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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和解(求追讀)

聽到這個名字,狄奧多爾原先還滿是喜悅的神情不可避免地劃過一道陰霾,他臉色一沉地命令士兵帶路后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站在原地的阿爾斯蘭望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其他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如果庫曼酋長愿意合作,就把他帶到醫護帳篷門口來。”

狄奧多爾留下這句話后便轉身加速離去,期間還揮手讓后方待命的侍衛跑步跟上跟上。

渾身是血的利奧副官被專門由草藥師帶著先行坐馬車返回大后方,傷勢較輕的君士坦丁則被單獨留在臨時醫護帳篷內涂抹止血草藥。陣陣如同火燒般的刺痛鞭笞著他的神經,讓他沒忍住直叫喚——明明先前他面對庫曼人時還硬氣無比。

君士坦丁就像是要把此前的恐懼都盡情釋放出來那般玩命叫喚,連狄奧多爾什么時候來了都沒注意。

“還挺精神嘛。”

狄奧多爾的話語猶如平靜的海面下行將爆發的火山,把還在嚎叫的君士坦丁頓時嚇得呆若木雞。

他顫抖著身體嘗試回頭,像是仍舊不愿意面對現實般速度拖得極慢,當他終于瞧見狄奧多爾那張冷峻得如同冰塊的臉出現在他身后時,先前給他上藥的草藥師早就都靜悄悄地出去了。

與預想中不一樣,君士坦丁沒有嚇得當場尖叫,卻不知哪來的力氣拼命挪動身子想和其保持距離但最終卻墜下椅子摔了個狗啃泥,撕心裂肺的痛再度涌出,整個帳篷再次回蕩起疼痛的呻吟。

望著親弟弟這種活見鬼的模樣,狄奧多爾本來的氣憤大都化作了悲哀,無數情緒最終化作一口氣無奈地嘆了出來。

他的甲胄和自己的都是最帥最堅固的皇帝專用款,可為了顯示兩個皇帝的身份差別,君士坦丁那套是以白銀為裝飾的。

“冷靜點,我可沒說要問你的罪,只想問你些事情。”

見狄奧多爾沒照預想中那樣暴跳如雷,君士坦丁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些,原本因恐懼和疼痛扭曲到極致的臉也漸漸放松,可本能的警惕還是讓他僵在原地不準任何人靠近。

“貝格索爾在牢里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了,你保持沉默也沒用。根據我新頒布的帝國律法,你應該知道你做的事會被算什么罪,要承擔什么樣的后果吧——為了公平,這些法律都是對事不對人的,不要妄想像以前那樣憑著血統就能減甚至免罪。”

冷汗沿著君士坦丁的臉龐滑下,他的雙眼也不由自主地瞥向下方不住地抖動似在糾結,狄奧多爾也沒再往下說,只是雙手抱胸挺直腰板,一臉冷漠地俯視著他。

狄奧多爾明白自己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君士坦丁不管怎么樣都得向自己坦白,區別只在于耗時是長是短。

至于庫曼部落那邊,希拉克略和賽奧菲洛斯不論是能力還是品格他都信得過,希望這兩場戰役能同時殺青吧。

“我……”糾結半天后,君士坦丁終于開口說話了,“兄長你應該知道。”

“還在糾結一年前君堡的事嗎?”

“嗯……兄長你太過強大也太過耀眼,或許無法理解我的感受吧。”

狄奧多爾白了他一眼,沒等他繼續往下說便打斷了他:

“就是覺得時常活在我的陰影里讓你感覺自己很廢物,所以就想著干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證明自己的實力,對不對?”

望見君士坦丁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狄奧多爾只是以又嘆了口氣的同時聳了聳肩做回應。

——你這套我在中二期就玩過,花樣還比你多。

“我說了,君堡那次我不怪你,因為我篤定你反抗不了那些還有私兵撐腰的老不死的。再說了,想證明自己實力的方法有很多種:

可以像尼基塔斯·霍尼亞提斯那樣寫書證明才學,也可以像狄奧多羅斯·坎塔庫澤努斯那樣擔任大司庫為國賺錢……再不濟,像咱們的廢物大哥曼努埃爾那樣每天床伴不帶重樣也是種本事——”

“不要,真正的羅馬人應該以軍事榮耀為追求。”

君士坦丁剛說出口便臉色大變地急忙捂嘴,可狄奧多爾卻早已笑出聲——心墻在此刻被打破了。

狄奧多爾明白此時正是說大道理的時候,但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緩緩走向君士坦丁小心翼翼地將其扶到那座便攜沙發上,隨后毫無征兆地將君士坦丁抱在懷里。

“幸好你還活著……幸好……”

君士坦丁性取向和大眾一致,本能地對兄長的親昵舉動先震驚后抵抗,狄奧多爾或許是也察覺到了不合適稍稍松開了些。

這樣做自然是事出有因,狄奧多爾還在那個世界翻閱史料時,其中就明確記載了君士坦丁會在1205年死亡的結局。關于他的死因眾說紛紜,有的說死于拉丁人有的則說死于突厥人,但弄到最后也跟拉丁皇帝鮑德溫一樣死無對證。

兄弟倆的擁抱僅持續了幾秒,然而就是這短暫的時間徹底磨掉了兩人之間的厚障壁,讓本來滿是冰冷的審問頃刻間轉化為了血親間溫情的敘舊,君士坦丁也得以毫無顧忌地將一切都招供了出來。

“那么說,你沒披紫袍的原因也確實是把紫袍給那個民女了?”

“嗯。那時候看她衣服都撕破了,然后羞澀地遮住大腿的樣子……很……”

君士坦丁話都沒說完臉頰就泛起紅暈,搞得狄奧多爾想笑但又覺得不合適,只得捂住嘴不住抽搐,期間聽到君士坦丁的反對還抽搐得更加激烈差點就沒忍住笑出聲來。

“好啦,不逗你了,”狄奧多爾就算嘴上那么說但臉上喜色仍舊,“討論正事吧。”

君士坦丁聽罷再度正襟危坐回收表情,可狄奧多爾接下來只是拍了拍手,一個輕盈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轉身正對他們兩人。

望著對方,君士坦丁愣得瞳孔睜得老大,已經換上新衣裳的狄奧多拉也羞澀得別過臉去不敢看他。

“好好感謝這位狄奧多拉女士吧,要不是她給我們提供了你前進的方向,我們現在估計都還在猜你在哪呢。”狄奧多爾噘著嘴輕哼道。

“狄……狄奧多拉?原來你叫狄奧多拉啊……“

君士坦丁咬了咬嘴唇以掩蓋尷尬,狄奧多爾則繼續吐槽的同時還翹起了二郎腿:

“你也真是的,既救了人家一命還把紫袍送人家了,怎么連個名字都沒問就跑了?就算你想學那些法蘭西人搞什么騎士信條耍帥,好歹也說句‘君士坦丁,是共治皇帝’之類的嘛,方便人家未來報恩呀~”

現場氣氛已然被狄奧多爾搞得桃紅一片,不但君士坦丁笑中帶淚,連身為平民的狄奧多拉也忍不住羞澀忘卻階層差距反駁了幾句。

柔和的氛圍之中,不論是狄奧多拉還是君士坦丁都不自覺對狄奧多爾產生了些謎樣的化學反應,兩顆心也隨之變得愈發接近。

與世人一樣,狄奧多拉在知曉皇帝是復臨耶穌時,第一反應是震驚與褻瀆神的憤懣。但霍尼亞提斯教出來的隨軍教士們都像是早有預料般,在行軍期間給她開啟了相當久的寫作洗腦讀作傳福音的嘴炮工程,終于在大軍抵達目的地前讓她成為了拜狄奧多爾會的一員。

正教會在羅馬的土地上扎根極深,單靠辯經無法動搖信眾。為了處理這一問題,拜狄奧多爾會的教士們都在霍尼亞提斯的專門教導和指引下學會了兩套獨門絕技,一曰古希臘辯論術,二曰拳頭——正好呼應了狄奧多爾以‘捍衛信仰’為由鼓勵全民習武的國策。

望著兩人都開始萌生了些想法,狄奧多爾覺得時機已然成熟,馬上起身拍了拍手讓現場重歸原樣。

君士坦丁和狄奧多拉敏銳地感受到了現場氛圍的急劇變化,就如同春日的陽光被抽離后僅剩冬日的寒風呼呼的吹。兩人對此不解轉頭看向狄奧多爾,可迎接他們的卻是盡情褪去兄長外衣而露出冷酷底色的皇帝本尊。

面容冷酷如鐵,目光熾熱如炎,注視著他都感覺地獄的極寒正伴著看不見的風雪將世界掩埋,世人也伴著刺骨的極寒溫度都被抽離。

一剎那,如同真正的老鼠見到了卸妝的貓,君士坦丁當即嚇得光速以謙卑的姿勢半跪,狄奧多拉受氣場影響也不由得雙腿發軟選擇跪下。

“君士坦丁·拉斯卡里斯,即使汝解救民女狄奧多拉,引導大軍擊敗庫曼劫掠者有功,但汝故意違抗朕之律令,擅組軍隊出擊亂國家根本大計,兼刻意弄傷女侍歐多西亞之事亦為事實。如朕此前所言:羅馬律法素來對事不對人,即使皇族觸犯也與庶民同罪。汝可知罪?”

狄奧多爾說這番話的音色,和他去年在競技場宣判元老貴族死刑時同樣膽寒與窒息,君士坦丁本就知道自己罪無可赦,自然歇斯底里地除了認罪什么都說不出來,連帳篷外依稀傳來的交談聲都沒聽見。

見君士坦丁已經認罪,狄奧多爾點了點頭,神情又恢復了些作為人的顏色,他緩緩轉頭看向此前進來的地方,用他平時的聲調開口道:

“進來吧。”

跪地的兩人順勢抬頭,疑惑地瞧著入口的方向,可在對方終于千呼萬喚始出來時卻雙雙悲鳴起來。

來者高大得如同歌利亞,一張東方臉顯得陌生中透著威嚴,風格窘異的盔甲令君士坦丁與狄奧多拉陌生又熟悉,整個人就像只老了的雄鷹。

男人稍稍移過視線瞥見了滿臉詫異的君士坦丁,對這個只有過一面之緣的年輕人,他頗有風度地和此前一樣對其點了點頭,之后才加速面向會場真正的主角狄奧多爾。

“這位就是那支庫曼部落的酋長,科洛,”阿爾斯蘭說著話也跟著進了帳篷,找了個靠內的空間站定,“據那個大元帥希拉克略說,他在表示臣服時出示了個保加利亞人的頭顱,聲稱他是沙皇的特使。”

“知道了,”狄奧多爾點點頭,面向高他半個頭的前酋長緩緩道,“科洛酋長聽得懂突厥語嗎?”

“當然可以。您是象征著尊貴與無上榮耀的羅馬皇帝,偉大的長生天會欣慰目睹草原之鷹同偉大的帝國聯手。”

科洛說著便微微鞠躬表示尊敬,狄奧多爾也是這時才知道原來游牧民族也有鞠躬的禮節。

“朕有許多事情想問你,但都可以放到以后談——現在,你來評判一下我的弟弟,看看身為巴西琉斯的朕應當給他什么樣的懲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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