草莓蛋糕，他想咬一口。”

林悅感覺臉頰發燙，恰好蘇然推門進來，手里拿著她落在紅毯上的水晶鞋跟。他看了眼夏瑤，又看看她發紅的耳尖，輕笑出聲：“你們在聊什么？”

“沒什么！”林悅猛地轉身，卻因為動作太大扯到后背的傷口，“嘶......”

“過來。”蘇然嘆氣，從夏瑤手中接過醫藥箱，“我幫你上藥。”

夏瑤很識趣地離開，臨走前沖林悅眨眨眼。燈光下，蘇然的指尖沾著碘伏，輕輕擦過她后背的擦傷，觸感像羽毛般輕柔。林悅盯著鏡子里的自己，露背裙的肩帶滑落一半，露出蝴蝶骨上的草莓胎記——那是她從小到大的秘密，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其實你不用這么拼命。”蘇然突然說，“我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她屏住呼吸。

“知道你每次刁難夏瑤，都會在背后偷偷補救。”他的聲音低得像片羽毛，“比如買黑熱搜后又買水軍控評，比如搶角色卻暗中幫她爭取試鏡機會......”

林悅感覺心臟漏跳半拍，原來她的每一次掙扎，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系統界面突然浮現出蘇然的好感度界面，數值已經跳到92%，備注欄寫著：「你的每一次矛盾，都是我愛上你的理由。」

“蘇然，”她輕聲說，“如果有一天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

“噓。”他打斷她，替她拉好肩帶，“無論你是誰，我都會抓住你的。”

門外傳來夏瑤的聲音：“悅悅姐！蘇然哥！記者說要拍你們三人合照！”

林悅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露背裙上的粉色亮片依然璀璨，卻不再像從前那樣刺眼。她想起紅毯上夏瑤沖過來的瞬間，想起蘇然手中的草莓鞋，突然覺得，這個充滿套路的世界，好像也沒那么糟糕。

“走吧，”她對蘇然說，“別讓夏瑤等太久。”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卷發，指尖劃過她耳垂：“好，聽你的。”

三人合照時，夏瑤站在中間，左手挽著林悅，右手牽著蘇然。林悅看著鏡頭，突然想起系統說過的“反派任務”，卻發現自己的嘴角怎么也壓不下去——原來真心的笑容，比任何反派套路都要動人。

閃光燈亮起的瞬間，她聽見系統提示音輕輕響起：【叮！宿主已解鎖「全員HE」成就，獎勵「草莓園終身VIP」。】

林悅笑了，她懷里的草莓糖，在這個金色的夜晚，綻放出最甜美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