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假千金被逐,帶飛全家成京城首富
- 楚國之璧
- 2090字
- 2025-06-03 20:30:02
說起來,她還沒見過這位和她錯換了十幾年人生的姑娘呢。
她在陳家鋪子里過得應當是不太好的,從這段時間里也能猜出幾分盧氏對她的態度。
不然的話,好歹也是生活了十六年的家,若不是一點感情也沒有,也不會在侯府提出將她接回來時,絲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而且盧氏收了侯府一筆錢之后也沒有過多糾纏。
陳串還在絮絮叨叨說著:
“阿姊她從來不會帶我來吃豬肘子,不過我猜她應該也沒錢。”
“不知道她在新家怎么樣了,是不是過著神仙一樣的日子。”
陳玉如手撐著臉,應了一聲:“可能吧。”
豫章侯陳靖疼愛先夫人,也必定不會虧待她的親生女兒。
但陳靖的續弦夫人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她還在等著陳串多說點關于陳小霜的事情,就見他看向她的身后,睜大了眼睛,嘴里嚼了一半的肉差點噎在喉間,斷斷續續叨著,“阿,阿,阿姊。”
陳玉如急忙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給他順氣,然后才回過身子看后頭的人。
阿姊?難道是豫章侯府的真千金?
前些日子,豫章侯真正的二小姐認祖歸宗的事在盛京里都傳遍了。說她不愧是先夫人所生,和夫人長得有七八分像,如天上的仙子一般。
周邊的街坊鄰居也暗暗將她們倆做比較,陳玉如是知道的。
所以她也很好奇陳冬亦的模樣。
只見靠近門口的位置,氣質出眾的一男一女立在廊下,在人群中鶴立雞群。
那女子臉如銀盤,五官溫婉和悅,身穿月白窄袖對襟,密密匝匝滾了銀絲滾花紋,淺青襦裙上錯落著百合花的暗紋。
看模樣,著實是個溫婉的女子。只是她的神情冷淡,眼睫向下垂著,生出了讓人不敢靠近之感。
陳串已經呆住了。
在他的印象中,陳冬亦極少裁新衣服,多是穿了多年的舊衣,或者是撿母親穿剩下的。不合身的衣裙上身后松松垮垮,白白地將美貌藏匿。
到了侯府后,她褪下原先穿了多年的舊衣,仔細收拾一番,舉手投足如風拂楊柳般婀娜多姿。
確實是個不可多見的美人,陳玉如在心底暗自欣賞。
只是當她將視線上移,看清了陳冬亦身旁的男子時,陳玉如嘴角淡淡的笑意逐漸凝固,待接觸到那男子移過來的目光時,更像是被定住了身子。
謝清樾,現任戶部侍郎。
被趕出侯府后不愿意碰見的人里面,云風輕排前三的話,那么面前這人要排在首位。
窗外的雨勢小了些,雨霧從郢河升起,被涼風裹挾著將整個盛京包裹,朦朦朧朧地蔓延到了景和二十一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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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二十一年科舉,取進士十九人,陛下于瓊林苑設春日宴,宴請這批有才之士。
探花郎謝清樾,于瓊林宴上即興作文,才氣驚艷四座,圣顏大悅,當場授予戶部五品官職,為他人所不能及。
后來的短短兩年里,又被左相裴琰賞識,入了他的門下;左相憐他父母早亡,將其收作義子。
年僅十八的探花郎,從一襲布衣成為天子近臣,宰相門生,前途不可限量。
又憑著一副好容貌,在盛京素有美名。
也就是在這時,謝清樾被人傳出在中舉前,曾是豫章侯府二小姐陳玉如身邊的伴讀,兩人同進同出,舉止曖昧。
后面更是有人揭露,那二小姐在一線居酒樓與人示愛被拒,這事兒在盛京廣為流傳。
豫章侯府二小姐陳玉如舉止粗俗無禮,毫無名門閨秀風范,素來被各家夫人當成反面例子來教育府里的姑娘。
與這人扯上關系,謝清樾這個潔白無暇、清貴無雙的探花郎,也像是一塊無瑕的白玉上染上了污點。
對于這些謠言,陳玉如不好反駁。
因為,她確實對謝清樾存了一些特別的心思,而且謝清樾也確實做過幾年她的伴讀。
九歲那年,她在外面撿到了衣衫破舊四處流浪的謝清樾。
那時的謝清樾可不是現在的皎皎君子,而是一個與其他乞兒一起搶食的干瘦少年。
陳玉如看他可憐,將他帶回了侯府,放在身邊。
謝清樾天資聰穎,讀書也勤奮,在侯府的五年里,即便沒正經上學堂,也自己學了一身的學問,后來更是參加科舉,一躍飛天。
有了官職加身,謝清樾就搬出了侯府,去了自己的官邸。之后的那兩年里越來越忙,與她的交集也越來越少。
不過,她雖然對謝清樾有過朦朧的好感,但從未與他表露過。
那日,陳玉如將人約在一線居酒樓,也僅僅只是因為許久未見面,和人敘敘舊。
只是,那天的謝清樾格外冷淡,字里行間都是要與過去劃清界線的樣子,陳玉如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原本只是兩個人的事,不知道被誰給聽了去。
還添油加醋到處亂說。
什么侯府千金求愛慘被拒,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探花郎冷臉拒絕。
陳玉如雖然在大魏生活了十幾年,盡力遵守這個時代的各種條條框框,但骨子里還是現代人,因此向來被圈子里的其他貴女詬病。這件事情讓陳玉如本就不好的名聲更加雪上加霜。
后來不知怎的,幾天后謠言換了個風向,盛京里忽然說起了謝清樾忘恩負義,傍上了左相這棵大樹就拋棄曾經待他有恩的侯府。
畢竟豫章侯府雖有侯府的名頭,這幾年卻是大不如前。
無論是與謝清樾的緋聞,還是謝清樾忘恩負義的事情,陳玉如都有想過澄清。
但還沒來得及,假千金這事兒就被捅出來了。
豫章侯的繼夫人本就看不慣她,正好趁著外頭的風言風語,直接將她這個不守規矩的冒牌貨給掃地出門了。
有時候她真懷疑自己被做局了!
不然這一樁接著一樁的,打得她措手不及。
從侯府出來的這一個月里,她一直想著如何將點心鋪起死回生,都忘記了還有這茬。
不過現在也沒有必要澄清了,她從云端跌落,與謝清樾地位懸殊,朝堂上官途無限的新貴和落魄商戶女是怎么也湊不到一起的。
那些謠言傳一陣子也就散了。
但是這并不妨礙陳玉如不愿意碰到謝清樾。
這是自上次一線居后,兩人第一次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