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告訴你，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就已經知道你是超人了……你會相信嗎？”

蘇歲看著眼前一臉凝重的克拉克·肯特，嘴角微微上揚，說話語氣就像是在跟好友開玩笑。

“……”

而他的“好友”克拉克，顯然并沒有發笑的意思。

神情嚴肅的他，超級聽力、透視視線，全部展開到極限。

如同一臺精密的探測儀，試圖從蘇歲的語調、語速、心跳、呼吸頻率等等細微之處，找出破綻。

結果當然是徒勞。

沒有發現一絲謊言痕跡的克拉克，竟然相信了蘇歲這句荒誕不經的玩笑。

眼中的震驚神色越來越重：

“難道……你也是氪星人？”

超人的這種莫名其妙的誤會，差點讓蘇歲沒能繃住。

“大兄弟，我只是開了個玩笑而已……”

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蘇歲隨口編造起勉勉強強的解釋，試圖糊弄眼前的傻大個：

“《星球日報》的記者、喜歡露易絲·萊恩、大塊頭、眼鏡……我覺得這些特征已經足夠明顯了。”

蘇歲如此說著。

也不管克拉克相不相信自己的說法，轉身便朝著警長辦公室的門口走去。

在蝙蝠洞超級電腦的控制下，厚重的辦公室大門自動打開。

克拉克看著蘇歲的背影離開房間。

低頭凝視——自己手中那把已經被捏變形的左輪手槍。

想想剛才，那個男人自己跟自己玩“俄羅斯輪盤賭”的瘋狂舉動。

雙眉緊皺。

滿是困惑。

這人的行事風格，簡直比蝙蝠俠還要難以理解。

詭異到令人發寒……

而與克拉克的一臉凝重不同。

此時此刻，蘇歲的頭盔、面具之下，神情正帶著少見的笑意。

經過剛剛的測試，蘇歲基本可以確定——“蜂巢”已經不再是需要顧慮的“敵人”了。

即使幻象中的薩扎拉是假的，自己也只有在重新接觸“蜂巢”之后，才能確認這一點。

用危險的可能性，去搏一個問題的答案。

劃算的買賣。

蘇歲走出警長辦公室的大門。

幾乎消散殆盡的煙霧氣味，涌入鼻腔。

戰斗的喧囂聲，立刻傳入耳中。

戈登警長已經不再年輕，但戰斗力依然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

他一個人守在螺旋樓梯的入口，保證自己不會被圍攻。

那些扔向他的雜物，都被他順勢變成了攔路的障礙。

只能一個一個上的歹徒，更加不是戈登的對手。

一群人打了半天，竟然只讓他受了幾處輕傷。

然而危險的是——人這種生物，越是遇到困境，越會動腦筋。

幾個歹徒眼看著正面強攻打不過，竟然另辟蹊徑，攀上了支撐辦公室的那四根鋼梁鐵柱，一路爬了上來。

找準機會，翻身一跳。

一個接著一個。

竟然有不少人直接來到了螺旋階梯的中段。

幾人沖了下去。

試圖從后方包抄戈登。

面對歹徒的前后夾擊，戈登雙拳難敵四手，被歹徒連續痛毆數下，艱難抵抗。

幾人沖了上來。

想要搶奪所謂的“控制面板”。

卻正好撞見，剛從警長辦公室出來的蘇歲。

突然出現的敵人，把幾個歹徒嚇了一跳，趕忙剎住了腳步。

而此時的蘇歲，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自顧自地往下走。

黑色的頭盔面罩，映出幾人扭曲的倒影。

閑庭信步的架勢，竟然把沖得最前面的歹徒，嚇得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

“他沒拿武器！揍他！！”

站在最后方的歹徒，眼睛一轉，發現蘇歲手里連根警棍都沒有。

頓時興奮起來，扯著嗓子大聲招呼身邊的幾個人，趕緊動手。

周圍的其他歹徒們聽到這話，原本的猶豫一下子被點燃了信心。

幾個大跨步，就朝著蘇歲沖了過去。

腳步在樓梯上踏出雜亂而急促的聲響，仿佛幾匹脫韁野馬，氣勢洶洶。

然而，面對歹徒們的突然攻勢，蘇歲卻是鎮定自若。

就連下樓的步伐節奏都沒有任何變化。

居高臨下。

以逸待勞。

優勢在我。

在歹徒沖到面前的瞬間，早有準備的蘇歲隨意地揮出一拳。

又順勢擊出一肘。

“咚！”

“噔！”

都是正中面門。

只用了一只手，就干倒了最先上來的兩人。

歹徒倒地的身體重重摔在樓梯上，一下子擋住了身后同伙的路。

“呃……”

剩下的幾個歹徒，看到同伴如此輕易就被打倒。

頓時嚇得臉色煞白，腳步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樣，不敢再上前一步。

“警局規矩——不允許觸碰樓梯扶手。”

蘇歲的語氣十分平靜，就像是在和朋友隨口聊天。

可另一邊的歹徒們，神經正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

聽到蘇歲的話，還以為是什么致命威脅，嚇得他們連忙把手從樓梯扶手上拿開。

蘇歲抓住敵人分心的空檔，又是左右兩拳揮出。

“啊！！”

再次輕易干倒兩人。

“這……”

最后的兩名歹徒，再也不敢有什么異動。

蘇歲往下走一步。

他們就跟著往下退一步。

面對已經嚇到不敢再戰，卻還在與自己對峙的兩名歹徒，蘇歲頗感無奈地嘆息：

“好吧……電腦，開門。”

蝙蝠洞的AI接到指令，重新打開了警務辦公區的鐵籠迷宮。

“咔咔——！”

金屬齒輪的咬合聲第三次響起。

兩名歹徒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欣喜地回頭望去。

然而，還沒等他們看清什么，身后的蘇歲就已經飛身踹出兩腳。

直接將二人踢飛出了螺旋階梯。

“啊！！！”

兩名歹徒發出凄厲的慘叫，身體在空中側旋了兩圈，重重摔落在了地上。

痛苦地蜷縮著身體，嗷嗷哀嚎。

“門開了！！”

“快跑！！”

而此時，其他的歹徒看到警局大門已經敞開，眼中只剩下那扇通往自由的大門，哪里還顧得上從樓梯上掉下來的人。

不顧一切地朝著大門方向沖了過去。

互相推搡著，生怕自己落后一步就會失去這個逃生的機會。

“不要過去！！是陷阱！！”

只有幾個聰明的罪犯意識到了事情不對，高喊呼著。

果然，跑最快的那人都還沒來得及摸到安檢門，周圍的鐵欄桿再次“咔咔”移動。

將一堆歹徒分割包圍在了不同的迷宮隔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