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生米熟飯
- 為奴三年,全將軍府后悔了
- 一瓶清酒
- 2020字
- 2025-05-21 10:01:13
這場宴席,盛郢是用自己的名義宴請賓客的,所以盛夫人和盛將軍之前全都不知情。
等到二人知曉情況以后,帖子都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若是說不辦了未免有些丟了自家臉面,所以盛夫人也只能咬牙幫著籌備。
“郢兒,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如今這樣的節(jié)骨眼上,若是被周家的人發(fā)現(xiàn)音兒的事情,那豈不是……”
盛夫人的語氣里不由的帶上了幾分責(zé)怪的意思,甚至擔(dān)憂起來了,若是因為裴音不能嫁到周家,影響了鸞兒的婚事如何是好。
面對她的責(zé)問,盛郢則顯得有些不耐煩。
裴音是他的妹妹,他還能害了自己親妹妹不成?自己做什么都是為了她好的!
“娘,我自有自己的法子,你就別多問了,裴音一定能順利嫁到周家去的。”
“這也算是我對她的補償了。”
雖然這補償,盛郢從來沒有考慮過裴音到底想不想要。
向來沒什么主見的盛夫人被他這么一說,也就只是嘆氣不多問了。
如果當(dāng)真能夠如盛郢所說,那也不失為一樁好事,到時候自己籌辦一份嫁妝將裴音給嫁出去,也算是全了母女情分。
至于老夫人當(dāng)初說的要將自己嫁妝里的大部分給裴音作為陪嫁,盛夫人則是完全忘了——或者說是不愿意提起。
將軍府雖然如今今非昔比,遠遠沒有當(dāng)初老將軍在的時候炙手可熱。
可到底也是有底蘊的京城世家,盛將軍也在朝為官多年,聲名在外。
未來將軍府的繼承人,如今的少將軍下帖子赴宴,來的人自然不會少。
周家夫婦斟酌一番,最后還是帶著自家小兒子來赴宴了。
周公子樣子有些微胖,或許是因為自幼就是癡兒的關(guān)系,看著年紀倒是不大。
只是到底也是個壯年男子,說話做事卻還是稚齡孩童的模樣,未免讓不少人側(cè)目。
“這周公子怎么也來赴宴了,少將軍把周家也請來了?”
“少將軍下的帖子請的都是同輩人,怎么會請周太傅來?必然是請了周公子。”
“……盛郢什么時候和周公子交情這樣深了?”
“我倒是有聽聞,說是盛家有意將從前那個女兒許給周家的這個周公子……”
周遭的議論聲因為顧忌周家和盛家兩家,聲音并不大,卻還是有幾句被周夫人聽見了,她面色不虞的拉著自己兒子的手,好不讓他橫沖直撞的。
盛夫人親自出來將人迎了進去,周夫人卻依舊沒有什么好臉色。
“淑玉,你之前說讓兩個孩子見見面,熟悉熟悉,怎么這么久了,她的病還沒好么?”
“我同你也算是有幾分交情的,你也知道周家就得了這一個獨苗,我們?nèi)⒂H雖說并不看重家世,可總不能娶個病秧子回去。”
這話已經(jīng)說的十分難聽直白,就差沒指著盛夫人的鼻子罵了,可如今心中有貓膩的是盛夫人,她也只能低頭賠禮,不敢露出半點兒不滿。
那邊的周太傅自然是由著盛將軍招待的,周公子則是被盛郢帶著離開了。
當(dāng)然,他身邊還跟著幾個隨時伺候他,以防出事的嬤嬤。
“嘿嘿,這個好吃,好吃!”
宴席上的糕點,周公子毫不顧忌的直接拿手抓著吃,最后糊了一身,還得由著下人清理。
一邊的盛郢不自覺的露出嫌棄的模樣,和他拉開距離。
就算如此,他還是沒有打消將裴音嫁過去的想法。
“周公子,后面還有很多好吃的,要不要跟我去吃。”
盛郢強扯出一點兒笑意,要不是為了裴音的婚事,他根本就不會想要和這樣的傻子說話,實在是丟人至極!
他還要耐著性子想辦法將傻子騙過去!
周公子倒是完全沒有察覺到盛郢眼底透露出來的嫌惡和惡意,聽到對方說有吃的,當(dāng)即就一邊流口水一邊毫不懷疑的跟過去。
“都安排好了么?”
盛郢低聲詢問邊上的侍從。
他已經(jīng)打算好了,將周家的這個傻子帶到后院去,再將裴音領(lǐng)過去,把門一鎖,自己再領(lǐng)人過去一看。
這樣一來,不管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兩個人都算是生米煮成熟飯了,裴音是鐵定要嫁到周家去的!
哪怕裴音日后眼睛再也好不了了,周家也必須要娶了裴音!
否則的話,以后整個京城也不會有第二個姑娘家的愿意嫁到周家去了。
盛郢覺得自己這樣的計劃十分完美。
那侍從面上還有些猶豫道:“少將軍,這件事情要不要和夫人也知會一聲?萬一鬧出了什么事情……”
“你個下人知道什么,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有什么事情我一力承擔(dān)。”
被質(zhì)疑的感覺讓盛郢的心里十分的不快,當(dāng)即踹了那侍從一腳,侍從沒有法子,也就只能按著自家主子的意思去辦了。
幾個人領(lǐng)著傻笑的周公子往后院走去,原本伺候周公子的嬤嬤們都被盛郢想法子支開了。
而此時邊上的假山后,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雨瀟閣之中。
原本今日的宴席,裴音并沒有打算露面,可方才卻有一個面生的丫鬟來請,說是盛夫人的意思,請裴音去見客。
往日里盛夫人邊上常用的丫鬟,綠珠是知道的,驟然見到一個面生的丫鬟她也不敢輕易說些什么,便小聲知會了裴音。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裴音眉眼低垂,藏不住的是對盛郢的失望和厭惡。
或許兒時他的一意孤行用在別人身上的時候,裴音會覺得這是兄長對自己的保護。
可如今這種意氣用事放在自己身上,她才明白過來,或許不是盛郢突然變了,而是他從始至終都是這樣一個人。
小時候她是盛家的嫡女,京城貴女,盛郢驕傲的妹妹,所以他對自己好。
而現(xiàn)在呢?
她不過是一個教坊司出來,染了污點的低賤之人。
他對自己的關(guān)切招呼,從來都不是因為她裴音這個人,而是因為她的身份。
身份變了,這種好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多簡單的道理。
裴音覺得自己有些傻氣,居然到如今才算是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