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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你贏了?我贏了

廣場中央的擂臺上,青磚縫隙里滴落的血漬早已干涸,在日光下暈染成暗褐色的紋路,宛如某種神秘的符咒,無聲訴說著方才的慘烈廝殺。

季年單膝重重砸地,激起細微的塵土。右手的長槍深深扎入地面,槍桿在風(fēng)中微微震顫。左肩傷口處的血痂被劇烈的喘息震得龜裂,暗紅的新血順著衣襟蜿蜒而下,在青磚上匯成細細的溪流,緩緩滲入那片猙獰的血紋之中。

李本時的鐵戟斜撐在地上,月牙狀的戟枝已經(jīng)缺了個口子,暗紅的血珠順著戟刃溝壑緩緩滑落,在青磚上砸出細碎的血花。他胳膊上幾道擦傷翻卷著血肉,浸透血漬的衣料死死黏在傷口處,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渾身傷痛,疼得他喉間發(fā)出壓抑的呻吟。

李本時暴喝一聲,雙臂青筋暴起,如虬龍盤柱,緊握戟桿,以雷霆萬鈞之勢裹挾著一陣腥風(fēng)橫掃而來。季年眼神一凜,身形微側(cè),手中長槍倏然化作白蛇吐信,槍纓顫動間,槍尖已精準(zhǔn)點向鐵戟側(cè)面。

金鐵交鳴,火星四濺,巨大的沖擊力讓季年連退數(shù)步,靴底在青石地面犁出幾道深痕,反觀李本時,畫戟如游龍歸海般瞬間回防,寒光一閃,直取季年咽喉要害。

季年肩頭的傷口徹底撕裂,暗紅血珠順著衣甲縫隙蜿蜒如蛇,轉(zhuǎn)瞬便浸透了半邊衣襟。他足尖點地,踏著詭譎莫測的步法,身形在刀光戟影間飄忽不定。手中長槍吞吐如龍,忽而破浪而出,忽而隱入暗影,與李本時那柄勢若雷霆的畫戟激烈周旋。

李本時手中畫戟如狂風(fēng)驟雨般劈落,每一次攻擊都帶著開山裂石之勢,空氣在戟刃下發(fā)出刺耳的尖嘯。然而季年卻槍走偏鋒,以巧破力。槍尖總能在戟橫掃的瞬間,尋到那細微的破綻,看似隨意的一招,卻直擊蟻穴,瞬間卸去李本時千鈞之力。

幾個回合下來,李本時額角青筋突突跳動,暴喝震得枯葉簌簌墜落,他手中鐵戟突然變招,戟刃旋轉(zhuǎn)著劈向季年的面門,同時戟桿橫掃,形成上下夾擊之勢。這一招是李本時常用的絕技,曾在棋盤上絞殺無數(shù)敵人。

季年長槍一抖,槍纓翻涌間綻出朵朵槍花,先是挑開上方旋轉(zhuǎn)的戟刃,緊接著槍桿橫掃,與李本時的戟桿轟然相撞。兩股巨力相撞,李本時身形一晃,季年卻借著反震之力騰空而起,長槍如毒蛇出洞,直取咽喉要害。

李本時大駭,鐵戟倉促回防。就在槍戟相觸的剎那,季年手腕輕抖,突然變招,槍尖擦著戟面劃過,精準(zhǔn)點中李本時握戟的右手腕。

劇痛讓李本時悶哼一聲,鐵戟險些脫手。季年抓住機會,長槍連刺,槍尖如流星趕月,錦袍應(yīng)聲綻裂,眨眼間便在李本時的衣襟上留下七八個破洞,可暗金色內(nèi)甲泛著冷光,將致命殺招盡數(shù)攔下。

“你傷不到我的,看你還能撐多久?”李本時沙啞的笑聲混著粗重喘息,像破舊風(fēng)箱發(fā)出的轟鳴,刻意拖長的尾音里滿是挑釁。

李本時單腳碾過地面,鐵靴與磚石摩擦出刺耳聲響,鐵戟黑龍撲食斜劈而下,凌厲的破空聲擦著季年耳畔掠過,在他臉頰劃開一道淺紅的血痕。

季年手中染血的槍纓在風(fēng)中詭異地搖晃。他突然將長槍一橫,用槍桿硬接下李本時的又一記橫掃,震得虎口開裂,鮮血順著木質(zhì)槍桿蜿蜒而下。就在李本時以為對方要力竭之時,季年卻借力躍起,在空中擰身翻轉(zhuǎn),槍尾如流星般重重砸向李本時持戟的手腕。

“咔嚓!”脆響驚得臺下觀眾倒抽冷氣。

李本時手腕霎時扭曲成詭異角度,隨著他的痛吼,鐵戟“當(dāng)啷”墜地。李本時面容因劇痛而扭曲,脖頸處已滲出細密血珠。

李本時額角青筋暴起,喉嚨里發(fā)出困獸般的嘶吼,從腰間抽出短刀,猛地發(fā)力起身,以血肉之軀直沖向季年的長槍。那布滿血絲的眼中透著瘋狂,鐵掌如開山裂石般朝季年面門拍去,顯然是打算同歸于盡。

季年冷眸驟縮,長槍如影隨形橫掃而出。槍桿擦著李本時耳際掠過,削落幾縷亂發(fā)。李本時卻借勢猛地矮身,短刀貼著地面疾刺,刀鋒泛著淬毒的幽藍寒光直取季年腳筋。

季年足尖猛地點地,如蒼鷹般凌空倒飛而起。李本時的短刀貼著他靴底劃過,在青磚上犁出一道痕跡。落地瞬間,季年反手將長槍插入地面,借力騰空旋身,一腳直沖李本時的面門踹去。

李本時仰頭后倒,脖頸幾乎折成直角,險之又險避開這凌厲一踹。季年落地的瞬間,他突然屈膝彈起,短刀化作寒芒直刺季年肋下死穴。千鈞一發(fā)之際,季年側(cè)身翻滾,刀鋒擦著衣料撕開半尺長的口子。

季年雙腿微屈,渾身筋骨驟然繃緊,如同一張蓄滿力量的弓弦。下一刻,他暴喝一聲,手中長槍裹挾著千鈞之力,化作一道閃電,朝著李本時疾馳而去。李本時瞳孔猛地收縮,身體本能地向左急閃,長槍擦著他的右肩飛過,“噗”地一聲,深深釘入擂臺后方的立柱上,槍尾還在不住地顫動。

李本時剛要喘口氣,卻見季年如同一頭獵豹般,瞬間沖向他掉落的鐵戟。鐵戟入手的剎那,季年周身氣勢陡然一變,寒光四溢的戟刃在陽光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芒。李本時心中大駭,想要抽刀迎戰(zhàn),卻已來不及。

季年腳步疾踏,眨眼間便欺身到李本時面前,鐵戟如同一條出水的蛟龍,直取咽喉。李本時瞪大了雙眼,想要躲避,卻被季年凌厲的戟勢鎖死了所有退路。只聽“噗”的一聲悶響,鐵戟的月牙刃精準(zhǔn)地刺入李本時的咽喉,鋒利的戟刃直接穿透了他的脖頸。

李本時雙手下意識地握住戟桿,想要將其拔出,可涌出的鮮血卻順著戟刃不斷流淌,他的雙腿開始發(fā)軟,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眼神中的瘋狂與不甘漸漸化作了渙散。季年冷眼看著李本時生命流逝,直到對方的身體徹底癱軟,才猛地抽出鐵戟。暗紅的鮮血如同噴泉般迸濺而出,灑落在青磚之上,與先前的血漬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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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場地的門緩緩打開,季年拖著沉重的步伐從門后走出,每一步都似踩在綿軟的云端,雙腿不自然地打著顫,連呼吸都帶著棋盤上廝殺的余韻。

林椒椒攥著徐瀧的手腕,像只靈巧的雀兒般擠過人群。她遠遠望見季年搖搖晃晃的身影,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那雙杏眼緊緊盯著季年發(fā)梢滴落的汗珠,看著他瞳孔中尚未褪去的警惕與疲憊,喉嚨發(fā)緊,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沒事,盡力就好?!彼曇糨p柔,帶著安撫的意味,話未說完,就被一道沙啞的聲音斬斷。

“我贏了?!奔灸甑穆曇敉蝗黄崎_凝滯的空氣,像一柄利刃,帶著歷經(jīng)生死的滄桑與疲憊。

“你贏了?”林椒椒的杏眼瞬間亮如星辰,睫毛因激動而微微發(fā)顫。

“我贏了?!奔灸旰斫Y(jié)滾動,重復(fù)的話語里帶著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恍惚,仿佛還沉浸在方才的廝殺中,仍在確認這場勝利的真實性。

“你真的贏了?”林椒椒幾乎是撲到他面前,溫?zé)岬暮粑鼑娫谒粗顾牟鳖i上,帶著滿心的期待與驚喜。

“我真的贏了。”季年終于抬起頭,目光與她相接,干涸的嘴角微微扯起,那是劫后余生的笑意,也是勝利的喜悅。

“哇!”歡呼聲突然炸開,林椒椒激動的抱住季年,聲音因激動而發(fā)顫,“小年你太棒了!”林椒椒的聲音因激動而發(fā)顫,又轉(zhuǎn)身用力搖晃徐瀧,馬尾辮隨著動作左右甩動,連珠炮似的喊道,“徐豬豬,你聽到了嗎?小年他贏了!他贏了!”

徐瀧任由林椒椒的力道帶得自己左右搖晃,眉眼彎成溫柔的月牙,嘴角笑意幾乎要溢出來。沉浸在狂喜中的林椒椒像只撒歡的小鹿,興奮得忘乎所以,一個大力晃動,直接把徐瀧蒙在眼前的紗布給搖掉了。

“哎呀呀。”林椒椒急忙將徐瀧劃到鼻尖的紗布取下,“唉呀媽,太激動了,給你晃掉了?!?

她慌亂的模樣惹得季年忍俊不禁,“就贏了一局,你這也太激動了吧?!?

“我不僅僅是因為贏了比賽而高興,”林椒椒蹲下身,從布包里翻出瓶瓶罐罐,藥勺蘸著藥膏認真涂抹在紗布上,“更高興的是你在沒有什么優(yōu)勢下逆風(fēng)翻盤了,小年你越來越優(yōu)秀了?!?

“椒椒,我好像可以看清了一些?!毙鞛{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聲音輕得像怕驚碎某個綺麗的夢,連指尖都在克制地發(fā)顫。

“真的?”林椒椒猛地扔下手中的藥膏,她幾乎是撲到徐瀧面前,雙手緊緊抓住徐瀧的肩膀,眼中閃爍著驚喜與期待,“能看清什么了?是光影,還是輪廓?”

徐瀧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迷霧,落在林椒椒的臉上,“是...是你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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