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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巫見大巫

艷陽高懸,空氣中彌漫著燥熱的氣息。

好不容易熬到休息時間,柳夢琪大口大口地灌下半瓶水,發出滿足的喟嘆。她抬眼望向烈日下罰站的林椒椒和寧許兒,眉頭緊蹙,眼中滿是擔憂,喃喃自語道:“時間早過了一個小時,怎么還沒結束啊?”

鄒瑜也仰頭猛灌了一大口水,喉結上下滾動,隨后目光緊鎖著被罰站的兩人,分析道:“我看是沒人注意到時間,毛教官和椒椒都全神貫注地盯著棋盤,估計是看得太過入迷了。許兒正鬧脾氣呢,哪有心思管時間到沒到?!?

“她們這樣扛的住嗎?”

鄒瑜神色凝重,微微搖頭:“我看懸,這么毒的太陽曬著,誰都容易脫水。許兒學過跆拳道,可能還能撐一撐,但椒椒已經快堅持不住了。你看她的腿,都開始打哆嗦了,再這么下去,怕是要暈?!?

“暈?”柳夢琪聞言,急忙將手中的水瓶蓋子擰緊:“我們和教官說一聲吧?!?

“行,”鄒瑜干脆利落地應了一聲,迅速從地上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褲子上沾染的灰塵,朝著不遠處的毛教官喊道:“教官...”

可話還沒喊出口,寧教官就神色匆匆地與她擦肩而過。

寧教官大步流星地朝著寧許兒走去,可在距離她幾步之遙時,腳步卻陡然慢了下來,聲音竭力保持平穩,卻還是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不自然:“時間到了?!?

寧許兒聞言,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雙眼瞪得如同銅鈴,惡狠狠地盯著寧教官,即便聽到了解散的指令,依舊倔強地直挺挺站著,渾身散發著不服輸的勁兒。

而林椒椒全部心思都沉浸在棋盤上的激烈博弈之中,絲毫沒有察覺到寧教官的靠近,更沒聽到他說的話。

寧教官的胸膛劇烈起伏著,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嘴唇微微開合,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最終化作了沉默。

不對!

突然,林椒椒像是發現了什么,身體向前一探,瞳孔猛的一縮。

這盤棋,江意攻勢凌厲,黑子如同一柄利刃,接連突破崔亮的重重防御??蓪嶋H上,白子每一步都暗藏玄機,如同一位老謀深算的將軍,步步為營。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林椒椒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干裂的嗓子像是被砂紙摩擦過,疼痛難忍,身體也軟綿綿的,每一絲力氣都像是被烈日抽干了。

寧教官見兩人對自己的話毫無反應,面子上實在掛不住,語氣里帶上了幾分惱羞成怒,“你們要是想繼續站著,那就...”

“等一下!”林椒椒出聲打斷,可因為長時間暴曬和缺水,她的嗓子已經徹底沙啞,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蠅,幾乎沒有什么力量。

原本正要落子的江意,手猛地僵在了半空中,滿臉驚愕地轉過頭,看向面色毫無血色的林椒椒,眼中滿是詫異。

“不能下這兒。”林椒椒強忍著嗓子的干啞和疼痛,從喉嚨里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聲音微弱卻又透著一股堅定。

江意明晰的眼睛瞬間變得有些茫然,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他迅速抓起一旁的礦泉水瓶,腳步急促地快步跑到林椒椒身旁。

“椒椒,喝水?!彼氖植皇芸刂频貏×翌澏吨瑪Q瓶蓋的時候,有幾滴水濺落在他肉嘟嘟的手背上,他卻渾然不覺。此刻,他的眼里只有林椒椒干裂的嘴唇和蒼白的臉色。

林椒椒來不及道謝,一把搶過江意手中的礦泉水瓶,仰頭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此刻,這平平無奇的礦泉水在她口中,卻如同瓊漿玉液一般甘甜。

“慢點,別嗆著?!苯饪粗纸方防峭袒⒀实臉幼?,眼里滿是心疼,一邊說著,一邊輕輕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后背,動作輕柔而關切。

等林椒椒緩緩輸出一口氣后,江意緊繃的心才放松下來,聲音里還帶著一絲未散盡的緊張:“好點了嗎?”

林椒椒抹開殘留在嘴角的水,喉嚨因為水流的滋潤恢復了些許力氣,輕聲說道:“好多了,謝謝?!?

林椒椒緩緩走到棋盤邊,向總教官微微彎腰致歉,動作帶著幾分謙遜:“剛剛一時沒忍住打斷你們的棋局了,真的抱歉?!?

“沒事?!笨偨坦俅蠖鹊財[擺手,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眼中卻透著一絲探究:“你對這盤棋有什么看法?”

“這盤棋,江公子輸了?!?

“輸了?”毛教官滿臉問號,實在是想不通:“這都還沒下完怎么就輸了?在說,現在黑棋不是站優勢嗎?”

林椒椒盤腿坐下,不緊不慢的解釋,聲音雖還有些沙啞,卻條理清晰:“表面上黑棋占優勢,其實早在黑棋【打入】的時候,白棋就開始布局了?!?

崔亮饒有興趣的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剛剛你說不能【點】這里,為什么?”

“黑棋點這里后,雙方就開始作戰,表面上白棋在這里和黑棋拼個你死我活,實際上是聲東擊西,試圖挖掉黑棋的這塊邊。所以,應該選擇從這里打入,”林椒椒指了指棋盤中一塊遠離紛爭的地方:“下這里既可以攻擊白棋,又可以和這一塊【征子】相呼應,就被動化主動了?!?

“不錯,”總教官直點頭,毫不吝嗇夸贊道:“你很厲害,有水平。”

“跟您比,我這是小巫見大巫。”

“復盤吧。”

總教官清理棋盤開始復盤,四個人圍在這一小天地里聊的不亦樂乎。

“這個應該下這里。”“我覺得這里更好些,你看...”大家各抒己見,氣氛熱烈得如同燃燒的火焰,仿佛忘記了周圍的酷熱和喧囂。

正講得熱火朝天時,鄒瑜突然找了個借口將林椒椒拉了出來,動作有些急切,甚至帶倒了旁邊的小凳子。

“怎么了?”林椒椒半皺著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她最討厭別人在她下棋的時候打擾她。

“椒椒,許兒還在站著呢,怎么說都不聽?!编u瑜指了指在太陽底下苦苦支撐的少女。

林椒椒眉頭緊鎖,急忙對表:“時間不是到了嗎?”

“不知道啊,她這樣下去不是個事,要不我們找教官說說情?”柳夢琪急的好看的五官都要擰在一塊了。

“說情?說啥啊?剛剛是許兒主動打的教官,你覺得教官會放過她嗎?”

“那也不能就看她這樣下去,她等一下就真的因為脫水而暈過去了?!?

“試一下吧?!?

鄒瑜暗自給自己打氣,穩了穩心神后,硬著頭皮率先走到寧教官身旁。她微微側身,臉上擠出一抹看似自然卻又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用盡可能溫和且試探的語氣說道:“教官,您瞧,這時間已經過了許久,我們就先把許兒帶回去了?!?

“不行?!睂幗坦傺燮ざ紱]抬一下,斬釘截鐵地吐出這兩個字,聲音冷硬得仿佛是寒冬臘月里的生鐵,沒有一絲一毫商量的可能性。

“別求他!”寧許兒一聽這話,脖子一梗,昂著頭,一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模樣,打算和寧教官死磕到底。

鄒瑜心急如焚,急忙回身,抬手輕輕拍了一下寧許兒,同時壓低聲音,近乎哀求般說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少說一句吧,別再火上澆油了。”

“教官,真的夠了,她畢竟只是個女孩子,您就高抬貴手,放過她這一回吧?!绷鴫翮鬟~著小步快速走上前,滿眼都是誠懇與祈求,試圖憑借這股真誠,打動寧教官。

林椒椒也趕忙湊到近前,小雞啄米似地點著頭,附和道:“對啊對啊,教官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她一馬?!?

寧教官顯然不吃這一套,目光如刀般掃過眾人,冷冷道:“你們是想和她一起站是吧?”

“不是不是不是?!比诉B連擺手,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臉上寫滿了驚慌。

“那還不快走?”

鄒瑜咬了咬牙,抱著最后一絲微弱的希望,再次鼓起勇氣,懇切地說道:“教官,你就不要和她計較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她吧?!?

“饒過她?”寧教官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從鼻腔里冷哼一聲。

沒多會兒,寢室四人集結完畢,列一排站在太陽底下。好在此時太陽的威力已經減弱了不少,四人雖還是覺得悶熱,但不至于太過吃力。

寧徐超雙手背在身后,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在四人面前來回踱步。他目光如炬,一一掃過眾人,開口道:“聽說你們是一個寢室的,看來你們感情很好,很團結啊。”

“寧徐超,這是我們倆之間的恩怨,與她們無關!”寧許兒扯著已經沙啞的嗓子,聲嘶力竭地喊道,聲音里滿是憤怒與不甘,因為情緒激動,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

“與她們無關?”寧教官的腳步定在寧許兒跟前,微微俯身,居高臨下盯著她,眼神冰冷:“既然她們愿意為你挺身而出,那就有關。”

“你!”寧許兒實在忍不住了,腳下往前一跨,準備再次發起進攻,好在被眼疾手快的鄒瑜攔了下來。

鄒瑜一邊用力按住寧許兒,一邊急忙打圓場:“許兒,快給教官道個歉,道完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我沒錯?!睂幵S兒梗著脖子,倔強地不肯低頭。

鄒瑜心急如焚,偷偷拉了拉寧許兒的衣角,再次壓低聲音,近乎耳語般說道:“許兒快道歉。”

“我沒錯!”寧許兒的聲音近乎嘶吼,眼眶里蓄滿了淚水,死死盯著寧許超,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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