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騎一抬頭,就看見潘素素沖了上來。
兩人都是照面都是一愣,潘素素目光從張白騎下身滑過,目光撲閃道:“曹都尉讓我來幫你。”
“真的嗎?”
“幫你救人......”
潘素素狠狠瞪了張白騎一眼,快步走了上去。
在看到層中的場景后,潘素素瞬間瞪大了眼睛,臉頰紅的像是火燒。
“人都在這里了,下面的情況如何?”
“曹都尉和五部司馬和那些人打去了前院,閣樓暫時安全,可以離開了。”
“事不宜遲,速速撤離,我在前開路,你來斷后。”
“好。”
張白騎催動太平鎮妖符,招呼眾女跟隨下樓。
不久,兩人順利下至一層,馬元義的人已將這里控制,地面上躺著許多羊角婢女的尸體。
那些赴宴的賓客也都被全部拿下,正在向外押送。
“馬隊官,潘姐姐,人交給你們了,我去接李小漁。”
“好,咱們前院匯合!”
馬元義應了一聲,立刻分出人手照看護送。
張白騎飛奔而出,前往棗樹林找人。
前院爆炸聲迭起,光焰不斷閃爍,空中陣法交錯,令人眼花繚亂。
五色棒在天上縱橫飛舞,如同流星閃電。
靈力凝聚出的巨大刀鋒從天落下,令人望而生畏。
氣浪一陣又一陣,地面震顫不休。
看樣子,打的十分激烈。
張白騎收回了視線,沿著湖畔疾跑。
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棗樹林,輕輕呼喚幾聲,順利找到了李小漁和柒月。
張白騎松了口氣,領著兩人匆匆趕往前院,準備撤離這里。
“柒月,那些羊角婢女是怎么回事?”
飛廊之中,張白騎邊走邊問。
柒月神色微變,臉色有些發白。
“那是......是......”
“是羊妖化形?”
“不是!”
張白騎心中一沉,果然如他猜測。
若是羊妖所化,死后怎么會沒有現出原形。
所以,這些羊角婢女是人,是正兒八經的人!
只是不知這幫畜生用了什么邪門手段,竟讓人生出了羊角。
柒月柳眉深蹙,一把挽住了張白騎的臂彎,呼吸粗重緊咬銀牙道:“管家有異術,主人遂令婢與......公羊......交合,成羊角美人玩樂......”
說完,柒月的手猛然用力,仿佛想起了恐怖的事情。
張白騎聞言瞠目結舌,已經碎了一地的三觀被再次碾壓。
這是人干的事?
人怎么會這樣?
這特么還是人?
回頭望向那夜幕下美輪美奐的七彩琉璃閣,張白騎一時唏噓不已。
所謂的極樂之境,裝的都是這幫貴戚病態的欲望和變態的刺激。
這里,分明是地獄。
張白騎不自覺地肌肉繃緊,他真想將這里一劍劈碎。
他要變強,變得更強,然后和曹老板一起掃除這些妖魔畜生,廓清人世濁氛!
大丈夫,既帶三尺劍,當立不世功。
張白騎腳步開始加快,李小漁和柒月拎起裙擺飛奔跟上。
不多時,三人從飛廊回到了前院溪水邊。
正堂庭前,十幾人仍在混戰激斗,荷塘中的池水不知被何人吸干,化成了兩條水龍在天上盤旋。
張白騎掃了一眼,看見賀安也在,青竹簡正在空中和水龍對攻,腳下幻化出了心相---巖中青竹。
除了鎮獄司馬夏侯淵不在,都尉府的頂尖戰力好像全都來了。
府丞夏侯惇正在和曹破石的兩名兄弟交手,火拳震爆,攻勢剛猛,以一敵二打的對方節節敗退,有些招架不住。
張白騎還是第一次見到夏侯惇出手,看其游刃有余的樣子,恐怕還沒使出全力。
五部司馬也是各顯神通,青部司馬樂進再次凝聚出了十幾米長的大刀,狠狠朝著對手斬去。
就在這時,曹破石躍上前堂的屋脊,大喝一聲,拉滿靈雕弓朝著天上射出一箭。
“九天流星箭!”
一箭直上夜空,旋即法陣如漣漪般展開,籠罩了整座莊園。
無數的靈力箭矢從法陣中連綿不斷的激射而出,天上直接下起了箭雨。
張白騎咒罵一聲,火速凝聚靈力屏障,將二女護在身后,同時祭出太平鎮妖符抵擋。
萬箭齊下,直接覆蓋洗地。
整座莊園頃刻間淹沒在了爆炸之中。
張白騎雖然躲在飛廊之下,但還是吃了幾箭。
箭矢一觸即爆,接連幾下竟將太平鎮妖符震的閃爍起來。
張白騎有些驚訝,沒想到曹破石的功法竟然這么強。
看來今日他與賀安交手并沒有使出全力。
箭雨持續了幾十息的時間,四面煙塵滾滾。
交戰的雙方都被曹破石的功法逼退,各自收手抵擋。
片刻,煙塵盡消,庭前安靜。
曹破石躍下屋頂,站在干枯的荷塘前,大聲笑道:“阿瞞,收手吧,你難道還真的想將我和王郎擒回去法辦?”
“爾等劫掠女子至此,淫虐迫害,傷天害理,罪不容誅!”
夏侯惇雙拳上赤焰翻騰搖曳,聲如洪鐘響徹。
本還想再喝罵幾句,但卻被曹操抬手制止。
曹操踱步上前,目光直射曹破石:“總得有個交待才是。”
“交待?好說。”
曹破石左右看了看,沖著那藍衫書生招了招手。
藍衫書生正在操控水龍,見狀頓時一愣,眨了眨眼后將功法消散,默默走了過去。
“曹都尉要個交待,你說怎么辦?”
曹破石重重拍了拍藍衫書生的肩膀,目光精明狡詐。
藍衫書生兩手微微顫抖了幾下,臉色瞬間黯淡,心中悵然若失。
“公子,這些年我忠心耿耿......”
“忠心,不就是這個時候用的嗎?”
曹破石混賬一笑,語氣云淡風輕。
養豬就是為了儲備肉,難道還能是為了讓豬過上好生活?
時間到了,該殺就得殺,該賣就得賣。
藍衫書生直愣愣望著曹破石,被問的啞口無言,片刻后自嘲大笑,轉身走向了荷塘邊。
他的目光看向對面的曹操,又掃視了都尉府眾人,不禁想到了他領曹操入府時對方說過的話。
原來,混飯吃,真的不是跟誰都一樣。
藍衫書生仰頭望天,慨然長嘆道:“曹都尉,人是我擄的,惡是我做的,我趙壹來認罪伏法。”
說罷,趙壹抬手運功,當眾自廢修為,口吐鮮血單膝跪地。
曹破石嘿嘿一笑,大聲問道:“曹孟德,這個交待你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