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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冰魄寒光

云家演武場,人聲鼎沸。

自從一個月前發現云婉柔在靈果中下毒后,云清霜便加倍努力修煉,終于在三日前突破到練氣四層。

五年一度的家族大比如期舉行,所有三十歲以下的云家子弟齊聚于此。演武場中央,十座擂臺呈環形排列,每座擂臺都被陣法籠罩,防止比斗余波傷及觀眾。

云清霜站在參賽者區域,一襲淡藍色勁裝,長發束成高馬尾,顯得干凈利落。小雪蹲在她肩上,警惕地觀察四周。

“聽說清霜小姐已經練氣四層了,這才半年不到啊!“

“畢竟是天靈根,老祖又傾囊相授,進步快也是自然。“

“不過婉柔小姐已經練氣六層了,這次大比怕是要拿第一......“

周圍的議論聲傳入耳中,云清霜神色不變,只是輕輕撫摸著小雪的毛發。

“肅靜!“裁判長老的聲音傳遍全場,“大比規則照舊,抽簽決定對手,點到為止,不得故意傷人性命。現在開始抽簽!“

云清霜走上前,從簽筒中抽出一支玉簽——“三號擂臺,第二場“。

她走向三號擂臺,發現觀眾席上已有不少人投來好奇的目光。作為老祖親傳弟子,她的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

第一場比試很快結束,裁判高聲宣布:“三號擂臺第二場,云清霜對云志遠!“

云清霜深吸一口氣,走上擂臺。對面是個身材魁梧的青年,約莫二十歲上下,修為練氣五層。

“請多指教。“云清霜拱手行禮。

云志遠咧嘴一笑:“清霜師妹,刀劍無眼,若是不敵盡早認輸為好。“

“多謝師兄提醒。“云清霜不卑不亢,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柄普通鐵劍。

裁判一聲令下,比試開始!

云志遠大喝一聲,手中長刀裹挾著火紅靈力直劈而來。云清霜不硬接,身形如柳絮般輕盈閃避,鐵劍上泛起淡淡藍光,在空中劃出數道冰痕。

“砰!“

刀劍相撞,冰火靈力交織,產生劇烈爆炸。云志遠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火靈力竟被對方的冰靈力壓制了三分。

“怎么可能?“他心中駭然,自己明明比對方高一個小境界!

云清霜抓住他愣神的瞬間,劍勢突變,如雪花紛飛般籠罩云志遠周身大穴。這正是《冰心訣》中記載的“飛雪劍法“,講究以柔克剛,以巧破力。

“嗤嗤嗤——“

云志遠倉促應對,衣袖仍被劃破數道口子,寒氣侵入經脈,動作頓時遲緩了幾分。

“好精妙的劍法!“

“清霜小姐竟能越階挑戰!“

臺下驚嘆聲四起。云清霜充耳不聞,全神貫注于劍招之中。她感到體內靈力運轉越來越順暢,仿佛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甚至能預判云志遠的下一步動作。

三十招過后,云志遠已汗流浹背,動作越來越慢。云清霜看準機會,劍尖輕點他手腕。

“當啷!“長刀落地。

“承讓了。“云清霜收劍而立。

云志遠呆立片刻,苦笑著拱手:“清霜師妹劍法精妙,我輸得心服口服。“

裁判宣布:“云清霜勝!“

接下來的幾場比試,云清霜勢如破竹,連續擊敗三位練氣五層弟子,引起全場轟動。誰都沒想到,這個半年前還是“野種“的少女,如今竟有如此實力。

“決賽,云清霜對云婉柔!“

隨著裁判宣布,全場氣氛達到高潮。云婉柔一襲白衣,翩然落在擂臺上,宛如仙子臨凡。她看向云清霜的眼神中帶著輕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嫉恨。

“妹妹進步神速,姐姐很是欣慰。“云婉柔聲音溫柔,“不過到此為止了。“

云清霜不答話,只是握緊了鐵劍。她能感覺到,云婉柔的靈力波動確實比自己強上一大截。

“開始!“

云婉柔率先出手,一柄銀色軟劍如毒蛇吐信,直取云清霜咽喉。這一劍又快又狠,完全沒有留手的意思!

云清霜險之又險地側身避開,一縷發絲被劍氣削落。她心頭一凜,云婉柔這是要下死手!

“哎呀,差點傷到妹妹,真是抱歉。“云婉柔嘴上說著抱歉,手上劍招卻越發狠辣。

兩人你來我往,轉眼過了五十招。云清霜漸感不支,修為差距終究難以完全靠技巧彌補。更糟的是,她發現云婉柔的劍上似乎涂了什么藥物,每次交鋒都有一絲詭異靈力試圖侵入自己經脈。

“認輸吧,妹妹。“云婉柔笑容甜美,“姐姐不想傷了你。“

云清霜咬牙堅持,突然靈機一動,故意露出一個破綻。云婉柔果然上當,一劍刺向她左肩。

就是現在!

云清霜身形突然模糊,化作三道殘影——這是《冰心訣》中記載的“冰影步“,她苦練多日卻始終不得要領,此刻在壓力下竟成功施展!

“什么?“云婉柔一劍刺空,大驚失色。

云清霜真身出現在她背后,一劍刺向她后心。云婉柔倉促回防,仍被劃破背部衣衫,露出一件銀色內甲。

“卑鄙!竟然偷襲!“云婉柔惱羞成怒,突然從袖中掏出一張符箓拍向云清霜。

“爆炎符!“臺下有人驚呼。

熾熱的火球迎面而來,云清霜避無可避。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肩上的小雪突然躍起,張口噴出一道冰息。

“轟!“

冰火相撞,產生劇烈爆炸。煙塵散去,只見云清霜和小雪安然無恙,而云婉柔卻被反震力逼退數步,臉色蒼白。

“靈獸助戰不算違規吧?“云清霜冷冷問道。

裁判猶豫片刻,搖頭道:“靈獸認主,算修士實力一部分,不違規。“

云婉柔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突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在軟劍上。劍身頓時血光大盛,氣勢暴漲!

“血煉之術!“老祖的聲音突然響徹全場,“胡鬧!“

然而還未等老祖出手制止,小雪已經再次行動。它身形突然漲大數倍,化作一只三尺長的雪狐,雙目湛藍如冰,張口噴出一片冰霧。

云婉柔的劍剛舉到一半,整個人就被凍成了一座冰雕,只剩頭部還能活動。

全場鴉雀無聲。

云清霜也驚呆了,她沒想到小雪還有這等能力。但很快反應過來,走到云婉柔面前:“認輸嗎?“

云婉柔嘴唇顫抖,眼中滿是屈辱和不甘,但全身被冰封,只能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認輸。“

“云清霜勝!“裁判高聲宣布,“本屆大比第一名為云清霜!“

歡呼聲如潮水般涌來,云清霜卻只是疲憊地笑了笑,抱起恢復原狀的小雪,輕輕撫摸它的腦袋:“謝謝你,小雪。“

小雪親昵地舔了舔她的手指,眼中藍光漸漸隱去。

......

大比結束后的頒獎儀式上,家主親自將一枚儲物戒指交給云清霜:“這是你的獎勵,里面有五百靈石和進入玄冰洞修煉三日的資格。“

“多謝家主。“云清霜行禮道謝。

家主和藹地笑道:“不必多禮。你為家族爭光,這是應得的。“

云清霜注意到,云婉柔并未出席頒獎儀式。據說她被老祖罰去面壁思過三個月,連即將到來的瓊華宴都無法參加。

回到洞府,老祖已在等她。

“做得不錯。“老祖難得地露出贊許之色,“不過若非那只雪靈狐,你未必能贏。“

云清霜低頭:“弟子明白,修為還是不足。“

老祖搖頭:“非也。修行之路漫長,一時的勝負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你在戰斗中展現的應變能力和悟性。那'冰影步'使得不錯。“

云清霜心中微暖:“多謝師尊夸獎。“

“三日后你去玄冰洞修煉,那里寒氣極重,正適合冰靈根修士。“老祖叮囑道,“不過切記只在洞口附近活動,切勿深入。洞底連金丹修士都難以承受。“

“弟子謹記。“

三日后,云清霜來到云家后山的玄冰洞前。洞口被一層藍色光幕封鎖,兩名守衛見是她,恭敬地行禮后開啟禁制。

“清霜小姐,三日后的此時禁制會自動將您傳送出來,請務必在此之前完成修煉。“

云清霜點頭致謝,抱著小雪步入洞中。

一進洞,刺骨寒氣撲面而來,普通人恐怕瞬間就會被凍僵。但對云清霜來說,這寒氣卻讓她渾身舒暢,體內靈力運轉速度加快了三成不止。

她找了一處平坦的石臺坐下,取出《冰心訣》玉簡參悟。小雪則趴在她膝上,貪婪地吸收著洞中的冰靈氣。

時間流逝,云清霜完全沉浸在修煉中。不知不覺,她已經運轉了三十六個大周天,修為穩步向練氣五層邁進。

突然,小雪豎起耳朵,警惕地看向洞穴深處。

“怎么了?“云清霜從入定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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