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一路跟在蘇歲的身后。

眼看著幾個歹徒，就像是小孩子一樣，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間。

明明是臨時的遭遇戰，可蘇歲的每一步動作，都好像被精心計算過一樣。

在敵人最不利的位置，發動最適合的攻擊……

不愧是蝙蝠家族。

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

他早就看出了自己就是超人。

可直到最后，他才把這點戳破……

克拉克不得不承認，就連他自己，也在眼前這人的算計之中。

“一個理智的瘋子……真希望布魯斯能夠制得住他。”

克拉克在心中默默思索著。

他的“超級大腦”，也無法解析蘇歲那讓人捉摸不透的心思。

卻讓他產生了一種異樣的直覺。

那是種無形的危險，隱藏在“正義”的表面之下，隨時可能爆發。

比有原則底線的蝙蝠俠，還要危險得多……

沒有跟隨大部隊走進鐵欄迷宮的“聰明”罪犯們，仍在和戈登一人圍戰。

卻久久不能取勝。

“我靠！這老頭怎么這么能打？！”

戈登手里的警棍都被打斷了。

僅僅是靠雙手，仍和幾個混混打得有來有回。

眼看著蘇歲和克拉克從樓梯上走下。

其中一個歹徒意識到——自己馬上就會失去逃跑的機會。

直接撿起了一片碎玻璃，當做匕首。

竟然把自己身旁的同伴挾持成了人質，用玻璃鋒角緊緊抵住那人的脖子：

“別過來！要不然我就……”

可蘇歲就像完全不在乎人質死活一樣。

一個箭步沖上前去。

在歹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頭錘沖擊，猛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咚！！”

“嗚——！”

連帶著頭盔的一記頭錘，打出了一聲沉重的悶響。

歹徒的眼睛瞬間瞪大，當場沒了神色。

直接被干昏了過去。

堅持與幾個混混搏斗許久的戈登警長，終于等來的援兵。

就像一根緊繃到極限的弦突然舒緩。

極度疲憊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力竭倒下。

克拉克趕忙上前，穩穩地攙扶住了戈登。

他強撐著受傷身體，看向被鐵欄桿分割成困獸的罪犯們，忍不住向那個“黑頭盔”皺眉問道：

“你為什么不早這么做？”

蘇歲隨手幾拳，把迷宮外的幾個“聰明人”解決掉后，不急不緩地說道：

“我一開始就問過你了，是你自己下令要關上它的……況且，他們對我而言，還有其他大用處。”

“大用處？什么用處？”

“如果是打游戲的話，我們管接下來的這種行為叫做——刷分。”

“……什么？”

戈登警長和克拉克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茫然。

而蘇歲根本就沒有打算進一步解釋的意思。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游戲世界”里，旁若無人地開始了熱身運動。

活動著身體的各個關節。

“你……你想干什么？”

克拉克看著蘇歲這副要“大干一場”的架勢，不由得皺眉：

“他們都已經被控制住了，我們只需要等待支援即可，不需要再冒這種風險。”

“富貴險中求……這就是哥譚。”

蘇歲邊熱身，邊看著自己眼前滾過的字符：

【意識波動已汲取】

【+克拉克·肯特的擔憂】

【+克拉克·肯特的困惑】

【+詹姆斯·戈登的困惑】

【+未知的痛苦】

【+未知的恐懼】

【-“神經穩態”損耗】

【新能力進度：25%】

“好的，熱身結束，游戲開始。”

蘇歲“咔咔”搖動完脖頸，已經做好戰斗準備。

隨即來到了警務區的鐵欄迷宮前。

被困在最外層隔間的幾個罪犯，看到蘇歲朝他們走來，立刻就陷入了驚慌失措的狀態：

“你、你想干什么？”

“我告訴你！我……他很能打的！”

“靠！！別推我啊！！”

幾個歹徒當即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亂成一團。

“電腦，打開第一道門。”

蘇歲的無情命令，順著耳麥，傳達到了蝙蝠洞的超級計算機里。

“咔咔！”

很快，蘇歲面前的鐵欄桿就應聲滑開。

“嗚！！”

“啊！！”

幾聲慘叫過后，蘇歲的眼前浮動過字符：

【意識波動已汲取】

【+未知的恐懼】

【+未知的痛苦……

“第二道門。”

“唔！！”

“呃——！”

【意識波動已汲取……

“第三道。”

“嗚！！”

“嗷——！”

【意識波動……

“第四、第五。”

隨著蘇歲的命令，被分割出不同迷宮隔間，接連打開出口。

蘇歲的拳腳在鐵欄牢籠里左揮右擋，不停地舞動。

身形所過之處，敵人一個接著一個地倒下。

痛苦的哀嚎聲接連不斷。

整個警局大廳，仿佛一下子就變成了古羅馬的斗獸場。

歹徒們就像是被放出來的野獸，在各個鐵欄隔間里驚恐地亂竄。

卻只能在迷宮里來回打轉。

蘇歲則變成了狩獵的“斗士”，在這些“野獸”之間，肆意地揮灑著自己的力量。

戈登警長淤青的臉上，滿是震驚的神情。

如果說，對于蝙蝠俠打擊罪犯的行為，他一直懷疑對方可能只是在宣泄心中的暴力傾向。

那眼前這人的瘋狂舉動，就完全不需要懷疑了——

他的腦子肯定有問題！

“這……他是感覺不到疼痛嗎？”

面對敵人的攻擊，很多時候，蘇歲都沒有選擇閃避。

而是迎面沖了上去。

這種打架方式，就連克拉克看了都皺眉：

“難道他真是氪星人？”

被逼到絕境的歹徒們，把周圍能看到的一切東西都當成了武器。

椅子、茶杯、桌子腿、鋼筆……甚至是一些散落的文件、書立。

各種各樣的“武器”砸在蘇歲身上。

就連他頭上的黑色頭盔都被砸變了形，出現了凹陷。

可他就好像樂在其中一樣。

戰斗不停。

“八、九、十。”

隨著蘇歲的命令，一道又一道的隔間門被打開。

更多的歹徒被放了出來。

敵人的數量不斷增多。

整個警局大廳亂成一團。

“頭兒！下面的麻煩已經解決了！這次又跑了多少……”

芮妮·蒙托亞一邊說著，一邊從地下拘留區快步來到警局大廳。

可當她踏入大廳的那一刻，立刻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只見警務區的鐵欄迷宮里，罪犯們橫七豎八地倒滿一地，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戰爭。

有的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有的則已經昏死過去。

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我投降！！我們投降！！”

面對蘇歲這個不知疼痛、不知疲倦、無法擊倒的人形怪物，殘余的混混打手們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

連忙“撲通”“撲通”地跪倒在地，雙手高高舉起，等待著警察把他們拷走。

將最后一個沖上來的敵人一拳擊倒后，蘇歲隨手掰斷已經被砸壞的頭盔護目鏡。

環顧四周。

警局大廳的鐵欄桿已經全部移開。

桌子椅子東倒西歪。

文件散落得到處都是。

罪犯們個個都倒在地上哀嚎。

除去零星幾個跪地舉手投降的人，再也沒有一個是站著的。

“呼……”

不得不說，蘇歲感受到了蝙蝠俠的快樂。

“好，收工。”

渾身浴血的蘇歲，搖了搖發脹的肩膀，轉身走向了警局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