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我和男友失蹤已過去七天,警局檔案室里,刑警陳默盯著貼滿墻面的照片,眉頭擰成死結。泛黃的監控截圖上,那個扭曲黑影的輪廓像道潰爛的傷口,而最新收到的匿名快遞,更讓這樁懸案蒙上了新的陰影。
快遞箱里是臺老式DV機,卡槽里插著盤錄像帶。陳默戴上白手套將帶子推進播放器,屏幕亮起雪花噪點的瞬間,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竄上來。畫面晃動得厲害,鏡頭掠過潮濕發霉的樓梯,最后停在一扇斑駁的紅漆門前——正是失蹤者居住的302室。
拍攝者喘著粗氣,鏡頭突然劇烈搖晃。隨著“吱呀“一聲,門緩緩打開,霉味幾乎要透過屏幕涌出來。屋內光線昏暗,只能看到凌亂的家具和滿地撕碎的照片。鏡頭掃過臥室時,陳默瞳孔驟縮——床上散落著女人的長發,而梳妝鏡前,赫然坐著個穿白裙的身影!
她背對著鏡頭,正在梳頭。發絲垂落如黑色瀑布,每一下梳理都發出指甲刮擦鏡面的刺耳聲響。拍攝者的呼吸變得急促,鏡頭微微顫抖。就在這時,鏡中突然映出半張臉——青紫腫脹,嘴角裂到耳根,正對著鏡頭露出森白的牙齒!
“咔嗒“一聲,錄像戛然而止。陳默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他調出失蹤者最后通話記錄,發現失蹤當晚,有個未顯示號碼的來電持續了17秒。通話定位顯示在城西廢棄的婦幼醫院,那里十年前因醫療事故被查封,如今只剩斷壁殘垣。
深夜的婦幼醫院像頭蟄伏的巨獸,生銹的鐵門在風中吱呀作響。陳默帶著兩名警員踏入醫院,手電筒的光束刺破黑暗,照見滿地碎玻璃和剝落的墻皮。二樓產房的門上貼著褪色的封條,卻有新鮮的腳印直通而入。
推開門的瞬間,腐臭味撲面而來。月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灑進來,照見產床上躺著具干枯的尸體。尸體穿著破舊的護士服,懷中緊抱著個襁褓,襁褓里早已空無一物。陳默蹲下身子,發現尸體脖頸處有三道深深的抓痕,與302室監控里白衣女子的指甲形狀完全吻合。
“陳隊!“警員小張的聲音帶著顫音,“衛生間...有東西在動!“
陳默握著手槍沖進衛生間,手電筒照亮鏡面的剎那,心臟幾乎停跳。鏡子里映出他身后站著個穿白裙的女人,可轉頭看去,身后卻空無一人!鏡中的女人緩緩抬手,指尖在鏡面劃出長長的血痕,而真實的鏡面上,同樣出現了四道鮮紅的抓痕。
“快走!“陳默拽著隊員往外跑,身后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跑到醫院門口時,小張突然停住腳步,臉色煞白:“陳隊,我們...是不是少了個人?“
三人面面相覷,冷汗瞬間濕透后背。他們明明是三人同行,此刻卻只剩兩人。陳默猛地轉身,看到醫院二樓的窗戶邊,站著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失蹤的警員小李。他面無表情地望著樓下,身旁的白衣女子正將頭靠在他肩上,嘴角的裂痕幾乎咧到耳后。
陳默舉起手槍,手指卻僵在扳機上。因為他看見小李的脖頸處,浮現出三道青紫的抓痕。就在這時,小李突然露出個詭異的微笑,縱身從二樓躍下。落地的瞬間,尸體化作一灘黑水,只留下枚帶血的工牌,上面赫然印著“婦幼醫院值班護士林小柔“。
回到警局時,天已經蒙蒙亮。陳默癱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辦公桌上的DV機。錄像帶不知何時又開始自動播放,這次的畫面里,他看見自己走進醫院大門,而在他身后,跟著無數個穿著白裙的女人,她們的嘴角都裂到耳根,黑洞洞的眼眶里,滲出黑色的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