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長安盛會逢摯友
- 李白:我以詩酒問長天
- 云舟聽雪
- 1641字
- 2025-05-19 12:34:59
命格錄的金光穿透掌心,李白只覺一股暖流自丹田而起,游走四肢百骸,仿佛血脈之中驟然注入了一種古老而神秘的力量。他猛地收回手,眼前光影搖曳,洞府深處回響著低沉的嗡鳴,似有無形之音在耳畔呢喃:“命定之人,終將覺醒。”
黑衣人目光微動,嘴角浮現一絲莫測笑意。
“你……做了什么?”李白厲聲問道,手中長劍未收,警惕之意未減。
“我只是助它尋到了新的主人。”黑衣人緩緩道,“從今往后,命格之力將隨你而行,若不能駕馭,便會被反噬。”
話音未落,洞外殺聲再起,石門殘破之處已有人影閃動,敵人尚未放棄追擊。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張仲遠怒吼一聲,揮刀擋下一名刺客的突襲,鮮血濺灑在石階之上。
青梧則緊盯著命格錄,眉頭緊鎖:“我們得帶著它離開,否則遲早被這股力量拖入深淵。”
李白深吸一口氣,體內那股異力仍在流轉,卻并未帶來不適,反而讓他神志清明、感官銳利。他不再多言,一把將命格錄卷起,收入懷中。
“走!”
三人沖出洞口,夜色如墨,林間風聲呼嘯,仿佛天地也為這場爭奪命格的風暴而顫栗。他們一路疾行,直到天明方敢稍歇。途中數次遭遇伏擊,皆被合力擊退。待得長安城輪廓隱約可見時,三人才真正松了口氣。
長安街頭張燈結彩,萬國來朝的盛典即將開啟,各國使節云集,文士名流匯聚一堂。李白身披白衣,腰懸長劍,緩步穿行于繁華街市之間,心中卻始終縈繞著命格錄的氣息。
是夜,他在客棧安歇,夢中忽聞低語:“命定之人,終將覺醒。”驚醒之際,窗外月華如水,映照著他眉宇間的沉思。
翌日清晨,盛會如期舉行,設于朱雀大街盡頭的鴻臚寺內,群賢畢至,高朋滿座。李白步入會場,只見殿前香煙繚繞,玉階鋪錦,四方賓客分列兩旁,或低聲交談,或凝神聽講。
他正欲尋一處靜處,忽見一人迎面而來,身穿青衫,面容清瘦,雙目卻炯炯有神,透著幾分憂思與堅定。
“閣下可是李太白?”那人拱手施禮,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李白抬眼打量此人,雖不識其名,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久違的氣度——那是詩者才有的風骨。
“正是李某。”他回禮道,“不知閣下是?”
“杜甫,字子美,晚生愿拜讀先生詩作。”那人微微一笑,眼中竟無半分諂媚,唯有真誠敬仰。
李白心頭一震。杜甫之名,他早已聽聞,乃當世少有的詩壇新秀,文辭沉郁頓挫,尤善詠史抒懷,如今竟主動前來相見,實屬意外。
“子美客氣。”李白朗笑一聲,“我倒想聽聽你近日所作何詩。”
杜甫略顯羞澀,但隨即吟道: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李白聞言,神色微變。此詩雖短,卻字字含悲,句句憂國,竟與他心中多年未解的情懷遙相呼應。
“好一個‘感時花濺淚’!”他拍案叫絕,“子美此詩,非但寫景,更是寫心。我觀你詩中意氣,非為己身,而是為民為國,真詩人也!”
杜甫聽罷,神情激動:“太白兄謬贊,小子不過初窺門徑,尚需砥礪。”
二人遂席地而坐,暢談詩道,從屈原到陶潛,從建安七子到盛唐諸賢,言語間意氣相投,情誼漸深。
“子美,你可知邊疆戰事如何?”李白忽然問。
杜甫嘆息道:“聽聞吐蕃蠢蠢欲動,隴右已有烽火。朝廷內部意見分歧,有人主戰,有人主和,百姓卻已苦不堪言。”
李白默然片刻,舉杯飲盡:“昔日我亦欲以詩濟世,奈何宦海浮沉,空有抱負。”
杜甫點頭:“詩能載道,亦可寄志。太白兄若有志圖報,何愁無路?”
李白望著殿外飄揚的旗幟,心中卻泛起一絲不安。他隱隱察覺,有一道目光自角落投來,冰冷而執著,仿佛在等待某個時機。
他不動聲色地掃視四周,卻未能捕捉到那道身影。
“子美,”他低聲說道,“你可曾見過一只金雁圖案?”
杜甫一愣:“金雁?未曾見過,怎的突然問起?”
李白搖頭:“沒什么,只是近來常夢見此物。”
杜甫沉吟片刻,欲要追問,卻被一陣喧鬧打斷。原來是西域舞伎入場獻藝,鼓樂齊鳴,眾人紛紛注目。
李白卻心緒難平,那道目光依舊如芒在背。
他緩緩起身,走向窗邊,望向遠方。長安城燈火通明,盛世氣象,然而在這繁華之下,是否隱藏著更深的危機?
他低頭看向胸口,命格錄靜靜躺在懷中,仿佛正在等待某一天徹底蘇醒。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悄然從人群中隱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舉起酒杯,準備再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