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玥猛地翻身避開第二支冷箭，腳尖在墻上一蹬，借力躍上屋檐。她動作干脆利落，像一只被逼到絕境卻依舊從容的貓。

楚墨緊隨其后，劍光如雪，劃破夜色，將兩名撲來的黑衣人逼退。他低聲喝道：“這些人訓練有素，不是府里能養得起的！”

“顧淵果然在外面勾結了勢力。”赫連玥咬牙，眼中寒光乍現，“但他不該低估我。”

黑衣人顯然沒料到兩人反應如此迅速，攻勢稍緩，但很快又重新圍攏過來。他們配合默契，刀光交錯之間，殺機四伏。

赫連玥冷靜觀察著對方的陣型，突然發現一個細節：這些人的步伐雖快，但呼吸節奏一致，像是經過統一訓練的死士。

“不是江湖散兵。”她低聲道，“是訓練過的刺客團。”

楚墨眉頭一皺：“那顧淵背后的人……不簡單。”

赫連玥沒有多言，短劍翻飛間已刺中一人咽喉。那人悶哼一聲，倒地不起。血濺在青石板上，像一朵綻開的紅梅。

“別戀戰！”她喊了一聲，身形一轉，直取包圍圈最薄弱的一角。

楚墨會意，長劍橫掃，硬生生劈開一條通道。兩人一前一后沖出重圍，落在一處偏僻小徑上。

赫連玥喘息幾聲，回頭看了一眼：“不能再讓他牽著鼻子走。”

“你有主意？”楚墨抹去臉上的血跡。

“當然。”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既然他已經動用了外力，那我也該給他點‘驚喜’了。”

話音剛落，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一陣喧嘩。

“抓刺客啊！”

“西廂房那邊打起來了！”

赫連玥眼神一閃，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看來，我的安排已經開始生效了。”

楚墨愣了一下：“你是說——”

“對。”她點頭，“我已經讓人把證據提前埋進了他的院子。現在只要有人搜查，就能找到那些可疑的東西。”

楚墨恍然大悟：“所以剛才那一幕，是你故意讓他們得手？”

“沒錯。”赫連玥目光冷冽，“我要讓顧淵自己走進陷阱。”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黑暗中閃出，正是之前跟蹤那名商賈男子的小廝。

“小姐，好消息！”他氣喘吁吁地跑來，“我們在二公子院里搜出了三封密信，還有一包毒藥！”

赫連玥接過密信一看，果然是與城南黑市聯系的內容，甚至還有詳細計劃。

“很好。”她嘴角微揚，“這下，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

翌日清晨，侯府上下一片嘩然。

原來昨夜刺客突襲一事被守夜家丁察覺，加上赫連玥早一步放出風聲，府中護衛紛紛出動，最終將幾名漏網之魚擒獲。而在審訊過程中，刺客供認不諱，說是受雇于二公子顧淵。

柳婉娘聞訊大怒，親自下令徹查顧淵住所，結果不出所料，搜出了大量罪證。

顧淵被押至正廳時，臉色慘白，卻仍強作鎮定：“這不是真的！這是栽贓陷害！”

柳婉娘冷冷看著他：“那你告訴我，這些東西是從哪里來的？”

顧淵張口結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赫連玥站在人群之后，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臉上毫無波瀾。

楚墨輕聲問：“你不打算現身？”

“現在還不是時候。”她淡淡道，“我要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劃的，讓他徹底絕望。”

果然，接下來的幾天里，顧淵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原本依附于他的門客紛紛離去，府中仆役也開始對他敬而遠之。他試圖辯解，卻無人相信。

某日傍晚，他在回房途中被一名仆婦當眾潑了一盆冷水，嘴里罵著：“二公子好狠的心腸，竟想害死自家妹妹！”

顧淵氣得發抖，卻無從反駁。

赫連玥聽聞此事后，只是笑了笑：“人心是最容易變的，尤其是當你不再值得信賴的時候。”

楚墨看著她，忽然覺得這個女孩比以前更加鋒利了。

“你變了。”他說。

“我只是學會了如何保護自己。”她回答。

……

數日后，顧淵終于忍不住，在深夜闖入赫連玥的院子。

“你到底想怎樣？”他壓低聲音質問。

赫連玥正在練劍，頭也不抬：“你說呢？”

“你早就知道我會報復，是不是？”他咬牙切齒，“你一直在等我動手？”

“聰明。”她收劍歸鞘，轉身看他，“你以為你在布局，其實你只是我棋盤上的一顆棄子。”

顧淵臉色鐵青：“我不信你真能做到滴水不漏！”

“那就拭目以待吧。”赫連玥語氣平靜，“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從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輸了。”

顧淵沉默良久，忽然冷笑一聲：“你以為這樣就能贏了嗎？有些事，不是你能控制的。”

赫連玥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什么意思？”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丫鬟驚慌的聲音：

“小姐！不好了！城東……城東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