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和黃夫人是……”
聽了黃藥師話,宇文逸心頭一窒,用不敢置信看著黃藥師,又看了看黃蓉。
“姑父大人,我爹他……他到底是誰?”
宇文逸乍一得知自己已故父親的消息,急忙站起追問。
“他是天機宮門人,具體是誰,我不便與你多說……”
黃藥師搖搖頭:“事關當年秘要,告訴你也是徒增煩惱,天機宮因內亂早已消散在歷史之中,我們這些故人………”
他嘆了口氣,并沒有繼續說下去。
果然我爹和叔叔都是天機宮的人嗎……
宇文逸心中早有料想,只不過今日才從黃藥師口中得到確切的消息。
那這么說,黃藥師也是……
“姑父大人,您也是昔日魔教之人么?”
他徑直開口問道。
“魔教?哼,什么魔教?”
黃藥師一聽到魔教二字,當即臉色一變:“什么是魔,什么是正?”
他問向宇文逸:“你覺得武當派是正?還是少林是正?亦或者陰癸派是魔?天機宮是魔?”
“這………”
“宇文逸,你莫要學那些滿嘴除魔衛道的偽君子,他們傲慢無禮,常以名門正派自居,輕視他人……”
黃藥師道:“所謂正邪正邪,本就難分,正派弟子中亦后心思不正的邪徒,魔教中人中亦有一心向善的正人君子,單是一句魔教之分,又怎么能形容天機宮昔日七位宮主的偉愿呢?”
他看著宇文逸:“如果我告訴你,昔日天機宮七位宮主之中,曾有一位岳武穆后人,你又會覺得,它是正派,還是魔教?”
“天機宮內竟還有………宇文逸受教了。”
宇文逸沉默片刻,終究點頭道。
“好,多的話我不與你說,把這門星宿劍法好好練習。”
黃藥師起身,抓住黃蓉的肩膀:“我帶女兒回桃花島了,你………”
他看著宇文逸,嘆了口氣:“既然來了大寧,就要事事小心,尤其小心淵國,沒有要事,少去關外。”
“爹,我……”
黃蓉剛想說話,就被黃藥師止住:“明年年中,名劍山莊的品劍大會上,我會再來見你,考教你的星宿劍法修為,若是我不滿意,便廢了你的三垣炁海,此后,便在桃花島做個閑散老翁罷。”
話落,他提著黃蓉的肩膀,腳尖一點,便帶著黃蓉飄然而去,只留下滿臉迷茫的宇文逸。
“黃藥師認識我爹……甚至我爹還是馮衡的堂兄?”
他坐在亭子里,心中陷入沉思。
“我爹是天機宮的人,那叔叔也是……甚至連當年岳武穆的后人也入了天機宮……魔教,魔教……”
宇文逸長嘆一口氣,心中的懷疑便更加強烈。
三垣炁海不是他系統顯示的命格么?這玩意也能廢?
還是說,黃藥師在說其他的什么?
想不明白……
他靠在亭子的座椅邊上,看著手中寫著劍訣的白紙。
“星宿劍法(金)(1/50)”
系統顯示這是一門金色的劍法,可見其珍貴,黃藥師將其贈他,還要他好好修行,修行不好,甚至還要廢他的三垣炁海……意思應該是要廢他武功吧?
又是長輩,送他武功,又像仇人,一言不合就要廢他武功……
東邪東邪,果然充滿邪字,根本琢磨不透。
…………
黃藥師帶著黃蓉出了開封,一路往東疾行,不過半柱香功夫,便行出去數十里,黃蓉被他捏著肩膀,不停掙扎,黃藥師心疼女兒,只得帶著她停在一顆松樹的樹枝上。
“爹,你干甚么要威脅牛鼻子!?”
黃蓉瞪著他:“牛鼻子又沒惹你,你要廢他的……三垣炁海做什么?”
她念著這有些拗口的名字,倒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什么。
“蓉兒,你尚小,不懂我的苦心。”
黃藥師道:“他既然從遼城出來,便沒了赫連輔弼的保護,此后遇到的人,只要知道他的身份,必會要他的命,若我不威脅他,他又哪里來的動力苦心修行,保得性命?”
“爹,你說的蓉兒不懂,牛鼻子怎么就要被人覬覦了?”
黃蓉追問。
“……你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么?”
黃藥師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問道。
“是你說我娘懷我的時候,強背九陰真經傷了心神,所以才……”
想起已故的母親,黃蓉話語有些嘶啞。
“在懷你之前,你娘便因為強行開辟《天極三垣炁》所需要的關鍵三垣炁海,折損了心神,《九陰真經》不過是后續的引子罷了。”
黃藥師搖頭。
“天極三垣炁?是那位天機宮天絕尊者的神功?”
黃蓉好奇:“爹,我娘怎么會這門功夫?”
“你娘是天機七宮中的天權殿主,又與天絕尊者關系極近,自然會被天絕尊者傳此神功。”
黃藥師長嘆:“只可惜你娘和你一樣,雖然智慧過人,但卻沒有什么習武天賦,再加上天極三垣炁乃是世上一等一的神功,修行難度極高,修行前,需開辟眉心的上丹田三垣炁海,開辟之后,又需以紫微星圖為引,將上丹田和紫薇天極相系…………唯有天賦運氣皆有者,方才有一絲機會修成。
你娘想替我走個前路,于是背著我強修此功,終究還是功敗垂成,上丹田盡廢,心神壽命大損。
而她又是極傲之人,開不了三垣炁海,便想以九陰真經內的道教珍藏,另辟蹊徑重修天極三垣炁,又因懷孕……最終還是……哎。”
黃藥師嘆氣,將當年舊事緩緩道出。
“我娘……我娘竟然是這樣……”
聽到馮衡的死因,黃蓉眼神一紅,捂著嘴巴有些嗚咽。
“宇文逸生來自開了三垣炁海,更被赫連輔弼教了星宿幻……這天極三垣炁的修行,本就成了九成,只差紫微星圖帶他,便可大成,不過赫連輔弼養他近十七年,卻什么都不告訴他…哼!”
黃藥師眼中閃過一絲寒意:“當年也是因為他,天機宮才……”
“爹,牛鼻子的叔叔不是叫古成非么?赫連輔弼又是誰?”
黃蓉和宇文逸在一起時,曾在他嘴里聽過叔叔的名字,但聽黃藥師這么一說,心中又有疑惑。
“古成非不過是他戴上的面具罷了。”
黃藥師搖頭:“他真正的身份,是天機宮天樞宮主,亦是大淵攝政王,前任淵帝的親弟弟,封號為恒,還是當年天機宮內亂的罪魁禍首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