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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折翼(馬上要上架了,還差30個湊夠100真追,求幫忙)

“大人,您怎么樣……”

狄奧多拉的眼淚在此刻終于決堤,眼淚迅速滑過她的臉于下巴處一滴滴滑落,最終在君士坦丁的盔甲上散做無數水滴。

君士坦丁深呼了一口氣,一邊說‘沒事’一邊以劍撐地嘗試重新站起,雖然雙手雙腿還因為腎上腺素飆升而微微發抖,但好在已然恢復正常。

見對方沒事了,狄奧多拉‘撲騰’一下立即以在教堂做禮拜的姿勢朝他下跪,雙手捧著脖頸的十字架吊墜朝著君士坦丁祈禱,就好像是真的把君士坦丁當作了神明派來拯救她的天使。

“祈禱什么的就免了,先起來……”

君士坦丁彎下腰想將她扶起,可動作馬上中途僵下——他這才發現對方的連衣裙已經被撕破得不成樣子,白皙的肌膚暴露在視線中清晰可見。

狄奧多拉現出疑惑,微微低頭片刻便如夢初醒,本能地拉起身上殘余的布料遮蔽身體,臉上也霎時泛出羞澀的紅暈。

原本君士坦丁還等著問她許多問題,但看她這副樣子也動了惻隱之心,四下張望沒什么合適的東西后,果斷將身上的紫袍取下來蓋到了她身上,正好將她身上被撕破的部分都遮住了。

狄奧多拉當然知道紫袍象征著什么,驚恐得第一時間就想拿掉,但君士坦丁趕忙上前阻止了她:

“它再怎么說也只是件袍子,陛下要是知道我拿來幫助你們也不會怪罪我的。”

“陛下?”狄奧多拉忽然兩眼放光,“難道您是陛下派來救我們的嗎?”

君士坦丁頓時語塞,借著共治皇帝的名義自掏腰包雇人擅自行動的事說出去可不是啥好詞,但瞧她一臉期待救世主的模樣又不舍得騙她,最終他還是決定撒了個謊:

“是……是的。陛下已經決定收復東色雷斯,派我這個共治皇帝當先鋒……”

君士坦丁只感覺臉頰發燙,除了這個明晃晃的謊言外還有對狄奧多爾的愧疚。他現在肯定知道自己擅自跑出城了,肯定氣急敗壞地嚷嚷著諸如自己擾亂了他的計劃,要把自己撕個粉碎之類的話吧?

不過,既然現在來都來了,自然也就沒有了回頭路,每多殺一個庫曼人他就能感覺心里舒服些,也算是幫兄長多減輕些負擔吧……

正思考著,狄奧多拉忽然的開口又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這些魔鬼肯定是從地獄來的!他們一出現就殺了我爸爸和我弟弟……您一定要將這些告訴陛下,看在基督和圣母的面上求您了!”

狄奧多拉說完這些,就再也遏制不住恐懼與悲傷大哭起來,凝聚著悲傷與絕望的聲音讓君士坦丁也不禁為之動容。

她時年正值妙齡,雖是平民但細看起來也頗具動人的顏色,君士坦丁年紀和她差不太多,見她哭泣頓時有些把持不住,雙手近乎不受控制地抬起想要抱住她,可遠處又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讓兩人瞬間如受驚的兔子般打了個寒戰。

利奧的話又在君士坦丁耳邊響起,他也從始至終對那群蠻族傭兵放不下心,為此響起的任何馬蹄聲都有可能是死神的呼號。

想到這里,君士坦丁一把握住狄奧多拉的手,將她又帶到了附近的茅草屋中準備躲藏,正是狄奧多拉剛剛逃出來的地方。

“這里是你家對吧?”君士坦丁的話語中已然沒有了任何柔情,完全變作了一個將軍。

“是,是……但我剛剛……”

“陛下的軍隊應該馬上就會到來,你就躲在這里等著他們。”

君士坦丁說完就準備往外走,但狄奧多拉在他準備踏出草屋前就一把將其拽住,像是一顆破碎又冰冷的心不想放棄這份難得的依靠。

望著她含著淚水的雙眼中滿是關切,君士坦丁也遲疑了,一直以來藏于心中的種種情緒如打翻了五味瓶一齊滾了出來。

作為拉斯卡里斯家族的一員,君士坦丁時常感到些許自卑,而最大因素自然就是哥哥狄奧多爾的光芒太過耀眼,耀眼到他即使從來沒在公開或私下對自己表露過什么不滿也會心生自卑。

導火索源于去年的君士坦丁堡保衛戰,他奉命領著民兵在內城維持秩序,但面對元老,貴族和教會的聯合發難他卻連反抗都做不到,要不是狄奧多爾早就留有一手,今天會變成什么樣都不好說。

就算后來狄奧多爾沒有追究他的任何責任,還加冕他為共治皇帝讓他管理城市,他的自責也沒有為此消失,

哪怕數月前再次從尼西亞返回君堡的狄奧多爾親自夸獎他完成城市重建任務也是如此,根源還是在于他受制于傳統價值觀,認為這不算什么能證明自己有實力的事情。

某種程度上,他和歷史上那些野心家們差不多,同樣都想做成什么真正意義上的大事證明自己的能耐,但區別在于前者最終是為了殺進君堡過把皇帝癮,而他僅僅只是想證明自己不是廢柴。

為此,庫曼人入侵東色雷斯正是證明自己的絕好機會,君士坦丁沒有理由不把握住,哪怕會因此而死去也在所不惜。

“我是共治皇帝,理應和巴西琉斯一樣為帝國的未來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如今敵人已在肆虐我們的土地,我又怎么能坐視不管?”

君士坦丁說完就抬起另一只手將對方拽住其胳膊的手推開,留了句‘披著紫袍呆在這’后便轉過身消失在了狄奧多拉的視線中。

狄奧多拉想追上去,可想起君士坦丁臨走前看向她的臉,那種柔情之中透著剛毅的眼神讓她恍惚間有些六神無主,好一會才想起來忘了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想要追出去但又怕還有庫曼人留在附近,一番糾結后只得遵照命令留在原地,雙手賭氣似的捶打著地上的茅草。

就像是想回避這份不必要的感情那般,君士坦丁離開茅草屋的瞬間幾乎原地飛奔,一口氣跑到了十余米外的大道上。

這里橫七豎八躺著十多具尸體,除了兩個一老一少的羅馬平民外都是庫曼人。他們大都是脖頸中箭,個別是刀刃砍傷,后者的兇手應該就是兩個作為隨從守在那里等著他的塔格瑪特騎兵。

“啊,閣下,終于找到您了,”兩個騎兵朝他招招手后隨即縱馬踱到他身邊,可接著就被看到的景象愣住了,“您的坐騎……和紫袍呢?”

“之前在這干掉了幾個庫曼人,馬跑了。至于紫袍……送給了比我更需要它的人。”

兩人最開始的重點都瞬間放在了‘什么人能比象征皇權的紫袍還重要’上,但此刻局勢的嚴峻讓他們也沒法思考這種問題太久。

“主力應該都到更前方去了,我們必須得盡快和他們會合。但您……”

君士坦丁四下望了一圈,最后目光鎖定在了不遠處拴著幾匹庫曼馬的籬笆上,選了匹毛色最油亮的騎上去,最后再一劍將拴著它的繩子砍斷。

“你們兩個,之前經過這里時有沒有聽到馬蹄聲?”

見兩人紛紛搖頭,君士坦丁也只得無奈地嘆口氣,甩出句“那算了,就像你們說的,現在快點去和主力會合吧?”便準備出發。

一陣嘶吼聲交替響起,君士坦丁等三人嫻熟地拽馬韁踢馬刺,三人小隊再度化作疾風朝前飛奔而去。

路上的美景仍舊奪目,但寥無人煙的現實讓君士坦丁心里的憂慮愈發加重:這幫蠻族不會全散了吧?

“問你們件事,如實回答。”君士坦丁忽然問兩個隨從騎兵,得到應允后繼續往下,“你們怎么看利奧說的不要相信那些蠻族傭兵的事。”

“我支持。”兩人異口同聲。

“其實,我也信不過他們,但你們和利奧是唯一愿意支持我的人,但就憑我們幾個去貿然挑戰庫曼人就是送死,所以……”

“理解您,畢竟以前的巴西琉斯也出于各種各樣的原因雇傭過這些蠻族來作戰嘛。”

君士坦丁回頭瞧了瞧他們兩個,心里若有所思,微微點了點頭后就繼續望向前方再也沒說一句話。

度過狹長的平地后,三人行進至了一片樹林。望向兩側郁郁蔥蔥到足有半人高的植被,君士坦丁下意識地準備喊出注意警惕,但話剛到嘴邊幾聲慘叫就從后方響起,唯余陣陣微弱的微風帶來的清涼。

數支箭矢從植被中劃破空氣射來,命中了兩個騎兵的手臂,胸口乃至額頭,由于距離僅有數米之隔,鱗甲和頭盔均被當場擊穿,連帶著他們兩人氣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當場墜馬。

君士坦丁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一道強烈的沖擊便毫無征兆地迸發在了他的胸口,在那個瞬間他只感覺意識被抽離出了身體整個人陷入混沌,再附加上一陣重物落地的悶響后世界便慢慢恢復寂靜。

那匹庫曼馬沒能發覺君士坦丁掉下了馬,依舊繼續朝前奔馳很快連馬蹄聲也越來越遠。

緩緩地,叢林中走出幾個提弓的庫曼人,全都戴著毛骨悚然的人面盔,在太陽的陰影下就如同兇殘的惡鬼。

“那幫突厥人和阿蘭人說的就是這家伙吧?要殺了不?”

“不,綁回去,保加利亞人和酋長會對他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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