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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賣簪花

纏花雖不及通草紙花簪栩栩如生,但勝在精致,用碎貝殼吊墜。

今日正巧趕集,鎮子上街道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金鈺帶著小閨女從村子里李大叔牛車上下來,把竹婁背起來,抱著奶團子金嬌嬌。

暖煦的陽光傾灑在青石板街道,街邊商鋪鱗次櫛比,行人如織,熱鬧喧囂。

金鈺背著的竹簍里,幾十支新做的花簪在晨光里泛著柔光——銅絲彎成的花枝綴著彩釉花瓣,最精巧的幾支還嵌了碎貝殼當露珠,除外還有幾十只裝在精致木盒子里。

金嬌嬌,這個年僅三歲的奶團子,長得粉雕玉琢,扎著的兩個羊角辮俏皮可愛,身著雖舊卻整潔的粗布衣衫,正邁著蹣跚的小短腿,緊緊黏在她爹金鈺身旁,攥著爹的衣角,跌跌撞撞地跟在青石板路上。

金鈺身姿挺拔,面容清俊,背著的竹簍里,滿滿當當插著精美的纏花花簪,每一支皆獨具匠心,盡顯手工之精巧。

二人來到鎮上極負盛名的首飾鋪子——“玲瓏閣”。

鋪子門前人來人往,伙計們忙得腳不沾地。

金嬌嬌仰著小腦袋,好奇的目光在店鋪內琳瑯滿目的首飾間穿梭,眼中滿是驚嘆,粉嫩的小手指向一支鑲嵌著紅寶石的步搖,小聲嘟囔:“爹爹,一會價格不要太低哦~”

金鈺寵溺地摸摸她的小腦袋,輕聲哄道:“好,都聽小閨女的”說著,便帶著金嬌嬌走進鋪子。

“掌柜的,您瞧瞧我這簪子。”金鈺將竹簍置于柜臺上,小心翼翼地取出幾支纏花花簪。

掌柜是個精明世故的中年人,戴著副老花鏡,剛一看到這些簪子,目光瞬間被吸引。

只見那纏花花簪,花瓣層層疊疊,色澤鮮艷且過渡自然,每一片花瓣的褶皺與脈絡都栩栩如生,仿佛真花一般嬌嫩欲滴。

那花蕊處,更是用了極細的絲線纏繞出精致的模樣,點綴著的細小碎貝殼,在陽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

掌柜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贊賞,忍不住輕輕摩挲著簪子,嘴里不停念叨:“妙啊,妙啊,如此精美的纏花花簪,倒是頭一回見。”

然而,他很快恢復了商人的精明,不動聲色道:“這簪子嘛,樣式倒是出挑,可材質尋常,給你十文錢一支,怎樣?”

金鈺眉頭微蹙,這價格比他預期的低了不少。

正欲開口議價,一旁的金嬌嬌奶聲奶氣道:“伯伯,這些簪子都是窩們家辛辛苦苦做的,可好看啦,十文錢太少啦,批發價三十文以后窩們在鎮上只給伯伯家供貨,而且窩家花簪還有一兩銀子噠,價格合適也一起賣給伯伯,在鎮上只供給伯伯,好不好嘛?”說著,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期待地瞅著掌柜。

掌柜被這奶團子萌得心頭一軟,再看金鈺一臉誠懇,思忖片刻道:“行吧,看在這小丫頭的份上,這花簪三十文一支,不能再多了。”

金嬌嬌拽了拽金鈺衣服,使了個眼色。

金鈺心領神會把竹婁里精美盒子依次擺出,抱起金嬌嬌。

金嬌嬌奶聲奶氣眨著無辜大眼睛道:“伯伯,泥看這似窩家最好的花簪,絕對值一兩銀子哦,而且伯伯放在柜臺上窩保證伯伯發大財哦,這些似花朝節十二花神為題做的哦,而且和真花無異哦,每一枝簪花都是根據真花形態制成哦,而且窩幾泥噠二兩銀子一支也似批發價,伯伯在看看花簪盒子上的花以及詩句,保證伯伯不虧哦,而且窩家這花簪更無人替代,窩家這花簪雖半成品,可伯伯把它鑲嵌在伯伯家金釵銀釵玉釵上,伯伯還不賺的盆滿缽滿?”

掌柜心想:什么花簪半成品帶個精致木盒子值二兩銀子。

好奇的拿起柜子上的木盒子,看到精致木盒子上雕刻的花以及十二首詩句無不彰顯著此盒內花簪絕不一般。

打開后,掌柜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結巴道:“這這這……這花簪是真花嗎?”

金嬌嬌心里美滋滋,奶聲奶氣眨著無辜大眼睛,“不是哦~這花簪都是真花形態做出來的哦~每一朵花都是絕一無二哦,怎樣?伯伯窩批發價二兩銀子一朵,伯伯似不似很值!這花簪特別費時費力,不瞞伯伯這花簪每一朵花都是一年只開一次花,每一朵花一個月才能完成,因此集齊十二花神系列要等一年哦~而這十二花神一年同時出現只有一次,每個月都能完成一支,不過伯伯請放心我們家還有點存貨,伯伯喜歡下個月窩們在帶來~”

掌柜看的心花怒放,覺得一兩銀子確實不貴,就如這小女娃說的只要我安裝在金釵或銀釵上絕對大賺,說不準得到主家賞識還能高升,心里打定主意道:“談談合作!”

金嬌嬌奶聲奶氣先夸贊又嚴肅道:“伯伯商業眼光就是好哦,窩們立字文憑!”

雙方立字為據。

金鈺心中暗喜,趕忙道謝,說了一堆好聽的話,與掌柜清點簪子、結算銀兩。

掌柜的算著十六支二兩銀子簪花,三十支三十文纏花花簪。

金嬌嬌奶聲奶氣道:“三十二兩九百文”。

掌柜的聽到小女娃說的和自己算的數字一模一樣,歡喜道:“吆喝,小女娃還會口算呢”。

金嬌嬌眨著無辜大眼睛驕傲崇拜的眼神看著金鈺,自豪道:“都似窩爹爹教噠好~”

金鈺把銀兩和九百文錢裝進懷里。

金嬌嬌看好了一支最便宜的二兩銀子的金釵和一只龍鳳呈祥銀鐲子,一共花了五兩銀子,又看好一支適合柳詩語戴的銀釵和銀鐲子,花了五兩銀子。

金鈺從懷里掏出還沒捂熱的銀子,就這樣任由小閨女花了十兩銀子。

掌柜的喊來小二送上一包點心拉近關系道:“小女娃以后是塊做生意的料,拿著,這是伯伯獎勵給你的糕點。”

“謝謝伯伯~”,金嬌嬌奶聲奶氣道。

金嬌嬌看著爹爹懷中的銀錢,開心得笑瞇了眼,小嘴巴像個小喇叭似的嚷嚷:“爹爹,我們有錢啦,買肉買米買面次吧,不想喝野菜湯啦,好不好嘛~”

金鈺看著懷里撒嬌的白嫩胖嘟嘟的小閨女,笑的合不攏嘴答應道:“好好好!”

金鈺牽著她的小手,走出“玲瓏閣”,朝街邊的書鋪走去。

陽光灑在父女倆身上,拖出長長的影子,宛如一幅溫馨的畫卷。

金鈺抱著金嬌嬌,父女倆來到了鎮上最大的米店——“福滿糧行”。

一進米店,一股糧食特有的香氣撲面而來。

店里堆滿了各種糧食袋子,伙計們正忙碌地給顧客稱米、裝面。

金鈺走向一個伙計,說道:“小哥,給我來二十斤大米,十斤白面,再打兩斤菜籽油,一包鹽。”

伙計熱情地應道:“好嘞,客官稍等。”

金嬌嬌站在一旁,好奇地看著伙計們干活。這時,一個穿著綢緞衣裳的胖婦人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一個丫鬟。

胖婦人頤指氣使地喊道:“店家,給我來店里最好的米,要一百斤,送到我府上。還有,這面怎么看著這么糙,有沒有更精細些的?”

米店老板趕忙迎上來,滿臉堆笑地說道:“夫人,我們這面都是精挑細選的,實在是沒有更精細的啦。”

胖婦人皺著眉頭,滿臉嫌棄:“哼,就你們這店,還號稱最大的米店,連點好東西都拿不出來。”

金鈺在一旁聽著,不禁微微皺眉。

金嬌嬌更是看不慣胖婦人這副模樣,小聲嘀咕道:“這個奶奶怎么這么兇呀。”

哪知道胖婦人耳朵尖,聽到了金嬌嬌的話,轉頭瞪向她:“小丫頭,你說誰兇呢?”

金嬌嬌一點也不害怕,脆生生地說:“我說你呢,奶奶你講話這么大聲,還一直挑毛病,就是很兇呀。”

胖婦人被一個奶團子頂撞,氣得臉都紅了:“你這野丫頭,怎么一點家教都沒有。”

金鈺趕忙上前賠禮:“夫人,小孩子不懂事,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胖婦人卻不依不饒:“不懂事?這就是你們做父母的沒教好。就你們這樣的,能買得起什么好東西,別在這耽誤我時間。”

金嬌嬌氣得小臉通紅,大聲說道:“我們買什么不用你管,伯伯幾窩們再來二斤綠豆二斤紅豆”

米店老板見勢不妙,趕忙出來打圓場:“夫人,這位客官也是我們的老主顧了,大家都消消氣。要不這樣,夫人您的米我給您算便宜點,您看行不?”

胖婦人這才冷哼一聲,算是勉強接受了。

金鈺也不想多生事端,付了錢,帶著金嬌嬌和買好的東西匆匆離開。

走在回家的路上,金嬌嬌還氣鼓鼓的,嘴里嘟囔著:“那個奶奶太壞了,爹爹”。

金鈺笑著摸摸她的頭:“嬌嬌別氣啦,咱們不跟她一般見識。不過嬌嬌今天很勇敢,但是以后還是要注意,不能隨便和人起沖突哦。”

金嬌嬌乖巧地點點頭:“知道啦,爹爹,我就是看不慣她欺負人。”

金鈺看著懂事的女兒,心中滿是欣慰。

“爹爹,等回去泥就說泥金釵和米面肉紅糖鹽是泥寫畫本子賺到的錢,紙道奶辛苦操持一家人特意生辰買來孝順她噠,還有泥把貴的簪花不能碩出去哦,泥就碩寫話本掙噠,還幾奶碩泥束脩自己寫話本掙,銀子泥要還幾窩,窩要給姐姐們分,分完窩噠幾泥攢束脩考狀元回來幾窩做狀元家女兒”

“好閨女!爹爹知道了……”,金鈺被小閨女的懂事感動,心里激動的眼睛里打著淚花。

而經過這一天的經歷,金嬌嬌也更加堅定了要幫助家里過上好日子的想法。

金鈺背著沉甸甸的竹婁,牽著金嬌嬌的小手,父女倆又來到豬肉攤子買了十斤五花肉,贈送了一根大骨頭。

買完父女倆找到李大叔,坐上牛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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