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老唐你到底還藏了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酒館里，一場審問正在進行。

“就一個恒溫的煉金矩陣而已，沒有多難。”

老唐不以為然的回答。

“沒有多難？你知道烏托邦煉金術師的占比有多低嗎？一萬比一好嘛，一萬個人里面才能出一個煉金術師。”

路明非一口把杯中的酒飲盡，這件事對他的沖擊的確有點大了，這就好比你從小一起長大的窮兄弟突然告訴你他是富家少爺。

一時半會肯定難以接受。

“國家的統(tǒng)計哪有這么準。”老唐輕笑道，“怎么樣，我來給路鳴澤補習煉金術知識。”

“先說好，去掉準備的學費，剩下的錢沒有多少。”

“窮到這種地步了嗎？”老唐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算了，我心善，報酬等以后再說。”

“我家的情況你最清楚才對。”路明非吐槽道，“話說老唐你有這技術還在這里開什么酒館啊，吃國家飯不香嗎？”

“你以為國有煉金術師是什么好差事嗎？除了高階煉金術師外，其余的煉金術師大多都被派往了國家邊界維護煉金矩陣，防止龍族入侵。”老唐白了路明非一眼，“死亡率一年比一年高。”

“國家統(tǒng)計哪有這么準，你信它干嘛。”路明非笑著說。

這話怎么這么耳熟，老唐在心里吐槽。

這時，門被打開了。

“哥哥，摸魚是重罪。”

“沒有證據(jù)不要隨意冤枉人，再說哪有拉著老板一起摸魚的。”路明非不回頭也知道來的人是誰。

“好渴，老唐，來杯喝的。”

老唐嫻熟的從柜臺下取出果汁給路鳴澤倒了一杯。

“十五。”

“老樣子，從哥哥工資里扣。”

“哈哈哈，膽子真大。”路明非嘴角上揚，就差把要殺人三個字寫在臉上。

“哥哥你又打不過我。”

“好歹留點面子。”路明非攥著拳頭，不服氣的承認。

煉金術師和普通人的差別還是比較大的，在不動用煉金矩陣的前提下，煉金術師能自發(fā)對元素進行替換，例如把杯中的酒換成水。

這也就是所謂的元素置換，理所當然的，一個煉金術師能夠置換的元素種類越多，范圍越廣，自然會被認定為高天賦，日后學習高階煉金術和煉金矩陣也會是如魚得水。

“路鳴澤最高能夠置換到哪種元素？”老唐說道。

“嗯哼。”路鳴澤搖了搖杯子，原先木制的啤酒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青綠的金屬覆蓋，在覆蓋完之后又以極快的速度褪去綠色，最后通體轉為烏黑。

“這是什么材質？”路明非好奇的敲了敲杯子外壁，深沉的碰撞聲響起。

“死去的青銅。”老唐聲音低沉的回答，路明非沒有注意到他看路鳴澤的眼神由之前的輕松轉為了凝重。

“哦……死去的青銅……是什么？”路明非絲毫不加掩飾自己的知識盲區(qū)。

“元素置換的級別從低到高分別為基本元素，混合元素，精純不穩(wěn)定元素，以及死去的元素。”

老唐開始解釋。

“基本元素自不必多說，鐵金銅這類生活常見的極其穩(wěn)定的元素都屬此類。”

“混合元素雖說是元素實際上已經(jīng)脫離元素定義，它是由多種元素構成的物質，例如青銅，鋼之類。”

“精純不穩(wěn)定元素顧名思義指的是無法單獨在自然空間穩(wěn)定存在的高純度元素，例如火，水，風……”

“而死去的元素，人類幾乎不可能掌握。”老唐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因為這類元素僅存在于尼伯龍根，是龍類的特權。”

“路鳴澤你難道不是人？！”路明非倒吸一口涼氣。

“竟然有人想變成石頭，真罕見。”路鳴澤冷笑道。

“放過我，哥錯了。”路明非瞬間認慫。

“杯子一百。”老唐毫不留情的補刀。

“快把杯子變回去！”路明非像受驚的貓那般從跳了起來。

“哥哥你未免有點太夸張了。”這次換路鳴澤有些無語了。

他的這個哥哥只要提到和錢有關的事情立刻就會變得像三歲小孩那般不淡定。

不過，路鳴澤并不反感這些。他知道路明非為什么會對錢這么敏感，他和路明非都是孤兒，但是又不太一樣。

路明非從小沒見過自己的父母，是先天孤兒，而自己的父母是被龍族殺死的。

在失去家園后，年紀尚小的他流浪到了這座城市，也就是那時候，他遇到了同樣流浪的路明非。

路明非流浪只是單純和福利院的老師吵架了離院出走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

“……路鳴澤”

“好巧，我也姓路，叫路明非。”

咕嚕咕嚕……

“你餓嗎？”路明非尷尬的笑了笑。

路鳴澤還沒來得及開口，干癟的肚皮就先發(fā)出來了咕嘟咕嘟的回應。

“喏，給你一半。”

路明非從破爛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塊面包，掰下一大半遞給路鳴澤。

“這是我趁老師不注意帶出來的儲備干糧哦。”

路鳴澤咽了口唾液，流浪到這座城市之后他已經(jīng)幾天沒有吃東西，進食的欲望把他瞬間吞沒。

他大口大口的咬著面包，但面包本身就不太大，兩口就被吞進了肚子里。

“吃的好香。”路明非見到路鳴澤狼吞虎咽的樣子，懷疑今天的面包是不是加了什么變好吃秘密配方之類的，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和平常的味道一樣啊。”路明非疑惑的又咬了口，“的確沒什么變化。”

“路鳴澤，你之前沒有吃過……”

疑惑的路明非正想詢問，卻發(fā)現(xiàn)路鳴澤低著頭身體還止不住的顫抖著。

“噎著了？”路明非連忙學著記憶中老師的樣子輕輕拍著路鳴澤的后背。

沒成想路鳴澤顫抖的更厲害了，還伴隨著輕輕的抽噎聲。

“啊，是太用力了嗎？對不起，對不起。”

路明非手忙腳亂的不知所措。

路鳴澤抬起頭來，臟兮兮額臉頰滿是淚痕。

“原來是哭了啊……不對，怎么哭了？呃呃……好好，乖孩子不哭，不哭……”

雖然不明所以，但腦中老師的經(jīng)驗又幫了他一把，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照貓畫虎學的像不像，好一會路鳴澤才平息下來。

“謝謝。”路鳴澤用袖子擦干眼淚后，對著路明非深深鞠躬。

道完謝后，路鳴澤轉身走向遠方。

“喂，你要去哪里？”

“我不能呆在這里。”路鳴澤輕聲說，“會給你帶來災難。”

“聽不懂。”路明非拉住了路鳴澤，“你也是孤兒吧，這么晚你能去哪？”

路鳴澤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我不知道，可我不能停下，有東西在追趕。”

路鳴澤解開衣服，露出自己的手臂，在月光的照耀下，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細鱗在反光，像是流淌的河水。

“爸爸媽媽被龍殺死，龍被龍殺死，我喝下龍的血，才活了下來。”路鳴澤穿好衣服，“我不是人，是怪物。人類，不歡迎怪物。”

“聽不懂。”路明非搖搖頭，“我只知道現(xiàn)在是冬天，夜晚很冷，在外面更冷。至少今晚，你要跟我回去，我會好好把你藏好，保證誰也不會發(fā)現(xiàn)你，相信我，躲貓貓是我的強項。”

在那之后的事情記憶有些模糊了，路鳴澤只知道路明非為了留下他做了很多，他不知道路明非為什么要為他付出這么多，不過原因對他來說早已不重要了。

他現(xiàn)在只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他又有了家人，他要保護好家人，就要有強大的力量。

而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只有成為煉金術師。

ps:兩千五，寫的開始有些順手了，明天繼續(xù)加油。

下章預告，龍族時期的陳墨瞳，又名伊諾加爾，不必懷疑，她就是我們所熟知的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