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藥膳藏毒
- 替嫁嫡女:虐渣打臉不回頭
- 一個會飛的咸魚
- 3188字
- 2025-06-02 15:41:48
蘇挽棠轉身,步履不停,徑直走向蘇府佛堂。
佛堂常年香火不斷,檀香味厚重得像凝固的時光。
老夫人的牌位端正地擺放在供桌正中央,在搖曳的燭光下,顯得格外肅穆。
蘇挽棠拈起一根香,點燃,插進香爐。
青煙裊裊升起,模糊了她的眉眼。
“祖母,孫女回來了。”她輕聲低語,像是怕驚擾了長眠于此的故人。
跪拜,起身。
蘇挽棠拿起一旁的抹布,仔細地擦拭著牌位。
指尖拂過供桌邊緣,突然,一個細小的凸起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供桌竟然有夾層!
她心中一動,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摸索著。
果然,在供桌內側,她摸到了一道細窄的縫隙。
指尖用力,輕輕一摳,一個隱藏的抽屜被她拉了出來。
抽屜里靜靜地躺著一疊泛黃的契書,紙張已經有些脆,邊緣也磨損得厲害,帶著歲月的痕跡。
蘇挽棠拿起最上面的一張,借著佛堂里昏暗的光線,辨認著上面的字跡。
“廚娘阿菊,子落水時蒙老夫人所救……”
她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阿菊?
那個在蘇府廚房里默默無聞,總是低著頭干活的婦人?
她的兒子竟然是被祖母救下的?
而這契書,又是怎么會藏在佛堂的供桌夾層里?
蘇挽棠飛速地將契書藏入袖中,仿佛握住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她必須盡快弄清楚這其中的關聯。
就在這時,一陣喧鬧聲從廊下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春桃姐姐,這藥膳真的要放這么多安神湯嗎?會不會……”一個怯生生的小丫鬟的聲音。
“會不會什么?太太吩咐的事情,你也敢質疑?”春桃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帶著一股令人不舒服的壓迫感,“太太說了,那丑丫頭這幾天精神不太好,多放點安神湯,讓她好好睡一覺,省得出來礙眼!”
丑丫頭?蘇挽棠?
蘇挽棠的眸光瞬間冷了下來,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王氏,果然按捺不住了嗎?
她悄無聲息地走到佛堂門口,透過門縫,看到春桃正趾高氣揚地指揮著小丫鬟,往一碗黑乎乎的藥膳里加入大量的白色粉末。
那粉末,正是安神湯。
蘇挽棠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讓她睡個好覺?
恐怕要讓她們失望了。
她轉身回到佛堂,將老夫人的牌位擦拭得更加干凈,仿佛在向祖母訴說著什么。
很快,阿菊端著藥膳,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她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只是默默地將藥膳放在桌上。
蘇挽棠的目光落在藥碗的碗底,那里,赫然壓著半塊青色的磚頭,正是從祠堂里拆下來的那種。
心思電轉間,蘇挽棠已經明白了王氏的計劃。
這藥膳有問題,而這青磚,恐怕也是為了栽贓陷害!
“阿菊,你過來。”蘇挽棠的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
阿菊依言走了過來,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
“這藥膳是誰讓你送來的?”蘇挽棠問道,語氣隨意得像是在拉家常。
“是……是春桃姐姐。”阿菊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哦?是嗎?”蘇挽棠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突然,她身子一晃,像是站不穩一般,猛地向前撲去。
“哎呀!”一聲驚呼,藥碗被打翻在地,黑色的藥汁混雜著紅色的朱砂,潑灑在地面上,濺得到處都是。
阿菊嚇了一跳,連忙跪下身,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殘局。
蘇挽棠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地上的那塊青磚上。
被藥汁浸泡過的青磚,顏色變得更加深沉,而原本隱藏在磚縫里的痕跡,也更加清晰地顯露出來。
那是一個“戌”字,一道道細小的裂痕,構成了這個字的輪廓。
阿菊顫抖著撿拾著地上的藥渣和瓷片,手指不小心被鋒利的瓷片劃破,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只是一個勁兒地道歉:“大小姐恕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就在這時,春桃突然沖了進來,指著阿菊,尖聲叫道:“好啊!你這個賤婢,竟然敢在佛堂里打翻藥膳!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老夫人的忌日!你竟然敢在這里弄臟青磚,簡直是罪該萬死!”
她說著,就要上前抓住阿菊,一副要將她碎尸萬段的架勢。
蘇挽棠卻不慌不忙地走到阿菊身邊,蹲下身,將染血的藥渣,輕輕地按在了袖中藏著的契書上。
“春桃,你這么激動做什么?”她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春桃,“這裂痕的走向……我怎么覺得,有些眼熟呢?”
她頓了頓,故意放慢語速,一字一句地說道:“這裂痕走向,可與三年前老夫人救阿菊兒子時,院墻倒塌的痕跡,相同?”
春桃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渾身僵硬。
阿菊也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挽棠,又看了看地上的青磚,眼淚奪眶而出。
“那日暴雨沖垮院墻,是我兒貪玩,跑到墻角,眼看就要被壓在下面……是老夫人,是老夫人不顧一切地沖過來,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我兒!”阿菊的聲音哽咽,帶著無盡的感激和悲痛,“老夫人說……‘蘇家養的人,要護蘇家人!’”
她突然雙膝跪地,朝著老夫人的牌位,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額頭觸到地上的青磚血漬,留下一個鮮紅的印記。
春桃見事情敗露,惱羞成怒,她從一旁拿起一根點燃的蠟燭,就要朝著阿菊撲去。
“賤婢!我燒死你!”
然而,還沒等她靠近,一道黑影突然從廊下閃出,擋在了阿菊身前。
那是陳叔,那個沉默寡言,一直守護在蘇府的護院,老夫人的陪嫁武師。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像一座山一樣,擋住了春桃的去路。
春桃揮舞著蠟燭,卻不敢靠近。
她知道,陳叔的功夫很高,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陳叔可知這張護院契?上面記載著您當年為護老夫人,折斷三根肋骨的事跡。”蘇挽棠的聲音不高,卻像帶著千鈞之力,壓得春桃大氣都不敢喘。
陳叔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溝壑更深了些,像刀刻斧鑿般,每一道都寫滿了忠義。
他沉默了半晌,仿佛在回憶著那段塵封的往事。
最終,他緩緩摘下腰間那把銹跡斑斑的佩刀,鄭重地放在契書旁。
刀柄上,幾個字跡斑駁的小字映入眼簾:“丙申年冬救主”。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佛堂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更顯寂靜。
春桃的臉色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蘇挽棠滿意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她要的,就是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效果。
收買人心,可不是靠幾句空話就能做到的,得拿出真金白銀,哦不,是拿出實實在在的證據才行。
“春桃姐姐,現在,你還有什么話說?”蘇挽棠轉過頭,目光如刀般射向春桃。
春桃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啊!奴婢也是奉太太的命令,奴婢也是沒辦法啊!”
“奉命?奉誰的命?”蘇挽棠冷笑一聲,“奉王氏的命,就可以草菅人命,就可以陷害忠良了嗎?”
她走到阿菊身邊,扶起她,柔聲道:“阿菊,你受委屈了。放心,我會為你做主的。”
阿菊早已泣不成聲,她緊緊抓住蘇挽棠的手,哽咽道:“大小姐,奴婢……奴婢這條命都是老夫人給的,奴婢愿意為大小姐做牛做馬,報答老夫人的恩情!”
蘇挽棠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她心里清楚,今天這一出,不僅僅是為了替阿菊洗脫罪名,更是為了敲山震虎,給那些暗中觀察的人一個警告——她蘇挽棠,可不是好惹的!
暮色漸沉,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欞,在佛堂里投下斑駁的光影。
蘇挽棠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肩膀,吩咐陳叔將春桃帶下去嚴加看管,自己則留下來,打算再陪老夫人說說話。
“大小姐,您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阿菊關切地說道。
蘇挽棠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事,我還想再陪祖母一會兒。你先下去吧,記得把這里收拾干凈。”
阿菊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蘇挽棠走到老夫人的牌位前,點燃一炷香,插進香爐。
青煙裊裊升起,模糊了她的視線,也模糊了她心中的思緒。
王氏,你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嗎?未免太天真了!
就在這時,廂房里傳來一陣壓抑的啜泣聲,打破了佛堂的寧靜。
蘇挽棠微微皺眉,循聲走去。
廂房的門半掩著,透過門縫,她看到春桃正蹲在灶臺前,鬼鬼祟祟地往灶灰里塞著什么東西。
她手里拿著一塊染血的帕子,神情慌張,仿佛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王氏說,只要毀了藥渣里的朱砂,就能讓阿菊背上污蔑之罪……”春桃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絕望和恐懼。
蘇挽棠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好算計!
看來,王氏是鐵了心要置她于死地了。
也好,既然你這么想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她悄無聲息地退回佛堂,仿佛什么都沒有看到。
不過她心里明白,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蘇挽棠輕輕關上佛堂的門,決定先回房更衣,畢竟在佛堂里待了這么久,身上也沾染了不少香火味,怪不舒服的。
而且……她眼角的余光瞥向佛堂外那堆被清理出來的灶灰,那里,還藏著一份“驚喜”等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