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在清水潭的養殖場有很多秘密,需要一一進行處理,因此搬家是個很費功夫的事。
而且在此之前,他需要與下一任潭主進行交接。
不過當其問起下一任潭主的人選時,張衡說還未確認。
這讓他忍不住動了心思,回憶著想起周凝姐弟。
清水潭挨著許義所在的松鄉山,既然許義想要照顧這對姐弟,那住近點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當下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兄弟。
如今的張衡是外門長老之子,權勢在手,意氣風發,想都不想就答應下來。
臨了又問他準備什么時候走。
陳墨恨不得立刻就走,可看了眼呱呱亂叫的一窩冰蟾,終究是舍不得這波即將長成的法篆。
“做人要有始有終,這些冰蟾我已經養了一半,等它們成年后再說吧。”
張衡瞥眼瞧了瞧潭水,拳頭大的蛤蟆你推我搡,哇一聲,呱一聲,像群麻雀一樣嘰喳個不停。
“還養出感情了?”
好笑的搖了搖頭,他道:
“正好我下個月要辦婚禮,青石巷老院子,請了明月樓的大廚做流水席,你可一定要早點來啊!”
他爹是外門長老,辦婚禮本該選個寬敞地。
可最近五仙教“斗蠱大賽”準備的如火如荼,根本沒有他發揮的機會,張志行也不允許他太過高調。
于是只能在坊市院子里簡簡單單的辦一場。
好兄弟的人生大事,陳墨自是不想錯過,聞言“嗯嗯”點頭。
恰好最近也到了和陸凌崖約定的丹藥交付日期。
他提前趕到的話,可以同時辦好兩件事。
不過……
發小結婚,自己該隨什么禮呢?
如果只有張衡的話,他即使不隨禮對方也不會怪罪。
但結婚畢竟不是一個人的事,隨禮也是向新娘表明態度。
細數陳墨現下所得,除了丹藥便是凝血神針。
但神針沒有針訣配合,只能當飛鏢用。
“看來還是只有雪肌玉骨丹最合適啊!”
他嘿嘿壞笑著,想象張衡被內媚之體摧殘榨干的樣子,心里生出極大的動力。
張衡被他笑的毛骨悚然,直覺告訴他,陳墨肯定沒憋好屁,頓時不敢再繼續待下去。
“雪肌玉骨丹需要數個療程才能徹底改變體質,上回你給的丹藥都送人了,這次我爹讓我多拿一些。”
說完,他壓低聲音,用手擋著嘴巴,生怕被人發現似的悄悄道:
“那個內媚之體太厲害了,最近好多管事沒一刻鐘就泄洪了。
你是這方面的專家,有沒有能提升戰斗力的東西?”
提升戰斗力?
陳墨好笑搖頭,他是體修,根本用不著這些歪門邪道。
不禁拍拍張衡肩膀,仿佛也看到他一瀉千里,愁眉苦臉的樣子:
“打鐵還得自身硬,菜就多練,光靠丹藥能濟什么事?”
張衡無語,這表情說的好像他很菜似的。
可能男人大多數都經不起這樣的挑釁,他立刻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結實的肌肉:
“我這身板,你敢說我菜?”
做了幾個健美先生般的姿勢,他眼光忽的一斜,看著陳墨發出怪笑:
“墨哥,我看你是嫉妒我的強悍,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
這話他說的自信,聽在陳墨耳朵里卻感覺分外可笑。
自從把《天火琉璃身》修煉到第四重,他的身體素質已然能抵擋下品法器的攻擊。
即使是凝血神針刺上去,也只能扎出一個小小的白點而已。
此時如果雙方都不運用法術,單憑拳頭,他能活活把張衡打死。
不過這些話在心里知道就行了,犯不著到處宣揚。
張衡不明就里,見他嘴角抽搐,臉色憋的通紅,還以為是說到了陳墨的羞恥之處。
不禁大為得意的挺了挺腰,以示能力強悍。
這般動作,在陳墨眼里滑稽可笑,簡直跟小丑一樣,憋笑憋的非常辛苦。
害怕再過一會,真的繃不住笑出聲,他連忙掏出幾瓶雪肌玉骨丹塞給對方,趕人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厲害,結婚的時候我一定到,快走吧,快走吧。”
邊說話,邊著急忙慌的將其搡到庭外。
張衡接了丹藥,感覺他異常的動作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暗道:
“怪不得墨哥這些年一直不結婚,原來是有難言之隱……
醫者不自醫,說的應該就是這種。”
心中惋惜,決定找到治療丹藥后,一定給陳墨也備上一份。
“既然墨哥你不留人,那我只能先走了,下個月十三號,千萬記得要來啊!”
“知道了知道了。”
一回一答間,張衡化道遁光,剎那破空離去。
等他走后,陳墨方才憋不住,捂著肚子笑出了聲……
····
····
在知道了要搬家的消息后,陳墨開始整理收拾養殖場的環境。
其中“火線蚊、石木甲蟲”都很好處理,唯獨“雷鳥魔靈”因為祭煉時弄的到處都是魔氣,需要用三陽神火焚燒凈化。
好在神火效用非凡,清理魔氣并沒有廢多少功夫。
忙碌的期間,許義也曾領著周凝姐弟過來見面。
周凝是個二八年華的妙齡少女,一襲月白襦裙上繡著幾枝淡菊,發間斜插支銀簪,打扮倒比簪頭珠花還要素凈。
彼時在廊下見面,她垂首斂衽,對著陳墨福了一福,腕間銀鐲輕碰發出清響,粉頸低垂時,幾縷碎發拂過泛紅的耳尖,倒似驚起的小鹿般怯生生的。
陳墨對她點點頭,夸贊了幾句,又去打量周志。
那小子只有三四歲,粉雕玉琢的模樣,發間扎著兩只歪歪扭扭的小揪揪,紅綢帶早散了一頭。
幾歲的娃娃靠在姐姐腿彎,圓滾滾的小手捏著裙角,烏溜溜的眼珠懵懂而好奇,看什么都覺得好玩。
陳墨望著這姊弟二人,忽想起早先見過的周炳坤。
那老者鬢發漸白,年逾五六十歲,想來這稚子應是他古稀之年所得。
當下對著幾人笑了笑,目光又落在那低頭絞著帕子的少女身上,暗忖:
這周家雖非鐘鳴鼎食之家,卻也藏著幾分說不出的光景。
觀察過后,他將目光挪向許義,把自己準備搬家,可以讓周凝姐弟繼承清水潭的事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