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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年史1806—1843

1806年

1月1日 法國廢除革命歷,恢復公歷。

1805年12月,拿破侖在奧斯特利茨(Austerlitz)戰役中擊敗了庫圖佐夫(Kutuzov)指揮的奧俄軍隊,并于同年12月26日簽署了《普雷斯堡條約》(Treaty of Pressburg),隨后于次年1月提議在法國的保護下成立德意志小邦聯。萊茵聯邦(Rheinbund)于1806年7月12日正式成立,此后不久便導致了神圣羅馬帝國的解體,這立即給荷爾德林帶來了災難性的后果。

1月14日 摘自歌德日記:“今天晚上在劇院排演《斯特拉》(Stella)……根據我們一夫一妻制的文化習俗,一個男人與兩個女人的關系被認為是不可接受的,尤其是在這里,這必然是一個悲劇。”

1月31日 歌德——他是魏瑪公國的非正式文化專員,同時還患有泌尿系統疾病——在談話中感嘆道:“啊,要是上帝能賜給我一個在奧斯特利茨被殺的俄羅斯人的健康腎臟就好了!”

2月13日 拿破侖寫信給教皇:“教皇陛下可能是羅馬的君主,但我是皇帝。我所有的敵人也必須是您的敵人。”四天后,皇帝下令在星辰廣場(Place de l’Etoile)修建一座凱旋門。3月21日,庇護七世回復拿破侖:“陛下在原則上確認您是羅馬皇帝。我們以使徒的坦誠回答說,教宗——他在這么多世紀后成為羅馬的君主,這是任何其他君主都無法比擬的榮耀——現在不承認,過去也從未承認,在他的國家中,有任何其他權力高于教皇自己的權力。”

3月30日 法國軍隊在2月平息了波旁王朝的叛亂,斐迪南國王在英國艦隊的保護下撤回西西里,約瑟夫·波拿巴就任兩西西里國王。

4月30日 摘自歌德日記:“中午,與里默爾進行實驗和交談。晚上,在劇院觀看《歌劇世家》。”

6月24日 歌德致黑格爾的信,信中附有福伊特部長保證黑格爾獲得100塔勒薪水的復函:“親愛的先生,所附文件證明我并沒有停止在幕后為您工作。當然,我希望這筆錢能多一些——但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好的開始就證明已經為未來贏得了很多。”

7月17日 萊茵王公聯盟在巴黎成立。16個南部德意志王公簽署了《萊茵聯邦條約》,從而將自己置于拿破侖皇帝的保護之下,并承諾向他提供軍隊和金錢作為回報。荷爾德林居住的小邦洪堡被并入黑森—達姆施塔特大公國。

8月4日 歌德根據醫生的建議離開卡爾斯巴德的浴場,動身前往魏瑪。“很早就離開了埃格爾,大約是早上六點。天氣不好……在哈希(Hasch)找到一個賣水果的,他以1個硬幣的價格賣給我們6個小梨。大雨。傍晚七點左右:萊茵河聯盟在法國保護下正式宣告成立的消息……8月1日,邦聯中的德意志王公正式脫離神圣羅馬帝國。思考和討論。晚餐很豐盛。”

8月8日 “早上六點出發。途中我們談論了政治,并為拿破侖想出了新的稱謂:‘我們,拿破侖’‘上帝保佑我們’‘世界的穆罕默德’‘法蘭西皇帝’‘經驗宇宙的實行者和保護者’等等……還在拿破侖的行為和程序中重新發現了費希特的一個學說……回到金星酒館。簡單的午餐。”

同一天,作為非正式外交官,歌德給耶拿的警察局長寫了一封信:

我的仆人根斯勒(Gensler)已經在我這里住了一段時間,他以前的工作表現令我滿意,但最近他以最粗魯、騷擾、粗野和令人討厭的方式對待我的家人和同伴。訓斥和威脅只能產生暫時的效果,我不得不忍受極大的不便……在我們去卡爾斯巴德的旅途中,他的無禮舉止已經超出了一切界限,他不僅無恥地對待我的同伴,而且在回程中對馬車夫也表現得殘酷無情,極盡背信棄義之能事……我請求你們沒收上述根斯勒的所有物品,并將他拘留,直到問題解決為止,這樣我和我的同伴們就可以免受他這種近乎狂暴的瘋子行為的傷害。

8月9日 隨著拿破侖在德國影響力的擴大,普魯士國王腓特烈·威廉三世動員軍隊,與俄國和英國結盟,向法國宣戰。

8月19日 歌德在給路登教授的信中寫道:“這個名為《浮士德》的片段,只是一部偉大、崇高,甚至神圣的悲劇的一部分。這部悲劇一旦完成,將描繪整個世界歷史的精神;它將描繪所有人類的生活,包括過去、現在和未來……浮士德代表了全人類。”

9月1日 “早上八點左右離開耶拿。在前往魏瑪的途中閱讀了賀拉斯的《詩藝》(Ars Poetica)。突降暴雨。晚上去看了萊辛的喜劇《米娜·馮·巴恩海姆》(Minna von Barnhelm)。前兩幕不錯,情節和發展都很好。第三幕停滯不前,完全失去了連貫性。”

9月6日 “喝了埃格爾(Eger)的水。繼續地理研究項目。去圖書館。下午參加了馮·帕本海姆(Herr von Pappenheim)先生和馮·瓦爾德納(Fr?ulein von Waldne)小姐的婚禮。”

9月11日 “喝了埃格爾的水。在羅馬廳(R?mische Haus)拜訪了最尊貴的殿下[‘奧古斯都公爵’(Charles Augustus),薩克森—魏瑪(Saxe-Weimar)和薩克森—艾森納赫(Saxe-Eisenach)大公]。”

9月16—17日 “與尊貴的殿下共度良宵,為他不在時的一些差事作準備……并送別他的離去(前往普魯士軍隊擔任將軍)。”

10月13日 在耶拿,黑格爾目睹了第一支法軍先鋒隊進城,不久后又看到了騎在馬背上的拿破侖。同一天,他寫信給他的朋友尼特哈默:“我看到皇帝——這個世界的靈魂——從城里走出來,視察他的統治;看到這樣一個人,他坐在馬背上專注于一點,延伸到整個世界并主宰世界,這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10月14日 法軍在耶拿和奧爾斯泰德大敗普魯士軍隊,第一批法軍步兵進入魏瑪,洗劫了這座城市。作為魏瑪大公,奧古斯都公爵與普魯士結盟,雖然歌德為公爵效力,但他和他的同事弗里德里希·威廉·里默爾(Friedrich Wilhelm Riemer)在城門口歡迎法國士兵,向他們提供葡萄酒和啤酒,并向他們保證魏瑪不再有普魯士軍隊。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不被掠奪,歌德將自己的住宅交由內伊元帥及其隨從處置。盡管當晚發生了一些意外,但計劃還是成功了,他的房子幸免于難(“我們還活著!我們的房子奇跡般地免遭洗劫和火災”)。

“在那個不幸的夜晚”,他后來在給出版商約翰·弗里德里希·科塔(Johann Friedrich Cotta)的信中寫道:“我最擔心的是我的報紙,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其他房子里發生的盜竊案造成了嚴重破壞,其他人的文件要么被毀,要么散落一地。今后,只要我度過這段時期,我就會更加積極地出版我的手稿。”

10月15日 拿破侖抵達魏瑪城,奧古斯都公爵正在指揮普魯士先鋒隊,路易絲公爵夫人立即接待了他,并聲稱拿破侖對她“非常無禮”。一位目擊者稱,拿破侖對她說:“我同情你,夫人。我要擊潰你的丈夫。”(Je vous plains, Madame. J’écraserai votre mari)很有可能,“涂脂抹粉、盛裝出席”的歌德當時就在現場。無論如何,他在同一天的日記中寫道:“在宮廷迎接皇帝的到來。”

在接下來的幾天和幾個月里,歌德對自己的未來憂心忡忡,對自己的個人、法律和財務狀況作出了新的安排,這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拿破侖決定解散魏瑪公國(這是完全有可能的),歌德就會失去每年1900塔勒的收入,很可能還會失去他現在居住的房子(他還沒有正式擁有該房子)。10月19日,歌德與已經同居的克里斯蒂安娜·沃爾皮烏斯(Christiane Vulpius)結婚,并在法律上承認了他們的兒子奧古斯特(August)。

10月19日 “歌德帶著他的新娘、兒子和作為證婚人的我來到城堡教堂。婚禮在圣器室舉行。很巧的是,教堂的高級顧問君特(Günther)主持了儀式”(弗里德里希·威廉·里默爾這樣記載道);“關于他的婚姻,歌德說,在和平時期,人們可以無視法律,但在這樣的時代,人們必須遵守法律”(約翰娜·叔本華記載);“我無法成為歌德婚禮的祝福者,所以寧愿保持沉默”(夏洛特·馮·席勒)。

10月20日 拿破侖的藝術專員維萬·德農(Vivant Denon)請歌德為雕刻家本雅明·齊科斯(Benjamin Zix)創作的側面肖像擺姿勢。

10月21日 歌德寫信給部長福格特(Voigt):“閣下能否寄給我100或200塔勒,因為我過冬的錢所剩無幾,而且必須處理耶拿的事情?錢就像篩子里的水一樣從我的口袋里流走。”

歌德寫信給維萬·德農:

我感到深深的自責;我尊敬的朋友,您在的時候,我只感到再次見到您的喜悅,而完全忘記了圍繞在我身邊的苦難。您甫一離開,一些重要成員就再次向我講述了耶拿學院的罪惡……

10月24日 歌德寫信給科塔:

令人高興的是,第四卷(我的作品)的校樣剛剛送到……對于這一卷和已經收到的其他幾卷,我大致比較滿意。重要的是,讓我們感謝上帝使我們走到了這一步……我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渴望出版我的手稿。猶豫不決的時代已經過去,我們不再悠閑自得地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實現我們剛剛開始計劃的事情。

11月12日 “午餐后,在邁耶(Meyer)家,審閱了《色彩理論》(Theory of Colours)的十張校樣……晚上在叔本華夫人家與費爾諾(Fernow)、邁耶、里德爾議員(Councillor Ridel)、舒策(Schütze)共度良宵。”“歌德的心情非常好,他講了一個又一個趣聞軼事,真是精彩極了。我們很少笑得這么開心……”“在回答費爾諾的問題時,他用意大利語及其不同的方言為我們講述了意大利的事情。”

11月16日 戰敗的普魯士在夏洛滕堡(Charlottenburg)與法國簽訂了停戰協定。次年12月,簽署了《波森和約》(treaty of Posen),魏瑪公國作為一個主權國家加入了萊茵聯邦。福格特公使在給馮·穆勒大使(Ambassador von Müller)的信中寫道:“我們的政治存在得到了這一丁點的確認,這對我們來說意義重大。”代價同樣重大:公爵承諾向皇帝提供800名士兵,并在1808年春季為80000名法國士兵和22000匹戰馬提供住所。他還必須向法國支付220萬法郎,相當于整個公國的年收入。

12月25日至29日 歌德給公爵寫了一封長信,要求一勞永逸地解決他的問題。“為了我現在所珍愛的人們”,他寫道:

我唯一可以依賴的財產就是您慷慨提供給我的房子,盡管還差最后一步才能確定所有權……一旦完成,我和我所愛的人將有機會慶祝。就像我們的腳下有了一個堅實的基礎,而在此之前的許多日子里,我們曾感到這個脆弱的安排在我們的頭頂上顫抖,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

圖9 拿破侖授予歌德榮譽軍團勛章的法令,1808年10月12日。

1月14日 荷爾德林的母親請求紐廷根主教團提供經濟援助,以支付她生病的兒子的護理費用,這些費用“已經花光了他父親的遺產”。根據主教團的記錄,“戈克牧師(Pastor Gok)的遺孀請求為她的兒子荷爾德林先生在患病期間提供津貼。暫緩發放,直至另行通知”。

4月 辛克萊爾從柏林返回洪堡,他在柏林發表了一首獻給荷爾德林的詩。

4月30日 根據紐廷根主教團的記錄:“樞密使戈克(Privy Councillor Gok)的遺孀請求提供津貼,以資助她的兒子,患病的荷爾德林先生。待定。”

6月11日 根據紐廷根主教團的記錄,“樞密使戈克的遺孀請求為其患病的兒子荷爾德林先生提供生活費。結論:由于之前提交的證據和所附的通知都無法確定荷爾德林先生目前的下落,因此應通知紐廷根主教區。后續結論:建議上級財政部至少撥款100塔勒,以便繼續進行”。

由于萊茵聯邦的成立和神圣羅馬帝國的解體,洪堡國被并入黑森—達姆施塔特大公國。辛克萊爾擔心自己會失去為侯爵服務的職位。8月3日,他給荷爾德林的母親寫了一封信,要求她將兒子送回紐廷根:

尊敬的樞密使夫人:

遺憾的是,您一定也聽說了,侯爵的情況發生了變化,他受到了某些限制,因此我不宜繼續留在這里。因此,我這位不幸的朋友(他的瘋狂已經達到了新的頂峰)不可能再繼續領取薪水,也不可能繼續留在洪堡,因此我請求您派人去接他。他的古怪行為激怒了大眾,他們現在非常反對他,如果我不在,他的人身恐怕會受到最嚴重的虐待,但如果他繼續逍遙法外,對公眾也同樣危險。由于這里沒有適當的機構,為了以防萬一,必須讓他遠離公眾生活。你完全可以想象這讓我多么痛苦,但必要時必須壓抑情感,這個時代已經讓我們習慣了這種約束。今后,我也有責任盡可能地照顧好荷爾德林,但目前的情況使我無法多說什么。

我代表我母親和我本人向您和您的家人保證,我們將一如既往地對您和您的家人表示友好和崇高的敬意。

您最忠實的朋友

艾薩克·馮·辛克萊爾博士

可能是為了讓荷爾德林的母親相信,辛克萊爾夸大了他朋友的病情,而就在幾個月前,他還說他的病情很平靜。另一方面,信中提到的“限制”并不意味著辛克萊爾的工作已經停止,因為他仍然受雇于侯爵,并積極致力于阻止洪堡國的解體(當時的官僚術語稱為“調解”)。辛克萊爾預計工作出差會更加頻繁,很可能想到將荷爾德林托付給他的母親,但他無法想象這封信的后果。

荷爾德林的母親決定將兒子送往圖賓根的奧騰里特教授診所,甚至沒有讓他經過紐廷根親自評估病情。他于9月15日入院。監督交通費用為137古爾登。

9月11日 黑森—洪堡的黑森—達姆施塔特大公國的公爵夫人卡洛琳(Land-gravine consort Caroline)給她的女兒黑森—洪堡的瑪莉亞·安娜(Maria Anna)公主寫信:

可憐的荷爾德林(原文把荷爾德林的名字拼錯了,寫成了Holterling——譯注)今天早上被送走了,將被交給他的父母。他竭力想從馬車上跳下來,但照顧他的人把他推了回去。荷爾德林大叫著,掙扎著,抓傷了那個人;由于他的指甲太長,那個人渾身是血。

根據維爾納·基希納(Werner Kirchner)的說法:

1806年9月11日上午,送荷爾德林回家的馬車到了。這個瘋子不得不被強行推上車。他多次試圖逃跑,每次都被隨行的人推回座位。荷爾德林大喊著衛兵要把他帶走,并用他那特別長的指甲進行自衛,以至于他的同伴渾身是血。這證明他瘋了。前一年,辛克萊爾被囚禁在符騰堡的記憶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公爵夫人和基希納的說法似乎出自同一來源,他們都錯誤地指出荷爾德林被帶到了他母親的家中。在女侯爵信的末尾,加上了荷爾德林被迫轉移的逸聞,也許是后來才加上的。緊隨其后的一段話開玩笑地提到了另一個“瘋癲”的場景,這也許是荷爾德林的逸聞被加入的靈感來源:“新任命的拿騷公爵夫人自周二起一直在法蘭克福。杰出的俾斯麥先生已經回來了,但現在有人說他已經瘋了,在餐桌上他的瘋病愈演愈烈,竟然把面包扔到了我表妹的臉上。”

基希納的敘述自相矛盾。一方面,他將荷爾德林的反抗,歸因于他害怕像辛克萊爾一樣被捕——這當然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他是被迫上馬車的。但另一方面,這種恐懼又被用來證明他的瘋癲。如果假設——很有可能是假設——他的同伴們已經告訴了他旅途的真正目的地,那么荷爾德林試圖逃跑的頑固態度就可以得到完美的解釋。

圖賓根華辛尼吉診所(Clinicum für Wahnsinnige)的記錄輕描淡寫地記錄了荷爾德林的逗留時間:“紐廷根的荷爾德林先生,從1806年9月15日至1807年5月3日,共321天。”

邁克爾·弗朗茨(Michael Franz)在他對1806年9月事件的細致還原中指出,洪堡和圖賓根之間的旅程不可能需要四天(9月11日至15日),他認為,正如馮·普羅克(Frauvon Proek)夫人寫給茲威林(Zwilling)的信中似乎暗示的那樣,荷爾德林暫時住在一間小屋中。

圖賓根診所的主任約翰·海因里希·費迪南德·奧滕里特曾在帕維亞(Pavia)學醫,按照今天的標準,他并不是一名精神病醫生。不過,他的診所確實為精神病患者提供服務,而且他還發明了一種防止他們尖叫的面具。根據他自己的說法,這種口罩在與簡單的綁手(他聲稱綁手比緊身衣更有效)結合使用時,能夠讓病人安靜下來。關于荷爾德林是否接受過這種治療,沒有任何記錄。

我曾用鞋底皮革制作過一個面具,它從下往上蓋住下巴,在嘴的高度有一個薄而柔軟的皮革突起。鼻子上有一個開口,眼睛上有兩個開口。兩條水平的繩子將面具固定在頭部,從耳朵上下穿過,繞過頸脖。第三根較寬的繩子垂直穿過兩側,從下方拉緊口腔開口的底部;可以通過頭頂上方的搭扣進行調節,以防止患者張開嘴巴時柔軟的襯墊將嘴唇壓在一起。我用一根柔軟的棉繩把病人的雙手綁在背后,讓他們走動半小時甚至一小時……我想建議將這種天真無邪的面具作為任何精神病院的必備工具。我一直覺得,給一心想自衛的瘋子穿緊身衣太麻煩、太難了。當然,簡單地用棉繩把病人交叉的雙手綁在背后會更容易些。這種治療方法很少需要延長時間,戴這種面具也不一定要超過一個小時。其結果是,病人在數小時或半天內都會感到輕松,甚至經常會出現持續數天或數周的自主平靜。

診所記錄顯示為荷爾德林開具了以下處方:

9月16日 奧滕里特的筆跡:

顛茄,6克

紫洋地黃,2克

茴香甘菊水溶液中

一湯匙,一天三次

9月17日和18日 尤斯蒂努斯·克納(Justinus Kerner)的筆跡:

處方同上,4湯匙

9月18日 奧滕里特的筆跡:

250毫升葡萄酒,連續兩天

9月21日 克納的筆跡:

同前

9月21日 奧滕里特的筆跡:

坎他立酊,2克

甜汞,16克

純鴉片,4克

白糖,1盎司

混合并分成8等份

分4次給藥

9月30日 克納的筆跡:

同前

10月9日 斯圖加特

部委報告和皇家法令:

荷爾德林自幼天資聰穎,前途無量。經過嚴格的學習,他獲得了獎學金,并接受了國外導師的職位,于1804年回國。他立即出現了神經衰弱的癥狀,據他在紐廷根的醫生說,由于夜間學習時間過長和體育鍛煉不足,他的精神疾病時常發作。遺憾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完全康復。與此同時,他的母親已經竭盡全力照顧兒子的健康,現在發現自己已經耗盡了從他父親那里繼承的資源,不得不向國王陛下求助。

皇家財政部建議,根據貧困和不幸的獎學金獲得者的類似情況,每年資助150古爾登,直到荷爾德林康復為止。

10月12日 注釋:陛下希望財政部慷慨地給予荷爾德林所請求的150古爾登的資助,直到他康復為止。

10月16日 特此授予紐廷根的戈克的遺孀每年150古爾登的資助,用于照顧她生病的兒子,直到他康復為止。

10月16日 診所記錄,克納筆跡:

如前

10月17日 奧滕里特的筆跡:

蘆薈膠,3德拉姆

(1德拉姆=3.654克)

礬土,3夸脫

白糖,3盎司

茴香甘菊水,3盎司

八角水,3盎司

每兩小時一湯匙

這些處方遵循診所的標準治療方案,其中“論躁狂癥”部分寫道:

顛茄或紫洋地黃似乎能眩暈狂躁癥患者的神經系統,這似乎有幫助康復的效果……用汞治療,無論是單獨使用還是與外部消炎藥同時使用,都會引起發燒,在這種情況下需要使用激烈的藥物,即使用蘆薈或黑藜蘆……持續使用適當的興奮劑——咖啡或葡萄酒,再加上少量食物,可以舒緩情緒,幾天后,這種看似危險的狀態就會過去。

摘自10月21日的診所記錄:

荷爾德林——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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