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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型搬家現場

比賽已經結束3天了,徐瀧卻好似被困在了時光的罅隙里,那盤輸給陳昊東的棋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令他無法釋懷。他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反復擺弄棋子,他時而皺眉沉思,時而喃喃自語,全身心沉浸在棋局的研究中。

直到昨天晚飯時,林椒椒才得以再次見到他。

他看上去像歷經了一場重病的折磨,身形消瘦得厲害,面色枯黃如蠟,胡茬肆意生長,像一片雜亂的荒草,顯得格外刺目。看著徐瀧那微微凹陷的臉頰,林椒椒滿眼都是心疼,雙手不自覺地揪緊衣角,在原地局促地站著,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原本說好今天徐瀧和季年一起送林椒椒去學校報到。可徐瀧這幾日狀態實在低迷,林椒椒便沒叫他。

清晨,陽光收斂了往日的焦灼,空氣中裹挾著絲絲縷縷的涼風,讓人感到格外愜意。

學校離家不過兩公里的路程,再加上夏天行李本就不厚重,又考慮到開學當日必定堵車,林椒椒和季年便決定步行前往。

“帶個薄棋盤就行了,干嘛拿這么厚的,又沉又不好拿。”季年抱著那厚重的楠竹棋盤,胳膊都被壓得微微顫抖,忍不住發起牢騷。

林椒椒拖著行李箱,笑著安慰:“厚實的棋盤下起棋來才有那種感覺,你就辛苦一下吧。”

“既然拿不動,那我就勉為其難幫你一把吧。”帶著尾音的調侃伴隨著經典的賭神出場音樂炸開,一雙筆直修長的雙腿緩緩步入兩人的視野。

只見那少年棱角分明的臉龐上,透著幾分冷峻的氣質,俊美的面容此刻掛著一抹狂傲不羈的笑容。在背景音樂的烘托下,整個人散發著尬死路人的沙雕之氣。

即便少年戴著墨鏡,遮住了大半邊臉,但林椒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徐瀧。

林椒椒盯著他故作瀟灑地甩了甩額前的頭發,手指正以慢動作勾住墨鏡邊框,以一個自以為帥到極致的姿勢摘下墨鏡,嘴角噙著笑:“讓我來拯救你吧。”

林椒椒尬的腳趾摳出三室一廳,上上下下打量了徐瀧一番,強忍逃跑的沖動,心中暗自嘀咕:這孩子莫不是受了太大刺激,腦子出問題了?唉,關愛特殊人群人人有責,還是別吐槽他了。

“太好了,謝謝表哥!”季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眼睛瞬間亮得像燈泡,急忙上前,雙手費力地捧著那厚重的楠竹棋盤,胳膊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滿臉期待地想要把棋盤遞給徐瀧。

然而,對于季年的歡呼以及那滿懷期待的眼神,徐瀧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選擇無視,一個箭步上前,徑直接過了林椒椒手中的行李箱,往她空蕩蕩的手中塞上一杯奶茶。

滿臉燦爛的季年頓時垮了臉,嘴角耷拉著,小聲地默默哀悼:“果然,所有的體力活都是我做的。”

林椒椒端正表情,朝少年淺淺一笑。她的笑容中帶著些許欣慰,這幾天徐瀧一直處于低迷的狀態,把自己封閉起來,今日臉上終于有了笑容,雖然行為舉止怪異得很,腦子好像出了點毛病,但終究是有了起色。

“我還以為你又要耍賴皮,不來了呢。”

“我從不會耍賴皮,只有你會耍賴皮。”

馬路上,一輛輛汽車首尾相連,緊密得毫無縫隙,組成了一條蜿蜒曲折的長龍,滿是開學季特有的熱鬧與紛擾。他們三人悠然地并肩走在人行道上,避開了車輛的擁堵與喧囂,步伐輕松,享受著獨屬于他們的片刻寧靜與自在。

忽然,季年像是被什么急事絆住了思緒,腳步一緊,快走幾步湊到林椒椒身旁:“椒椒,跟你商量個事兒。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作為圍棋社社長的我,誠摯邀請你加入圍棋社,直接錄取,不用參加考試哦。”

林椒椒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奶茶杯壁,杯身凝結的水珠順著紋路滑進掌心,涼意滲進皮膚。她抬眼望向季年,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校園小助手小詡的貼吧上說加入社團只要交社費就可以了,為啥還要考試?”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其他的社團自然是不需要的考試的。”季年騰出一只手來,瀟灑的撩了把劉海,開啟自戀模式,“誰讓我們圍棋社有我這個顏值擔當呢,曾經有好多迷妹慕名而來,爭著搶著要加入圍棋社,還為我大打出手。”

“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林椒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珍珠撞在吸管上的悶響與樹上的蟬鳴混作一團。

徐瀧扶額輕嘆,睨了眼還在得意挑眉的季年,喉間溢出一聲無奈的輕笑,向林椒椒耐心的解釋道:“設置考試是為了防止有人來混學分,而且我們每年都要參加夏達杯,需要實力強勁的隊員。”

林椒椒咬著吸管,珍珠在齒間發出輕微的咀嚼聲,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那我直接加入對他們來說會不會不公平?”

“放一百個心。”季年胸脯拍得震天響,眼鏡差點滑到鼻尖,一副豪氣干云的做派,“我特批的,有什么不公平。”

“社長就是硬氣!”

一踏入詡大的校門,熱鬧歡騰的氛圍便撲面而來。校內主干道的上方,掛滿了寫著“歡迎來到詡大”的橫幅,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像是在熱情地招手迎接新生。身著志愿者馬甲的學長學姐們穿梭在人群里,主動幫新生們運送行李。

徐瀧和季年這兩個機靈鬼,不知從哪個角落借來了志愿者的紅馬甲,穿在身上還像模像樣。他們瞅準林椒椒的行李,以“這行李太重,一個女生肯定搬不上去”為由,成功混進了女生宿舍。

推開房門,寢室里空無一人,好在寢室不算臟亂,只是許久未住人,落了點灰塵。兩人原本想著把行李一放就趕緊撤離,畢竟女生寢室不是久留之地。林椒椒哪肯輕易放過這兩免費勞動力,軟磨硬泡外加“威逼利誘”,徐瀧和季年只好無奈地挽起袖子,乖乖地幫她鋪床、收拾行李。

季年蹲在行李箱前,把皺巴巴的短袖抖得嘩啦作響,“椒椒,你們這寢室的衣柜太小了,冬天厚衣服肯定不好放啊。”

林椒椒斜倚著書桌啃蘋果,汁水順著嘴角溢出,她漫不經心地用袖口一擦,“你們男生宿舍的衣柜能大到哪兒去?”

“這你就孤陋寡聞了,我們住的是新宿舍,環境自然好一些,不僅衣柜大很多還配有冰箱和微波爐。”

林椒椒瞬間感覺手中的蘋果不香了,小聲嘟囔著:“酸了酸了。

正說著,門突然被大力推開,五六包大大小小的行李一股腦涌了進來。林椒椒咬著蘋果的動作僵在半空,季年手里沒疊完的襯衫的手僵在空中,兩人瞪圓的眼睛活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大型搬家現場?

少女歪著腦袋,下巴死死抵住那個幾乎與她等高的紙箱,箱面醒目的紅色“易碎品”標識幾乎要貼在鼻尖。她像只笨拙的企鵝,側著身子艱難挪步。

一抬眼撞見屋內疊衣服的季年,她瞬間僵成雕塑,懷里的紙箱劇烈晃動,嚇得她趕緊收緊手臂。過了好半晌,她才從喉嚨里擠出細弱的聲音:“我、我走錯了?”

徐瀧利落地從上鋪翻身而下,拍了拍掌心灰塵,“床鋪好了,床簾也裝好了,你這臺燈太暗,我把宿舍的給你換過來。”

又見一個男生,少女嚴重確定自己走錯了寢室,她像是被燙到般猛地后退,結結巴巴連聲道:“對、對不起!我走錯了”。

“等等。”林椒椒慌忙扔掉啃了一半的蘋果,她三步并作兩步沖過去拽住少女衣角,“他們是來幫忙的,你沒走錯。”

一時間,場面有些尷尬。

林椒椒一手扯著徐瀧的衣角,另一只手推著季年的后背,將兩人往門外推,“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你們回去吧。她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慌亂,連推帶搡間,季年的運動鞋在地板上劃出刺耳聲響,徐瀧轉身時被門檻不小心絆了一下。

隨著“哐當”的關門聲,走廊里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只剩林椒椒和少女兩人面面相覷,隨后都忍不住“呵呵”傻笑起來。

眼前的這個女孩身材高挑,整整高出林椒椒一個頭,雖穿著簡單的短袖短褲,卻身姿挺拔,頭發梳得整整齊齊,一舉一動透著干練,莫名有種軍人般的颯爽風范。

一番交談后,林椒椒得知少女名叫寧許兒,是隔壁市有名的跆拳道選手,也是詡大的特招生。

聽聞此消息,林椒椒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滿是欽佩與好奇,她立刻放下手中加微信的手機,一臉鄭重其事地向寧許兒抱拳,語氣中帶著幾分俏皮的江湖氣息:“沒想到姑娘武藝如此高強,以后在這大學生活,還望多多關照。

寧許兒看著林椒椒嚴肅的小臉,不由噗呲一笑,趕忙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衣物,十分配合地拱手回應:“林大人不必如此客氣,小女子定當全力保大人在這校園之中平安順遂。”

兩人相互點頭,一副古代江湖俠士相見恨晚的模樣,可下一秒,對視一眼后立馬破功,毫無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

林椒椒看著對面空蕩蕩的床鋪,問:“你說剩下的兩人什么時候來啊?”

寧許兒聳了聳肩:“不知道呢,等會兒要是他們還沒來,我們就出去轉轉吧,剛剛進學校的時候匆匆忙忙的,我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校園呢。”

林椒椒這才想起來昨天爸媽讓她發幾張學校的照片,她點開微信,精心找了幾個采光好、能凸顯寢室特色的角度,“咔嚓咔嚓”拍了幾張照片發了過去。

“好啊,聽說校外有一家特別好喝的網紅奶茶店,整理完我們去打卡吧。”

別看寧許兒的行李多得像小山一樣,可整理起來的速度快得驚人,就像是受過專業的特訓般,每一件衣服在她手中都以極快的速度被疊得整整齊齊。

林椒椒清洗衛生間的這點功夫,寧許兒已經熟練整理完內務,拍平床單上的褶皺,脆聲道:“我整理好了。”

林椒椒剛踏出衛生間,潮濕的掌心還攥著半干的抹布,下一秒喉間發出一聲短促的吸氣聲。只見寧許兒床上原本蓬松柔軟的被子,此刻竟被雕琢成刀切般的立方體,每個棱角都筆直如尺,連床單褶皺都被撫平得一絲不剩。

林椒椒怔怔看著那個被疊成豆腐塊的被子,忍不住豎起一個大拇指:“軍事化疊被?這被子疊的比豆腐塊還豆腐塊。”

寧許兒倚在門框輕笑,沒有回答,“走啦,再晚點可就要排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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