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我膩了。
當我把在高爾夫球場認識的女人帶回家時,周禾變了臉。
她手中的熨斗直愣愣地摔在地上,巨大的響聲,讓我的身子止不住一抖。
周禾哭著跑過來,質問我,我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我有些煩悶,推開她,
「就是我想睡你就睡你,現在不想睡讓你滾出我家的關系。」
她愣了幾秒,然后笑著問我,是不是在開玩笑。
我當著她的面,一把拉過身旁的女人,隨后激吻起來。
周禾摔門離開。
正當我以為這段露水情緣結束時,
第二天,甲方的談判桌上,我看見偽裝成保潔的周禾,她正悄悄尾隨在我身后。
「許律師,您在看什么?」
我揉了揉額角,「沒什么,可能昨晚沒休息好。」
會議結束后,我提著公文包走出大樓。
下一秒,我就看見車上被人噴了紅漆,寫著兩個字:渣男。
「這誰干的?」
周圍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甚至還有好事者掏出手機拍照。
助理連忙攔下,并擋在我身前,「許律師,我們去調監控報警。」
保安指著畫面中身材矮小的女人說著,「你們認識她嗎?」
助理回憶著從前的案件,「似乎不是咱們的客戶,也不是有過官司的家屬呀。」
我有些心虛,因為這個女人就是周禾。
她是沖我來的。
「算了,我拿去洗車行。一看就是小姑娘,我不計較了。」
洗完車后,我開回小區。
剛拐進車庫,我又看見了周禾,她戴著黑色帽子與我的車擦肩而過。
那瞬間,她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
剛走上樓,我就發現自己門口家的鞋柜,全是活蹦亂跳的青蛙。
呱呱呱的叫聲,響徹了滿樓道。
門上也全部都是腐爛的葡萄和蘋果,有點泛著惡臭的果子還堅實地粘在了門上。
嘔。
太臭了。
正當我憤憤地掏出手機,想找周禾時。
她出現了。
她站在我身后,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許大律師,回家啦。」
我有些生氣,
「周禾,男女之事,你情我愿。你到底還想怎么樣?」
她繃著臉,有些嚴肅。
從身后拽出一小塊床單,上面是刺眼的紅。
「許律師,你趕我走的那天,我就把這塊床單剪下來了,我要送給自己,也時刻提醒著自己,你是多么絕情的一個男人!」
「周禾,你太幼稚了。如果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我不會碰你。再說了,不是你非要跟著我回家的嗎?」
周禾倔強地仰著頭,她沒化妝,干凈慘白的一張小臉。
我有些無奈,于是放軟態度,讓她別鬧了。
更是問她,要多少錢,才肯放過我?
她聽到「錢」這個字,像是受了更大的刺激,轉身就跑。
我擔心她出事,急忙追上。
我們在馬路上你追我趕,來往的車輛都在摁喇叭,探出頭大罵,是不是不要命了。
周禾瘋了。
她居然跑進了派出所,
她氣喘吁吁地趴在桌子前,像個演員一般,眼淚瞬間掉落,
「警察叔叔,他跟蹤我。我好害怕。」
我連忙解釋,「不是的,我認識她。我不是壞人,我是擔心她的安全。」
等警察將我帶進房間問詢一番后,才放我離開。
臨走時,我看見周禾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手里捧著紙杯,坐在派出所的長椅上正沖我笑。
那笑容幾乎瘆進我的肌膚。
令人無比恐懼慌張。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半夜三點,我又被敲門聲驚醒,
「開門,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