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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迷霧中的綁架者

金凜倒在血泊中的畫面在李群腦海中反復閃現,如同被按下循環播放鍵的噩夢。那抹刺目的紅,與她婚紗上的潔白形成慘烈的對比,每一次閃回都像一把鈍刀,在他心上反復切割。他跪在服務器機房冰冷的地面上,膝蓋早已被堅硬的水泥硌得發麻,指尖沾著的血漬已經凝固成暗紅的硬塊,混雜著從金凜發間掉落的水草碎屑——那是她從護城河逃出來時,死死攥在手里的東西,仿佛是某種求生的執念。葉氏集團的武裝人員早已撤離,只留下滿地狼藉的玻璃碎片和彈殼,陽光透過機房破損的窗戶斜射進來,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硝煙與血腥氣交織的刺鼻味道,嗆得人忍不住咳嗽。

“群主,救護車還有三分鐘到。”夜影的聲音帶著哭腔,他的手抖得厲害,用止血帶勒住金凜傷口的動作都變得僵硬。可血還是從指縫間不斷滲出,染紅了他的袖口,那抹紅像極了訓練賽時地圖上的危險預警。李群突然抓住夜影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對方的骨頭,眼神亮得嚇人,像是瀕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沒死!”他指著金凜脖頸處微弱的脈搏,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剛才她倒下時,故意用指甲在我手心劃了‘管家’兩個字!那力道,絕不是瀕死之人能有的!”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嘶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腔里擠出來的。

暴雨不知何時停了,天空依舊陰沉得可怕。李群翻墻潛入金氏老宅時,褲腳還在滴著泥水,沾了不少草屑。凌晨三點的庭院靜得可怕,只有巡邏保安的手電筒光柱在假山后晃動,像極了游戲里巡邏的野怪。他貼著爬滿爬山虎的墻壁挪動,藤蔓上的尖刺刮破了他的手掌,滲出血珠,可他渾然不覺。忽然聽見傭人房傳來窸窣聲響——管家福伯正將一個黑色行李箱塞進后備箱,動作匆忙而笨拙,箱角露出半截繡著金家圖騰的手帕,那圖騰與他在服務器機房看到的標記一模一樣。李群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福伯在金家待了四十年,”李群躲在桂花樹后,樹葉上的水珠滴落在他的脖頸,帶來一陣寒意。他回想起金凜曾說過的話,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響:“我父親癱瘓后,家里大小事都是他打理,連我母親的葬禮都是他一手操辦的。”可此刻,福伯的動作卻透著詭異的慌張,他反復檢查后備箱的鎖扣,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袖口露出的淤青與監控里綁架者手腕的傷痕形狀完全吻合,甚至連結痂的位置都分毫不差。李群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讓他更加清醒。

當李群摸到管家臥室的窗臺時,木質窗框發出“吱呀”的抗議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他屏住呼吸,像一只警惕的貓,緩緩探出頭。房間里只亮著一盞昏黃的臺燈,光線昏暗得剛好能看清物體的輪廓。福伯正對著一張泛黃的照片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壓抑:“夫人,我對不起你...是我沒保護好小姐,也沒保護好你留下的東西...”照片上年輕的金婉清抱著嬰兒,笑容溫柔,站在她身邊的福伯笑得一臉憨厚,胸前別著的翡翠胸針與神秘人袖扣同出一系,那翡翠的光澤在照片里都顯得格外溫潤。床頭柜的暗格里,李群發現了更驚人的東西——一沓匯款單,紙張已經泛黃發脆,收款方是詭術妖姬母親的名字,匯款附言寫著“醫藥費”,匯款日期從十年前一直延續到上個月,每一筆的金額都不多,卻從未間斷。

突然響起的開門聲讓李群瞬間躲進衣柜,動作快如閃電。衣柜里彌漫著樟腦丸的味道,混雜著一絲淡淡的煙草味——那是福伯常年抽煙留下的味道。福伯走進來,腳步有些踉蹌,像是喝了酒。他從床板下抽出一個生銹的鐵盒,盒子上的鎖已經銹死,顯然是被暴力撬開的。里面裝著枚沾血的紐扣,那紐扣的樣式,李群記得很清楚,是金凜母親生前最喜歡的牌子,金凜的大衣上也有同款。“老爺說留你一命,可你偏要查下去。”福伯對著紐扣說話的語氣像是在訓斥晚輩,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當年若不是你母親多管閑事,非要查什么新藥項目,哪會有今天...”話音未落,窗外突然亮起車燈,三輛黑色轎車停在老宅門口,車燈的光柱刺破黑暗,為首的人搖下車窗,正是葉氏集團的少東家,他嘴角叼著煙,眼神輕蔑而得意。

李群屏住呼吸,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幾乎要蹦出來。他看著福伯將鐵盒交給來人,對方遞給他一個厚厚的信封,信封的邊角因為裝滿現金而顯得鼓鼓囊囊。就在交接的瞬間,李群突然從衣柜沖出,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撞翻的穿衣鏡碎片四濺,反射出福伯驚恐的臉,那張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兩人在狹窄的房間里扭打起來,李群的拳頭重重砸在福伯臉上,可當看到他假牙掉落露出的半截金牙時,李群的動作猛地頓住——那是金凜小時候親手給管家鑲的紀念款,當時她還笑著說:“福伯,這金牙要戴一輩子,不許摘下來。”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讓他的拳頭僵在半空。

“你以為我想這樣?”福伯突然嘶吼,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和痛苦,他的臉上滿是淚水和血水,“我女兒在他們手上!”他扯開襯衫,左胸紋著個“冉”字,那字跡的筆畫和詭術妖姬后頸的胎記一模一樣,連最細微的轉折都分毫不差。窗外的槍聲突然響起,子彈呼嘯著穿透玻璃,擊碎了墻上的相框。李群拽著福伯躲到書桌下,動作快得驚人。子彈擊穿相框的瞬間,他看清了照片背面的字:“1998年實驗品編號 734——林冉。”林冉,正是詭術妖姬的本名。

當警方趕到時,福伯已經帶著鐵盒消失在雨幕中,只留下一扇敞開的后窗,窗外的泥地上有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很快就被雨水沖刷干凈。李群站在狼藉的臥室里,握著那枚沾血的紐扣,指尖傳來冰冷的觸感。突然想起金凜說過的話:“我母親總說,福伯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另一個人,那種眼神里有愧疚,還有...恐懼。”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又漸漸遠去。他望著窗外被雨水模糊的道路,突然意識到,福伯帶走的不僅是證據,更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1998年的新藥實驗、詭術妖姬的身世、金凜母親的死因,甚至包括自己重生的秘密,或許都藏在那個鐵盒里。而此刻,在城市的某個角落,福伯正對著電話哭喊,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別傷害我女兒,我什么都愿意做...真的,什么都愿意...”電話那頭傳來的陰冷笑聲,像毒蛇的信子,讓整個雨夜都泛起寒意,仿佛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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