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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生辰宴

“溫寧公主駕到——”

“恭請公主殿下圣安。”

溫寧公主只比七皇子小上一歲,和薛含章一般大。因著養在惠妃膝下的緣故,無人再敢隨意輕視她的身份。“諸位平身。今日是崔家二公子的生辰宴,我也只是替父皇來送份賀禮。”

公主輕輕抬手,知謹便讓后面的人將賀禮送上來,“這是圣上私庫里上好的白玉料子,寓意玉成美事、歲歲清嘉。”

的確是塊上等的好料,崔淮寧做生意多年,一眼便看出這是西延產的玉,玉質細膩通透,而且這么大塊料子上幾乎沒什么瑕疵,可以用來做不少東西。

“陛下為何不直接賜這白玉做成的東西啊?”

“你懂什么?陛下的心思可是你我能揣度的。”

崔淮寧聽到旁邊有兩位世家公子小聲交談,只是淡淡瞥了兩人一眼。圣上的心思,旁人到底猜不透。

“謝陛下恩典。”崔淮安恭恭敬敬地將放置玉石的木匣接過,交給小廝拿去庫房,親自迎公主上座。

公主身份尊貴,崔父和林氏再三叮囑下人要小心些,不得冒犯貴人。可人越是緊張,越容易出錯。

崔府的一個小婢女上茶時,眼看著茶水便能穩穩得擺在桌上,不曾想她竟一下子暈過去,茶正好朝著公主灑去,瓷杯也碎了一地。

由于一切來得太過突然,溫寧來不及躲閃,只能用袖子堪堪遮住臉,余下的茶水盡數灑在靠近腹部的衣裳上。

眾人驚呼,知謹連忙擋在溫寧面前,怒斥道:“崔府下人好生無禮,不知冒犯公主的罪名,她可擔得起?!”

崔父當即沉下臉來,恨不得立刻將人拖下去,“公主殿下恕罪,是我崔府管教不嚴,讓您殿下受驚了。”他的心里現在直打鼓,這下人怎么處置都行,只要不牽連到崔家頭上。

“罷了,不必苛責于她。”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索性我毫發無傷。”

林氏剛剛嚇得臉都白了,這次生辰人全由她置辦,要是讓公主受傷,陛下追問起來她也難辭其咎。“公主寬宏大量,實乃晉安之幸事。”

溫寧不想聽崔父的場面話,她當下之急是去換身衣裳。可今日出門匆忙,并未讓知謹備上一身。崔府上下沒有同溫寧一般大小的女眷,更不可能拿丫鬟的衣裳給公主換上。這一點,溫寧和林氏倒是達成共識。

薛含章離公主的位置不算近,而且被旁邊的人擋住了視線。她只能隱隱約約看見有個人從后面繞過去,跪在公主身邊小聲說了些什么,公主便離開了。等旁邊的人一動,含章發現那是執棋的背影。

執棋被她派去跟著存韞,怎么忽然去找溫寧公主了?

存韞向來心細,每次出門都會帶幾身換洗衣裳,想到這,薛含章望了眼自家妹妹的席位,果真是空著的。

“欸,這位便是薛家大公子吧。此前薛家幾乎從不參加這種宴會,怎得今個兒賞臉來了。”說話的是韋瑛,崔淮安在京中為數不多的好兄弟。將酒喝的一滴不剩后,他正吊兒郎當地耍弄著杯子。

不能說是狐朋狗友,但在薛含章眼里,他們倆至少是臭味相投。

“崔二公子拉下臉面來求著我,我哪能不應?”薛含章挑眉,拈起酒杯,一杯酒下肚,身子立馬暖和起來。她瞇了瞇眼,還是不愛喝酒,喉嚨到胃里都燒了起來,一時有些難受。

韋瑛不知道她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才這般,只當薛含章輕視自己,不爽地嗆聲:“你也太高看你薛家了。如今你家不過只剩個皮囊,人家裝稻草你們裝墳頭草...”

話一說完,就連韋瑛自己都意識到不對,可話已經從嘴里迸出去,收不回來了。眾人也不是聾子,不少人坐在一旁看熱鬧,絲毫沒有勸說的意思。

看著薛含章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韋瑛心里有些發怵,但面上絕不會表現出來,依舊嘴硬道:“怎么,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韋公子...”崔淮寧聽見這邊的動靜,臉色也不好看,他沒想到韋瑛竟然如此不知分寸。字字句句刻薄惡毒,專挑人痛處。

“掛著皮囊裝稻草,你也不必說人家了,每日如廁的時候看看自己便好。”

“薛家是不比從前,但就算再落魄,有我在,薛家便塌不下來。而你韋家祖宗要是看到你成了如今這副樣子,應該是恨不得把有你的那頁族譜燒了吧。”

“瞧你這眼底下一片烏青,花樓逛多了,小心你韋家也多個墳。”

礙于在宴席上,薛含章不能動手,只能先“禮貌”地回應一下韋瑛。反正一連幾句話也不帶臟字,既不失體面,又能戳到人心窩子,薛含章心里的氣終于散了些。

原本想幫含章解圍的崔淮寧,見到她嘴皮子這般利索,不禁失笑。他比韋瑛年長,頂多也只能告誡一二,不如薛含章自己懟得痛快。

眾人看著韋瑛吃癟的樣子,調侃兩聲,大家都是世族子弟,家族間難免會有交集,還沒見過互相之間鬧得這么難看的場面。

但是薛含章今日就是想借韋瑛告訴所有人,她的態度堅決不會改變。若是想輕易踐踏薛家,有本事便從她的身上踩過去。只要有她在一天,任憑是誰,都不能動薛家半分。

生辰宴的主角崔淮安不知躲哪去了,衣裳下擺還沾上了草和一小塊污漬。他現在才回到席面上,對方才發生的事一概不知。

崔淮安一回來便是這詭異的氣氛,也覺得有些不自在。

“薛含章,你……”,崔淮安剛想開口,崔淮寧擔心他又想找人家麻煩,直接對他說:“桌上有剛剛呈上來的燒鵝,你最愛吃的。”

其實崔淮安這次倒真沒想找薛含章麻煩。他不喜歡崔淮寧,但又不敢當眾下他的面子,不然崔父知道又該責怪林氏管教無方了。崔淮安只能悶聲應下,不服氣地看了眼兄長。

崔淮寧知道這個弟弟一直不喜歡自己,當年他提出出府別住,其實也是有這番考量。他以為自己一走,崔父便能多關照崔淮安,可惜事與愿違,崔父依舊是老樣子。

京城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崔父愛亡妻,也極其疼愛這個長子,但在崔淮寧眼里,他這個父親只愛他自己。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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