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帝國皇帝指尖輕叩懷表,齒輪轉動的咔嗒聲在寂靜的寢殿里格外清晰。
凌溫溫警惕地盯著他腰間懸掛的玉佩——與無情宗祭壇上的符文如出一轍,只是色澤更暗,仿佛浸染過無數鮮血。
“陛下想如何處置我?”凌溫溫掙扎著坐起,封禁的經脈傳來陣陣刺痛。
她余光掃過殿外的侍衛,每個人腰間都別著刻有齒輪的短刃,正是江景曾描述過的地球火器造型。
皇帝輕笑一聲,將懷表貼近她耳畔:
“聽說你能看見這表內的幻象?”
表盤掀開的瞬間,凌溫溫瞳孔驟縮——鏡面里江景被釘在祭壇的畫面正在循環播放,最后定格在他消散時的微笑。
“你究竟是誰!”凌溫溫猛然撲向懷表,卻被無形結界彈回床榻。
她這才發現,寢殿四壁竟鑲嵌著無數面銅鏡,每個鏡面都映出不同場景:
無情宗修士在煉制丹藥,邊境小鎮燃起熊熊烈火,還有大淵世界的巨型鐵鳥在空中編隊盤旋。
“我是這場游戲的執棋者,而你...”
皇帝的指尖劃過鏡面,鏡中畫面突然扭曲成漩渦,
“是關鍵的棄子。當年江景帶著大淵的力量穿越而來,卻一心想阻止兩界融合,真是可笑。”
凌溫溫感覺心臟被狠狠攥住。
原來江景早就知道穿越的真相,知道無情宗的陰謀,甚至知道打開通道的代價。
她突然想起逃亡路上他總在深夜研究的那本古籍,封面上的齒輪圖案與皇帝的懷表如出一轍。
“你利用了他!”凌溫溫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殿外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侍衛呈上密報。
皇帝看完后神色驟變,揮手撤下結界:
“隨我去觀星臺,無情宗的人已經攻到皇城腳下了。”
凌溫溫跟著皇帝穿過層層回廊,發現沿途士兵的鎧甲上都刻著奇怪的銘文。
當她看清觀星臺上那座巨型渾天儀時,渾身血液幾乎凝固——儀器核心竟是江景留下的那把長槍,槍尖正指向天空中若隱若現的金色漩渦。
“啟動渾天儀!”
皇帝一聲令下,數百名修士同時注入靈力。
封禁松動,那些被無情宗壓制的暗力開始沸騰。
就在這時,皇城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無數黑色羽翼的怪物從空中俯沖而下,領頭的正是黑袍人。
他手中托著半塊殘缺的羅盤,獰笑著喊道:
“陛下,該兌現我們的約定了!”
皇帝的臉色瞬間陰沉:
“你竟敢打破協議!”話音未落,黑袍人已將羅盤碎片拋向漩渦,整個天空開始扭曲變形。
凌溫溫看見大淵世界的鋼鐵巨城正在緩緩墜落,無數穿著奇裝異服的人在驚恐尖叫。
“阻止他們!”
凌溫溫不顧一切地沖向渾天儀。
暗力沖破經脈的瞬間,她周身黑霧化作千丈黑龍,直沖云霄。
黑袍人見狀祭出九盞青銅丹爐,爐中噴出的火焰竟將黑龍灼燒得滋滋作響。
“小丫頭,你的力量還不夠!”
黑袍人狂笑,
“當初江景的血脈能打開通道,你的血...正好用來加固!”
他甩出鎖鏈纏住凌溫溫,丹爐中突然伸出無數尖刺,直取她的心臟。
千鈞一發之際,皇帝突然揮劍斬斷鎖鏈。
他將懷表拋向凌溫溫,表盤裂開露出一枚金色齒輪:
“這是江景留下的,他說...如果有一天...”話未說完,
黑袍人的攻擊已貫穿他的胸膛。
凌溫溫接住齒輪的瞬間,無數記憶涌入腦海。
江景在地球時是研究空間穿越的科學家,發現兩界融合會帶來毀滅性災難,才冒險穿越阻止。
而皇帝,竟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合作者,一直在暗中布局。
凌溫溫有些頭疼:“原來江景騙了我,他根本不是什么作家…”
“而是…”
“原來你早就知道...”
凌溫溫握緊齒輪,淚水模糊了視線。
天空中的漩渦已經擴大到極限,大淵世界的高樓大廈開始崩塌,無數碎片墜落凡間。
她將齒輪嵌入渾天儀,江景的長槍突然爆發出耀眼光芒。
“以我之血,封此深淵!”
凌溫溫咬破手腕,將暗血注入儀器。
黑霧與金光交織,形成巨大的屏障抵住墜落的建筑。
黑袍人瘋狂攻擊,卻被屏障反彈的力量震得口吐鮮血。
最終,隨著一聲巨響,漩渦被徹底關閉。
凌溫溫力竭墜落,恍惚間看見江景的身影在光芒中向她伸手。
當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片陌生的花海中,手中緊握著半塊刻著“等我”的玉佩。
遠處傳來馬蹄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
“溫溫!”
凌溫溫抬頭,淚水奪眶而出——陽光下,江景騎著馬向她奔來,腰間的玉佩與她手中的殘片完美契合。
原來在最后關頭,江景用僅剩的力量將她傳送至此。
而這個世界,在兩界通道關閉后,終于恢復了平靜。
凌溫溫奔向江景,兩人相擁的瞬間,玉佩綻放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這片新生的土地。
多年后,伽海帝國流傳著一個傳說:在天地將傾之際,有一男一女化作星辰,用生命守護了兩個世界。
而他們的故事,也永遠鐫刻在了那片開滿七色花的花海中,成為了人們口中不朽的傳奇。
至于那個男人聽了這個故事一輩子。。。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