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云清霜從入定中醒來,眼中閃過一絲藍芒。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一縷冰藍色的靈氣在指尖纏繞,靈動如活物。體內靈力運轉三個大周天后,丹田內的靈氣已經凝聚成一團穩定的氣旋——練氣三層!
“竟然比老祖預計的還要快。“云清霜輕聲自語,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洞府外傳來清脆的鳥鳴,她起身推開石門。浮空島上云霧繚繞,靈植散發著淡淡清香。這三個月來,除了必要的飲食休息,她將所有時間都投入修煉,今日終于可以稍作放松。
“清霜。“
云清霜轉身,看到老祖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后,連忙行禮:“拜見師尊。“
老祖目光在她身上一掃,微微頷首:“不錯,練氣三層。看來你的天賦比老夫預想的還要好。“
“多虧師尊教導有方。“云清霜恭敬道。
老祖擺擺手:“修行之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既有如此天賦,老夫便賜你一門更適合的功法。“
他從袖中取出一枚通體晶瑩的藍色玉簡,遞給云清霜:“《冰心訣》,玄階中品功法,專為冰靈根修士所創。修至大成,可凝水成冰,化氣為霜。“
云清霜雙手接過,玉簡入手冰涼,隱約有藍光流轉。她小心地將神識探入,頓時海量信息涌入腦海——功法口訣、靈力運行路線、注意事項......
“此外,“老祖又取出一枚冰藍色的玉佩,“這是一件低階防御法器'冰心佩',可抵擋筑基初期修士全力一擊。滴血認主后,只需心念一動即可激發。“
云清霜接過玉佩,只見其上雕刻著繁復的紋路,中央嵌著一顆米粒大小的藍色晶石。她咬破指尖,一滴鮮血落在玉佩上,頓時藍光大盛,玉佩自動飛到她腰間懸掛。
“多謝師尊厚賜!“云清霜深深一拜,心中感動不已。這三個月來,老祖雖然嚴厲,但教導她時從不藏私,如今又賜下如此珍貴的功法和法器。
老祖神色卻突然嚴肅起來:“清霜,修真界弱肉強食,殺人奪寶之事屢見不鮮。你天資卓絕,日后必成大器,但也正因如此,更會成為他人眼中釘。“
“弟子明白。“云清霜認真點頭。
“不,你不明白。“老祖搖頭,“云家內部尚且勾心斗角,何況整個修真界?今日老夫賜你這些,既是助你修行,也是給你保命的手段。記住,在實力不足時,切莫輕易顯露全部底牌。“
云清霜心頭一震,鄭重應道:“弟子謹記師尊教誨。“
老祖這才滿意地點頭:“去吧,今日特許你下山一趟,放松心神。修行之道,張弛有度。“
......
云家坐落在云夢澤畔,占地千畝,亭臺樓閣掩映在靈霧之中。云清霜走在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上,沿途遇到的族人無不恭敬行禮,與三個月前判若兩人。
“清霜小姐。“
“清霜師姐。“
云清霜一一回禮,心中卻五味雜陳。她知道,這些尊重不是因為她本人,而是因為她的天賦和老祖弟子的身份。
轉過一處假山,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嬉笑。
“抓住它!別讓這小畜生跑了!“
“哈哈,看我的縛靈網!“
云清霜皺眉走近,只見五六個少年正圍著一只通體雪白的小獸。那小獸形似狐貍,卻只有巴掌大小,右后腿受了傷,雪白的毛發上沾著血跡,正驚恐地左沖右突,卻被一道道靈光逼得無處可逃。
“住手!“云清霜忍不住出聲。
眾人回頭,見是她,臉色頓時變得精彩。為首的少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原來是清霜師姐。我們正在捉這只偷吃靈藥的雪靈狐,驚擾師姐了。“
云清霜看向那只瑟瑟發抖的小獸,它有一雙湛藍如寶石的眼睛,此刻正可憐巴巴地望著她,仿佛在求救。
“它受傷了。“云清霜輕聲道,“可否將它交給我處置?“
少年們面面相覷,最終不情不愿地讓開。云清霜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雪靈狐警惕地嗅了嗅她的手指,突然一躍跳入她懷中,小腦袋在她手心蹭了蹭,發出細微的嗚咽聲。
云清霜心頭一軟,輕輕抱起它:“我先帶它去療傷。“
回到洞府,云清霜取出老祖賜的療傷丹藥,碾碎后敷在雪靈狐的傷口上。小狐貍疼得渾身發抖,卻乖巧地沒有掙扎。
“真乖。“云清霜輕撫它柔軟的毛發,“以后你就跟著我吧。“
雪靈狐似乎聽懂了她的話,親昵地舔了舔她的手指。云清霜驚訝地發現,小狐貍的舌尖竟然帶著一絲涼意,與她體內的冰靈力產生了微妙共鳴。
“你也是冰屬性靈獸?“云清霜驚喜道,“難怪他們會追捕你。“
雪靈狐歪著頭看她,突然從口中吐出一顆米粒大小的冰晶,落在云清霜掌心。冰晶一接觸皮膚就融化了,一股清涼的氣息順著手臂流入丹田,讓她精神一振。
“這是......你的本命冰晶?“云清霜曾在典籍上看到過,某些高階冰系靈獸會向認可的主人獻上本命冰晶,以示臣服。
小狐貍點點頭,突然在她手腕上輕輕咬了一口。一滴鮮血滲出,被它舔去,緊接著一道契約符文在虛空中閃現,沒入一人一狐的眉心。
主仆契約,成!
云清霜感到識海中多了一絲聯系,能模糊感知到雪靈狐的情緒。更神奇的是,她發現自己的冰靈力運轉速度加快了幾分。
“看來你也不是普通靈獸呢。“云清霜笑著點了點小狐貍的鼻子,“以后就叫你'小雪'吧。“
小雪歡快地叫了一聲,跳到她肩上,親昵地蹭著她的臉頰。
......
接下來的日子,云清霜白天修煉《冰心訣》,晚上研讀老祖洞府中的典籍。小雪則形影不離地跟著她,偶爾還會幫她銜來需要的玉簡。
這日,云清霜在典籍室發現了一本《修真界奇聞錄》,隨手翻開,其中一頁記載吸引了她的注意:
“名媛榜,由天機閣每甲子發布一次,收錄修真界百歲以下最杰出的百位女修。上榜者或天賦卓絕,或實力超群,或背景深厚,皆為一時之選。榜首者,可稱當代第一女修......“
云清霜怔怔地看著這段文字,心中泛起漣漪。百歲以下,意味著她也有機會上榜!
“瓊華仙子,現任名媛榜第三,瓊華仙宗宗主親傳弟子,冰火雙靈根,三十七歲結丹......“
“南宮瑤,名媛榜第二十八,天璇書院天才弟子,單系水靈根,二十二歲筑基......“
一個個耀眼的名字和事跡讓云清霜既向往又忐忑。她現在才練氣期,距離這些天之驕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小雪,你說有一天,我的名字也會出現在這上面嗎?“云清霜輕聲問道。
小雪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傳遞來鼓勵的情緒。
云清霜笑了,正要說話,突然神色一凝——她感知到有人接近洞府。
片刻后,洞府外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清霜妹妹在嗎?姐姐來看你了。“
云清霜通過神識“看“到,來人正是云家大長老的孫女云婉柔,身后還跟著兩個侍女。她與小雪對視一眼,起身迎了出去。
“婉柔姐姐。“云清霜行禮道。
云婉柔一襲白衣,容貌秀麗,笑容溫婉:“妹妹修煉辛苦,姐姐特意帶了些靈果來給你補補身子。“
她示意侍女奉上一個精致的玉盒,里面盛著幾枚晶瑩剔透的靈果,散發著誘人香氣。
云清霜正要道謝,肩上的小雪突然毛發倒豎,沖著靈果發出警告的低吼。
“哎呀,好可愛的小靈獸。“云婉柔故作驚訝,“不過似乎不太懂事呢,妹妹可要好好管教。“
云清霜安撫地摸了摸小雪,微笑道:“多謝姐姐好意,只是小雪對陌生食物比較敏感,還請見諒。“
云婉柔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很快又恢復笑容:“既然妹妹不領情,那姐姐就先告辭了。對了,下個月就是家族大比,妹妹作為老祖親傳弟子,一定會參加吧?“
“自然。“云清霜點頭。
“那姐姐就拭目以待了。“云婉柔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待她走遠,云清霜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拿起一枚靈果仔細檢查,果然在果蒂處發現了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黑氣。
“腐靈散......“云清霜臉色陰沉。這是一種能腐蝕靈根的毒藥,若非小雪警覺,她險些中招。
小雪擔憂地看著她,云清霜勉強一笑:“沒事,我們繼續修煉。一個月后的大比,我會讓所有人知道,我云清霜不是好欺負的。“
她望向云婉柔離去的方向,眼神堅定而冰冷。老祖說得對,修真界弱肉強食,要想不被人踩在腳下,就必須變得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