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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生辰八字

黃老板十分抵觸提起已故的趙氏,李朝夕只能把陳捕頭當突破口。

“徐大人,麻煩你調查一下,周圍老鄰居有沒有人記得趙氏。。”李朝夕吩咐。

李朝夕與七王爺準備去找陳捕頭核實當年的事情,出人意料的,沈承制竟然不打算去。

沈承制不屑:“哼,靠腳力辦案的是衙門捕頭,緝陰司要是也這樣做,會讓人笑掉大牙的。”說罷,決定再次起壇作法,將趙氏的魂魄招來。

于是,只有李朝夕與七王爺去了大牢。

七王爺:“這些京官都一身傲骨,我還見過一個緝陰司官員調查案件,連受害者家里都不去,說有‘決策千里之外’的本領,讓手下們去打聽,調查,他自己安坐于家中品茶、賞竹。”

李朝夕問:“然后呢,案子解決了嗎?”

“然后就讓皇兄痛斥一頓,送到北邊戍邊去了。”

李朝夕皺眉:“這么嚴重的懲罰?”

七王爺不以為意:“當然不能助長這種風氣,也算他倒霉,趕上皇兄用他殺雞儆猴。”

“聽說洪知縣也是被圣上貶官的,我看他挺好的,也當了‘雞’?”李朝夕好奇地問道。

七王爺看著她,好笑道:“這就對了,十幾歲的姑娘裝的那么嚴肅,說話辦事比我都沉穩,無趣。對什么都好奇才像個孩子。”

李朝夕苦笑,她剛穿越來的時候,謹小慎微,只想著自保,想著怎樣悄悄融入這里。

但是隨著接觸的人越來越多,不再將他們當成書中的文字,而是活生生的人。

她想要切實體驗這個世界,而不是局限于藏書閣的文字中。

正是這種思想上的轉變,才會讓她漸漸放開,不再拘謹。

藏書閣中從未有洪知縣的記載,李朝夕才會好奇地順嘴一問。

七王爺:“洪長本更過分的事都做過,這次只是被皇兄當了出氣的筏子,反正他臉皮厚不在意。”

“等皇兄在京都無聊了,就讓他回去了。”七王爺眨眨眼睛。

兩人得到洪知縣同意后,進入大牢。

迎面碰上邢封,關于棺材鋪的案子他只字未問,只提醒李朝夕三日期限不要忘記。

邢封真是個好上司,分配好任務,說明要求之后,就不多加干涉只求結果。

一日未見,牢中的陳捕頭狼狽不堪。他渾身傷痕,應該是被李朝夕控制住時,與看守對打的結果。

“陳捕頭,我有事情要問你,如果你配合調查,能將功補過減少刑罰。”李朝夕亮明條件。

陳捕頭一朝淪為階下囚,心態早就崩了,連忙表示不敢隱瞞。

“我想知道關于棺材鋪趙氏的所有事。”

陳捕頭沒想到李朝夕要問的竟然是陳年舊事,想了想,慢慢說起來。

那年他剛到衙門,第一個案子就是調查棺材鋪趙氏的死因。

那時,趙氏的父親已經去世多年,趙氏沒有孩子,她死了,家業全歸贅婿,官府自然要調查清楚,以免鬧出吃絕戶的丑聞來。

“我到時,老黃已經給趙氏換好壽衣。”陳捕頭解釋道:“雖然他是贅婿,妻家都死絕了,自然改回本姓,我都叫習慣了。”

李朝夕表示無所謂,讓他繼續說。

“趙氏形容枯槁,是久病的樣子,臉上和身上也沒有明顯傷痕。屋中更沒有打斗的痕跡。”陳捕頭知道李朝夕想聽什么,將當年所見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家中擺放還記得嗎?”李朝夕聽得很仔細。

“嗯……記得。那是我第一個案子,很小心也很仔細。”

“屋子里有很濃重的藥味,桌子上擺著一碗煎好的藥,和一把紅棗,老黃說趙氏藥都沒喝完,就撒手人寰了。”

“紅棗?”李朝夕精神一振。

陳捕頭點頭,“嗯,他說趙氏怕苦,每次喝完藥都吃一把紅棗。他那天摘紅棗還把臉劃傷了。

我出于謹慎考慮,看了他的傷口,的確是枝杈所傷,也從院中的棗樹上找到血跡。”

李朝夕與七王爺異口同聲:“院中的棗樹?!”

陳捕頭恍然大悟,拍拍腦袋說:“哦,對了,趙氏死了以后,他將棗樹移除,又種了一棵楊樹。”

李朝夕總覺得此事怪異,對七王爺說道:“你還記得,他們說起黃老板崩潰,找到緝陰司的情景嗎?”

“記得,黃夫人說過,當時黃少安躺床上,指著院中的樹,說要吃棗子。”七王爺眼睛亮起來,“黃老板是聽了這句話才決定找緝陰司捉鬼的!”

“對,趙氏的死絕對與黃老板脫不了關系。”李朝夕說道。

陳捕頭反對:“不可能,我當日檢查得十分仔細,就連那碗藥我都請大夫看過,是趙氏對癥的湯藥。”陳捕頭像是要印證自己的說法似的,“衙門的仵作也看過,沒問題。”

沒想到七王爺看他一眼,說道:“你能收了何老爺的錢辦事,也能收黃老板的錢平事。”

陳捕頭的臉瞬間通紅,憋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話:“那時,我還沒有……”隨后沮喪地說,“可惜當年的老仵作早死了,我跟黃老板都是不可信的人,不能互相作證。”

說罷,便閉口不言。

陳捕頭的話不但沒讓李朝夕打消對黃老板的猜測,反而更加懷疑。

“既然黃老板忘記了趙氏的生辰八字,我們就去戶籍中找,到時候將趙氏的魂魄招至陽間,親自詢問。”

“招魂?干嘛這么費事,必須找生辰八字?”七王爺問。

“有生辰八字招魂更加準確,否則大海撈針,還容易招到不干凈的東西。”

七王爺聽后,不禁為沈承制捏一把汗。

沒一會兒,師爺就將記載趙氏的戶籍的簿子拿來。

“趙氏父女不是本地人,說是家鄉遭了水災逃難來到此地。趙老頭以前是木匠,肯吃苦攢下點錢開了現在的棺材鋪,她女兒趙氏也學得好手藝,不過不招贅沒法繼承。”

師爺接著說道:“棺材鋪這個行當陰氣太重,沒有陽氣壓著不行,然后老趙家招了上門女婿,女婿干活,趙氏在一旁指導。”

“喏,找到了,這就是趙氏的生辰八字。”

李朝夕看著生辰八字一愣,然后掐指一算,難以置信地說:“這個生辰八字是假的。”

“什么!”師爺和七王爺幾乎驚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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