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掉馬
- 救贖文女主可以辭職嗎
- 垂耳殿下
- 2108字
- 2025-06-29 12:00:50
她確確實實曾經(jīng)在冥山之中尋到過續(xù)命珠,但那時從前祝承被人關在冥山,傷痕累累之下,溫憫為了救他才不得已取走的靈器。
這一次回溯,祝承根本就沒有被關在冥山中,這續(xù)命珠自然也就沒有用上。
如果是從前幾次……
祝承應該早就被清除了記憶才對。
他怎么會……
“你……”溫憫不自覺地往旁邊退開一步,又被祝承伸手拉住。
“師尊,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么?”祝承看向她,面色平靜。
溫憫心中警鈴大作,咬了咬唇,將警惕驚疑都壓下,努力裝得平靜。
祝承似乎也并沒有在等她的回答,而是自顧自地繼續(xù)道:“這件事,我發(fā)現(xiàn)很久了。”
“從師尊第一次離世開始,我就發(fā)現(xiàn)了。”祝承抓著她的手臂,一點點靠近,“師尊明明是因病離世,可師尊的遺書又放在遠離霽云宗的隱蔽處,偏偏我還能正好找到。”
“回想從前種種,師尊的身體,就是在我殺死裴缊后開始每況愈下。”
祝承慢慢貼近她,呼吸近乎可聞,他低頭,額頭靠著溫憫的肩膀,輕而緩地一點點蹭過她肩膀上因為緊張而僵硬的肌肉。
分明是一個親昵的動作,可他觸碰過的地方卻宛如被蛇爬過一般,讓溫憫感到毛骨悚然。
“我想,唯一讓師尊留下的辦法……”祝承嘴角含笑,緩慢地說道,“是我戰(zhàn)敗,被他殺死。”
“對么?”
溫憫驚得說不出話。
系統(tǒng)雖然去處理紊亂的問題了,但警報系統(tǒng)依舊存在,祝承這一通話下來,警報系統(tǒng)響得快炸了。
得想辦法趕緊打消他這些危險的念頭。
溫憫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伸手抵在祝承的耳側,將壓在肩頭的祝承推開了些:“可是你這么做又什么意義?”
“祝家的仇,你不報了么?”溫憫循循善誘,“每天都過著一樣的生活,豈不是很無趣?”
祝承彎起唇角,略微側頭,輕輕吻了吻溫憫的手腕。
在過去的幾次回溯中,祝承也做過這樣的動作,但這一次卻讓她莫名地感到一陣發(fā)寒。
在她抽回之前,祝承已經(jīng)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師尊,我爹娘已經(jīng)死了,”祝承平靜道,“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親人。”
“如果報仇的代價是失去你,那我寧可不做。”
“至于你說的無趣……”祝承笑了笑,“怎么會無趣呢,師尊?”
“每一次重來,我都能更了解你一點。”
“你喜歡吃什么,喜歡什么季節(jié),先邁左腿還是右腿,以及……”祝承抬手,落在她的腰側,輕輕摩挲著腰間的軟肉,他微微俯身,在溫憫耳側輕聲道,“師尊身上,每一顆痣的位置。”
腦中急促又劇烈的響聲不斷敲擊著神經(jīng),她已經(jīng)分不清那是系統(tǒng)的警報聲,心跳聲,還是已經(jīng)亂了分寸的呼吸。
“師尊每一次醒來的時候,”祝承吻了吻她的頸側,聲音帶著無盡繾倦,“看見我難道不開心嗎?”
溫憫略微躲開了些,聲音干澀:“我走后你會開啟新的人生。”
“你沒必要執(zhí)著于一個虛假的東西。”
“那什么是真的呢?”祝承眼神暗下來,“我不過是這盤棋局里一顆早就被安排好的棋子,對我來說,唯一的真實,就是操縱這棋盤的人。”
“我能握住的,才是真實。”祝承俯身靠近,似乎想要吻她。
溫憫別開頭,平復了片刻呼吸:“可是你也看見了,這樣是沒有好結果的。”
“不是。”祝承聲音驟然冷了,“我已經(jīng)成功了很多次。”
“這一次是意外,都是被人攪亂了局才會變成這樣。”
祝承聲音干啞:“我不知道占了我身體那個人到底是誰,有什么目的,我又為什么會在裴缊身體里……”
“他該死。”祝承眼神狠戾,“我要殺了他。”
溫憫皺起眉,下意識低聲喝道:“祝承!”
直到祝承再度看向她,溫憫才恍然意識到祝承如今已經(jīng)不是過去那個唯命是從的徒弟,現(xiàn)在的樣子,才是他的本性。
溫憫不再說話,抿了抿唇,手撐著地面向后退開一步。
“為什么要躲,師尊,你害怕我嗎?”祝承扣住她的手一點點逼近,語氣陰冷,“你跟他做了什么?”
“你們是什么關系?”
“你舍不得殺他?”
祝承緊緊盯著溫憫,期待著她的反應。
只要她露出一點不舍,只要她有半分異樣……
就立刻殺了這人。
溫憫與他視線相撞,目光沒能移開半分,手指緊緊掐進掌心。
他如今用的是裴缊的身體,溫憫不知曉他是何等實力,只能極力安撫住他。
“不是。”她吐出一口氣,語氣盡量平靜地回答他:“我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是誰,實力如何,不可貿然行動。”
“可是師尊……”祝承垂下眼,又輕輕按住她的手腕,“我很嫉妒他。”
“你們很親近。”
“在冥山的時候,你為了保護他,甚至斷了自己的生路。”
溫憫冷靜道:“那是因為,我以為那是你。”
這樣的說辭似乎總算讓祝承的情緒平復了些,溫憫謹慎觀察他,適時伸出手,安撫地按了按他的臉頰:“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出他的真實身份,想辦法拿回你自己的身體,對嗎?”
祝承順勢將臉挨住了她的掌心,輕而緩地蹭了一下,吐出的氣息在她掌心化作一片溫熱的濕潤:“是。”
溫憫不動聲色勾起唇,指尖擦過他眼角的傷:“還疼么?”
祝承搖頭:“已經(jīng)好很多了,師尊。”
有了止血丹,傷口已經(jīng)很快結了痂,不至于鮮血淋漓,但到底還是觸目驚心。
“站得起來嗎?”溫憫溫聲問。
祝承拉著她的手站起身,緩緩點頭:“那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
祝承現(xiàn)在這個樣貌,肯定是不能去霽云宗的,讓那不知來路的“假祝承”看見了,只怕會打草驚蛇。再加之祝承如今的傷,怎么也得養(yǎng)幾天。
溫憫想了想,召出靈蝶向柳吹枝傳了信,說是調查橫二娘的事去了,這幾日暫時不能回宗門。
“先休息一會吧。”溫憫推開密室門,仰頭看了看屋外的天空,此刻夜色正濃,她轉身,將祝承按在地上坐下,又脫下披風蓋在他身前,“天亮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