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君蘭番外
- 快穿:釣系美人在修羅場殺瘋了
- 子木柳
- 2176字
- 2025-07-15 04:49:03
我是一個時空旅行者。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便是飄蕩在無盡維度夾縫中的一縷孤魂。
是她,用斑斕的情感填滿了這片虛空,喜怒哀樂,皆因她而生。
空蕩了許久的靈魂,刻滿了只屬于她的銘文。
我最初降臨在這具身體時,正抬手將一瓶冰涼的水遞向一個面容模糊的男人。
轉頭的剎那,我看見了她。
她也拿著一瓶水,臉上帶著一絲受傷的失望。只一瞬,我便了然——她大抵是暗戀著我遞水的這個男人。
目光凝在她身上,心頭掠過一絲震顫。從未有人,能美得如此明艷,如此奪目,像帶著陽光闖入了我空寂的世界。
看著她“不小心”遺落的發卡,我莫名覺得好笑,又莫名覺得可愛。鬼使神差,身體先于意識,我彎腰極其自然的撿起那枚承載她心事的發卡。
本以為分屬不同校園的我們,此后難有交集。沒承想不久后,她竟轉學而來,成了我的同桌。
那時的我,尚不知她是怎樣的人。只知目光總不自覺地被她牽引,為她失神。無他,只因她太過好看。
她常常托著腮望著窗外發呆,我看著她發呆的身影,自己竟也陷入另一重失神,我看著她發呆而發呆。
她怎會生得這樣好看?
作為初次寄居在女性軀殼里的意識,我對這具身體的生理周期一無所知。
直到小腹傳來絞痛,我捂著肚子起身,看到座椅上刺目的殷紅,才猛地意識到——這便是女子例假。
生平第一次,我感到了難以言喻的窘迫。我不知該如何處理,更不懂尋常女子應對的法子。
而她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利落地解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環上我的腰際。衣料覆上之時,我清晰聽見了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那樣劇烈,那樣陌生。
我任由她牽起我的手,走向衛生間的方向。
狹小的隔間里,空氣似乎變得粘稠滾燙。
她只是專注地低著頭,教導著我該如何使用那些用品,動作自然而坦蕩。
可我的臉頰燒得厲害,她卻渾然未覺。
后來,我心中氣悶,她竟遲鈍至此,從未感知到我們之間那早已逾越普通朋友界限的悸動。
她喝過一口的可樂……那沾著她唇瓣濕意的易拉罐口,被無比自然的遞到我的唇邊。
“喏,嘗嘗?”那一點點被她氣息沾染過的甜蜜氣泡仿佛帶著細微的電流一路灼燒我的食道,直抵我過載的心臟。
唇齒觸碰杯壁的瞬間,我腦海中閃過隔間里她靠近的溫熱;她撒嬌時搖晃我的手臂,每一次觸碰,都足以讓我心弦震顫。
她會像只慵懶的貓咪般毫無顧忌的倚靠在我肩頭,拖著軟糯的尾音撒嬌,她像個小孩子一樣蠻不講理的抓住我的手臂搖晃,這小小的力量,透過骨骼震顫這我的靈魂。
她大概只當我是摯友。可在我心底,朋友間的分寸,不該如此親密無間。
我控制不住將目光鎖定她,看到她和嚴辭并肩,我心底會竄起無名火;瞧見她和臨江說笑,那火焰燒得更旺。
我控制不住地幻想與她的未來。
然而,“未來”很快以一種我抗拒的形式降臨——那份婚約。
為了推掉它,我必須掌握君家的核心權力。這些年,我靠自己的手段已收回40%股份,余下的60%,仍牢牢攥在堂叔君豪手中。
一個至關重要的項目擺在眼前,拿下它,幾乎就等于奪回君家。
可嚴辭也參與了競逐。
真令人厭煩。
他怎么事事都要與我相爭?
我不是沒動過利用若棠與嚴辭關系的念頭。但念頭剛起,便被我摁滅了。
若棠就是若棠,她像陽光下的水晶,剔透純凈,不該被沾染上這些骯臟算計。
這樣的事,絕不能讓她涉入。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一封舉報信送到了我手中。
那熟悉的帶著點圓潤稚氣的筆跡如同一道暖流擊中了我。我怎么可能認不出那是若棠的筆跡?
做了那么久的同桌,她的字跡早已刻入我的腦海。
她在信中清晰的告訴我:君豪正利用她的父母潛入嚴辭公司竊密,只需中途截斷,便能重創君豪。
她那對父母是什么德性,我太清楚了。下手時,我毫不留情。
我心里抑制不住地涌起一絲隱秘的歡喜——她為什么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嚴辭?
一個帶著無盡酸澀卻又無比滾燙的答案幾乎要從我心中沖出來,是因為……在她心里,我更重要嗎?
是嗎?然而我依舊看不透她。
她眼底總藏著我看不懂的迷霧,她像一道無解的迷題。而我,偏偏深陷其中,喜歡這樣的她,無可救藥……
我依舊沒讀懂那本厚重的名為“人類”的書,從未真正理解什么是“死亡”,更不懂“離別”那蝕骨的痛楚。
他們總說,離別的人會流淚,可那“淚水”又是什么滋味呢?那傷心,又為何能如此刻骨銘心呢?我不懂。
這些于我而言,好像只是簡單的字符。
直到她天她親自在我面前如同斷了線的木偶猝然孱弱地倒在我面前,我才第一次嘗到心臟被硬生生剜走的劇痛。
我明白了什么叫心痛。
那個冰冷的夜晚,我失控地握住她冰涼的如同玉石的手,如同一個獻上所有虔誠的信徒,帶著毀滅般的絕望與所有未曾言明的愛戀,無比清晰的,留下一個滾燙的吻,印在她微涼的手背。
我愛她。
我愛你,若棠……
我開始了生命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倒計時,數著日子,盼著她能在我這貧瘠的世界里停留得再長一點。
哪怕一分一秒。
然而命運從不曾垂憐我這異界的孤魂。
那一天終究還是如同冰冷的鍘刀無情地落下。
她……
走了。
走得如此輕巧。
如同只是墜入了一個過于深邃的夢境。
面容平靜,仿佛隨時會翩然醒來,對我露出那抹熟悉的狡黠笑意。
為什么偏要留下我這個才剛剛學會“活著”滋味的異鄉旅者一個人?
很多年過去了。
我依舊固執地停留在這個沒有了她的世界。
像一個拒絕被格式化的老舊程序。
守著她那未曾消散的氣息,守著那段……短暫卻填滿了我整個靈魂的光陰印記。
我拒絕開啟新的旅程。拒絕投入新的軀殼。
我停留。
直到……
這具名為“君蘭”的人類軀殼徹底老去,腐朽,連同我這顆終于被裝滿了卻又永遠失去了歸途的靈魂,一起化作了這方承載了她所有明媚與哀傷的世界的一縷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