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鳳凰的尾羽尚未消散,江面突然翻涌墨色漩渦。寶玉模樣的巨型紙人破水而出,蟒袍玉帶卻沾滿血污,空洞的眼窩里流轉著幽綠鬼火:“林妹妹,這次...你逃不掉了?!彼渲兴Τ鲦i鏈,竟纏繞著賈璉與邢夫人的虛影。
“寶玉?你怎會...”黛玉手中剛剛修復的陰剪劇烈震顫。棠云舟立刻拔劍擋在眾人身前,目光警惕地審視著四周:“這絕非寶玉的本態,定是邪祟作祟!”這時,一直躲在劉姥姥身后的虎娃,突然指著紙人腰間喊道:“看!他腰上掛的算盤,和之前那些傀儡的一樣!”眾人定睛一看,那算盤上刻滿了詭異的“賈”字符咒,散發著陰森寒意。
邢夫人的虛影尖笑劃破夜空:“林黛玉,當年你壞我煉剪大計,如今便讓你看看賈家真正的力量!”說罷,她手中浮現半卷散發著腐臭氣息的《陰司箓》,書頁翻動間,狗兒莊村民的剪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入黑霧。而賈璉的虛影則瘋狂地撥動著染血算盤,每一下都伴隨著房屋的轟然倒塌和村民的慘叫。
“這算盤邪門得很!當年族長發配我去莊子時,就說過這是掌控生死的邪器!”劉姥姥驚恐大喊,聲音都帶著顫抖。紫鵑握緊雙剪正要沖上前去,卻被棠云舟一把拉住:“先別急,這邪物必有破綻,我們得冷靜思考對策?!彼碱^緊鎖,目光在紙人、算盤和《陰司箓》之間來回游走,試圖找出破局的關鍵。
就在眾人陷入困境之時,黛玉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在姑蘇老家,外祖母教她的蘇繡之法。她靈機一動,對著紫鵑喊道:“鵑兒,還記得我們學過的蘇繡針法嗎?與剪紙的線條之美相結合,或許能破這邪陣!”紫鵑瞬間領悟,雙剪開始快速舞動,剪出各種精細的線條。
與此同時,黛玉從懷中掏出一塊素錦,以陰剪為針,用絲線在錦緞上繡出各種圖案。只見她手法嫻熟,繡出的圖案栩栩如生,每一針都蘊含著靈氣。棠云舟見狀,也加入進來,他將劍法與剪紙、刺繡的節奏相融合,以劍為筆,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劍氣,與黛玉和紫鵑的技藝相互呼應。
紫鵑以剪紙剪出《百鳥朝鳳》的雄渾氣勢,鳳凰的每一根羽毛都被她用剪法表現得淋漓盡致,栩栩如生。棠云舟揮舞長劍,劍風凌厲,將邢夫人和賈璉虛影周圍的黑霧劈開一道道口子。黛玉則以刺繡之力,在素錦上繡出各種驅邪的符文和圖案,每繡出一個符文,就有一道光芒射向紙人。劉姥姥則在一旁點燃艾草,口中念念有詞,誦讀往生咒,為眾人助力。
四股力量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強大的光網,逐漸撕開紙人身上的符咒。然而,賈璉的算盤突然發出更加刺耳的聲響,每一聲都像是重錘砸在眾人的心頭,光網也因此出現了裂痕?!斑@算盤每響一聲,就有一人陽壽盡毀!”巧姐抱著虎娃,嚇得大哭起來。紫鵑心急如焚,她咬牙將銀剪刺入掌心,鮮血順著剪刃流淌:“姑娘,用我的血為引,增強我們的力量!”
在紫鵑鮮血的助力下,剪紙、刺繡、劍法和往生咒的力量達到了極致。寶玉紙人發出凄厲慘叫,通靈寶玉殘片迸裂出金光。被困的魂魄從中飄出,那個稚氣未脫的少年——寶玉尚未被邪術侵蝕的本靈,終于擺脫了束縛?!傲置妹?..救我...”微弱的聲音讓黛玉淚如雨下,她將陰剪緩緩收回,看著重新清醒的寶玉,眼中滿是心疼。
隨著寶玉魂魄的回歸,邢夫人與賈璉的虛影在強光中灰飛煙滅,江面恢復了短暫的平靜。狗兒莊的村民們從恐懼中緩過神來,紛紛露出劫后余生的欣慰笑容。棠云舟走到黛玉身旁,輕聲說道:“這次危機暫時解除了,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背后黑手可能還會有新的陰謀?!?
就在眾人以為一切塵埃落定之時,遠處飄來一張散發著詭異氣息的剪紙,上面隱隱約約是一個女子的輪廓,她手中握著半塊帶血的金鎖,金鎖上的字跡“不離不棄,芳齡永繼”若隱若現。一陣冷風吹過,剪紙瞬間化為灰燼,可那股寒意卻深深沁入每個人的心底,預示著新的危機正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