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另一半？”

方明沒有直接回答，繼續轉移話題。

“這一萬黃巾軍，想要解決并不難，但是我想問問你，難道就這么讓他們毫無作為的被剿滅了？”

“這……”湯衛猶豫了，看著方明的眼神，他隱約察覺出對方在籌備一個大局。

方明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直接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這一萬黃巾軍容易剿滅，但功勞并不大，為什么？因為他們不成氣候，沒有名氣。”

“反觀，若是這一萬黃巾軍能鬧出大動靜，為自己討來一個大名聲，到時我們再剿滅他們，那就妥妥大功一件。”

“這可是一萬人啊，即便是在全盛時期的黃巾軍中，也是一方大軍，統領之人更是被奉為渠帥。”

“試問朝廷上下，有多少位大將有過誅殺渠帥的大功？”

“如果我們能獨自攬下，你猜猜咱們在陛下、在諸位朝廷大臣眼中，能得到多少功勞？”

方明越說湯衛就越心動，呼吸都不禁變得急促，面部激動得漲紅起來。

方明畫的這個大餅，直接把湯衛給吃撐了。

湯衛這個沒有后臺的縣尉，哪能忍得住這種天大誘惑。

他強忍內心的躁動，盤坐在榻上，十分隨意的將茶水一飲而盡。

茶杯“砰”的一聲砸在桌面，仿佛下定了什么抉擇，眼神堅定的看著方明。

“啟晨愿意提攜我，我若是拒絕，那當真要天打雷劈了。”

“不知啟晨有什么打算，可需要我從旁協助？”

雖然方明愿意把功勞分給他，但他總不能光在一旁喊666，多少也得有點參與感吧？

不然到時候分功勞都底氣不足。

方明笑了笑，將自己的具體計劃告知對方。

湯衛眼睛逐漸瞪大。

我靠，這是要搞大事啊！

但是一想到回報，那點付出就顯得不那么重要了，他咬牙心一狠：“可需要我派遣人手給你？”

這樣做，湯衛算是把自己從從犯變成主犯之一，一旦降罪下來，一個殺頭是少不了了。

方明也是佩服對方這個膽大的舉動。

他敢這樣做，是因為手底下的人都效忠于他，可以信任。

但是湯衛不一樣，對方和手底下人的聯系沒那么深。

萬一有人告密，湯衛就要炸了。

“太冒險了，你麾下的將士還不知道可不可信。”方明搖頭。

豈料湯衛神秘一笑：“當然可信，怎么說他們都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沒人比我更了解他們。”

這倒是讓方明感到意外了，上下打量著他。

你還有這本事？

縣尉的職權主要是治安，稍微沾一點軍權的邊，方明很好奇為什么湯衛權利怎么大，連皖縣的軍權都歸他管。

“很簡單，因為皖縣壓根沒有縣令，也沒有縣丞。”湯衛笑道。

或者說，現在還沒有人上任，以至于這兩個位置還空著。

當然，還有其他因素影響，比如賣官鬻爵制度、皖縣各世家暗中插手等等。

總的來說，他這個縣尉明面上把控著皖縣的一切權利，安排一些屯長難道不是很合理嗎？

難怪了。

方明恍然大悟，不過他還是不想讓湯衛插一手。

對此，湯衛表示一臉懵逼，甚至不理解。

不是哥們，我都舍命陪君子了，你連個機會都不給？

“唉，你的人我不敢決定能不能被人認出來，萬一被認出來，遭殃的不是我，而是你。”

見狀，湯衛也只能放棄了，不過他還是想爭取一些任務。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不給方明留一些把柄制衡自己，他不安心啊。

沒把柄在隊友身上，怎么能算自己人？

方明這次沒有拒絕。

一是得給對方一點參與感，不然這貨不安心。

二是自己也需要他的一些幫助。

“真想幫忙的話，你可以把附近城鎮的布防圖給我，我也能容易些。”

“好。”

雖然是殺頭大罪，但湯衛沒有絲毫猶豫。

這才對嘛，這樣才能把咱們緊緊綁在一起。

湯衛很高興，因為這代表著自己算是方明的心腹了。

自己絞盡腦汁，沒想到竟已這種方法抱上了大腿。

“若是計劃成功，屬下應當能提拔為郡一級的官職，擺脫皖縣世家對我的制衡。”

湯衛吐露心聲。

他難啊，雖然在皖縣看起來威風凜凜。

但皖縣真正的掌控者卻是喬氏，他只不過是得到喬氏的默許才能有現在這個權利。

不過，往后攻守之勢異也，輪到喬氏高攀自己了。

聽到湯衛講出這等隱秘，方明有些好奇了。

“喬氏還能管到你？”

“那是自然，地方的真正掌管者，終究是世家豪強，更別說皖縣這里只有喬氏一家世家，權勢可想而知。”

湯衛大吐苦水，不吐不快。

“各地官員上任后若是不與世家妥協，基本什么事也做不成。”

“他們在當地的聲望頗大，民心所向，不是我們能比擬的。”

“我至今還記得上一任縣令被罷免的原因，只是手長觸及了王氏的利益，便被暗中百般刁難，政績全無，那叫一個慘啊。”

“而那王氏，只不過是皖縣其中一門小世家，和喬氏遠不能及。”

“先前我帶兵剿滅巫山黃巾賊人也和世家有關，他們搶了世家的貨物，最后讓我去處理……”

方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原來喬氏的勢力這么強啊。

“強點好，喬氏不強，我怎么變強。”

湯衛滔滔不絕說個不停，最后才意猶未盡道：

“不過等我們立了大功，就不必怕他們了，我起碼一個都尉，大人最少也是太守。”

雖說新人想要從零一躍成為太守很困難，但湯衛覺得方明的氏族會從中插手，直接抬上去。

“……”

對于湯衛的異想天開，方明聽完微微嘆氣，他倒是想一跳成為太守，奈何實力不夠啊。

不說背后沒人，單單是手底下沒有管理班底就足以讓他抓瞎。

職位稍微大一些，他基本要處處受別人限制。

“最重要的是不能讓湯衛發現我是個沒有背景的小鱉三……”

“太守是不用想了，郡一級的官職都沒我的份，縣令還有點搞頭……”

方明倒是對皖縣的各個條件感到很滿意。

沒有那么多世家擠在這里，地理位置也不錯，也有戰略價值，隊友湯衛留有根基……

關鍵是喬氏一家獨大，只要解決它，皖縣基本落入他的掌控。

“也不知道岳父大人介不介意我同時娶兩個？”

方明腦海里飄過這樣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