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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戲精玉上線

翌日,天青風(fēng)和,輕風(fēng)拂面,偌大的庭院中花草叢生,奇花異草,多不勝舉。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眼若泓泉,朱唇皓齒,笑靨明媚如花。

伊泠玉一身淺黃色寬袖對襟衫,下擺繡著精美花紋圖樣,簡單一個銜珠鳳釵將滿頭青絲挽起,清新優(yōu)雅,露出清麗脫俗,傾國傾城的容顏。在滿園或嬌俏可愛,或清秀婉約,姿色各異,身著清一色白底紅邊窄袖曲裾漢服的宮女們,如眾星拱月般環(huán)繞下,非但沒有黯然分毫,反而愈發(fā)光彩耀眼,其舉世無雙,果然絕非浪得虛名。

皇帝留宿椒房殿,昭示著皇后身體已經(jīng)無恙,一早,尚宮局的女官們便一齊前來請安,向伊泠玉匯報這兩個月來長樂未央兩宮的大小事宜。

下面的女官還在絮絮叨叨,伊泠玉端著茶盞低眉沉思,心里卻已經(jīng)開始罵娘了。該死的太后王娡,她這絕對是在整我!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早就不管后宮諸事,而太后王娡卻是把持后宮近十年,經(jīng)營頗深,大小殿閣都有她的人脈暗樁。如今新帝登基,改年號已經(jīng)數(shù)月,本該將宮權(quán)早早轉(zhuǎn)交皇后手中,可太后起初以皇后安胎修養(yǎng)為由拖延,后面又是皇后中毒昏迷,遲遲沒有動靜。

哪里料到,今天一早卻是突然襲擊,把鳳印宮權(quán)都托付了,弄得伊泠玉措手不及,白白浪費了大半個上午的時間,來聽這幾十個女官喋喋不休的匯報,都快要抓狂了。

伊泠玉瞟了眼身邊的梔樺,想問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卻見梔樺也是疑惑地搖頭,完全不明白太后此舉的用意。

要說太后王娡也是個傳奇,她一生最愛權(quán)勢,多過愛重子女親情,怎的現(xiàn)在,前朝還勾連國舅田蚡爭權(quán)奪利,后宮卻撒手不管了?竟將自己爭搶了半輩子的宮權(quán)一手推給她最嫉恨的‘陳阿嬌’,伊泠玉真的很想問,太后她今兒個真的沒有吃錯藥嗎?

然而不管太后那是瘋了還是傻了,伊泠玉都不準備接招,她又不是陳隨風(fēng)那個女強人,這些繁雜的宮務(wù)可沒心力也沒能力處理,而且她時間寶貴,可不能都浪費在處理這些事上。

當然,鳳印宮權(quán)這么重大的權(quán)利,太后好不容易交出來了,伊泠玉可不會再送回去,那豈不是資敵?她會好好留著的,等以后那位賢后衛(wèi)子夫來了,還要轉(zhuǎn)交給人家呢。不過現(xiàn)在嘛,伊泠玉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笑得狡黠。

“什么?皇后把宮權(quán)交給了梔樺?”聽到宮人的回稟,太后詫異萬分,不可置信。

“回稟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說,宮務(wù)繁雜,她沒有閑暇處理,小事交由尚宮局的宮正和幾位尚宮商議處理,只需上報即可。至于大事,則交由女官梔樺定奪。”年紀不小的宮女頓了下,大著膽子繼續(xù)道,“而且,皇后娘娘還把梁尚宮、李尚宮和劉尚宮給貶黜了,并將其副手扶正。”

聞言,太后臉色鐵青,氣得都想把案幾上的香爐給砸了。

兩宮諸事繁雜,平日運轉(zhuǎn)都是交由尚宮局來處理,籠絡(luò)了宮正和八司尚宮,哪怕沒有鳳印,也能把持后宮大權(quán),幾十年來,宮正一直都是太皇太后的人,故而太皇太后雖然不理后宮已久,可在后宮的權(quán)柄一直屹立不倒。

而八位尚宮背后的人就有些雜了,太后做了八年皇后,也只是拉攏培植了五位,剩下的三個,兩個是太皇太后的人,還有一個則是皇帝劉徹的暗樁,現(xiàn)在伊泠玉一上來就費了太后的大半心腹,又怎能不讓太后氣急敗壞?

可生氣之余,太后更多的還是恐懼和擔(dān)憂。

梁李兩位尚宮也就算了,可那位劉尚宮,明面上可不是太后的人,為何也會被翻出來?太后絕不相信,‘陳阿嬌’有這樣的本事,這只可能是其母館陶大長公主在背后出招。

果然,館陶是把阿嬌中毒一事,聯(lián)想到我身上了,想要借此警告我嗎?太后忍不住想到。

伊泠玉可不知道太后的想法,此時她正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一臉苦悶的梔樺。

“娘娘,這本是您的職責(zé),為何要推給奴婢?”梔樺皺眉,一副鍋從天上來的倒霉樣,毫無半點喜色。“如此下去,奴婢哪有時間鉆研醫(yī)術(shù)?”

梔樺并不熱衷權(quán)勢,她性格柔順,不爭不搶,一生唯獨喜愛醫(yī)術(shù),被伊泠玉推崇的易容術(shù)都不過是因劉徹之令而去學(xué)的小道,并不很上心,她惟愿繼承師父女神醫(yī)淳于緹縈的衣缽,能夠精深醫(yī)術(shù),治病救人罷了。

已經(jīng)從泫音那里得知了梔樺的心愿,伊泠玉雖然有些愧疚,可還是決定將梔樺拖下水,拉著梔樺的手搖擺,撒嬌道:“好梔樺,你就幫幫我吧,我知道你最好了,我保證,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就,就一年,不,也可能是兩年,最多三年,等有了合適的人,我就把這些事推出去,絕不再讓你受累,讓你能好好地鉆研醫(yī)術(shù),好不好?”

見梔樺動搖了,伊泠玉趁熱又是好一番撒嬌,終于磨得梔樺同意了,這才撒手作罷。

看著梔樺離去的背影,伊泠玉卻是心中嘆了口氣,“泫音,你說梔樺她真的,就是歷史上的王夫人嗎?”這樣如梔如樺的純善堅韌女子,也要被這深宮給磋磨凋零嗎?

“王信只有兩女,你已經(jīng)毀了那個湔雪,你覺得,還會再有一個嗎?”泫音不留情地打破了伊泠玉的幻想。

“早知道,就不那么對湔雪了。”

說是這么說,可伊泠玉并沒有后悔,那湔雪是罪有應(yīng)得,決不容許寬恕。而且就以劉徹那天表現(xiàn)出來的,對湔雪的排斥無視,也不大可能會是歷史上寵眷優(yōu)渥的王夫人,倒是梔樺越看越像。

“既然注定要入這后宮,那就讓我?guī)湍阍琰c立起來,多增添點人脈底蘊吧。”

伊泠玉放權(quán)給梔樺一事,驚動了各方人物,然而因為各種緣故,竟是沒有一個人來阻撓反對,就這樣順利地通過了。原本以為此事就這樣結(jié)束了,可三天后,館陶大長公主的入宮,卻讓伊泠玉明白過來,原來在這里等著她呢。

“嬌嬌,你怎可這樣重用那丫頭?”館陶很是不解,深深地懷疑自家女兒是病傻了,哪有送到手邊的權(quán)利還要推出去的。“雖說那丫頭是劉徹的人,可到底是王家女兒,保不齊就和太后,還有那個,對,現(xiàn)在叫湔雪的賤人有勾連,你不把她趕著,還放在身邊重要,就不怕重蹈覆轍,讓她再毒你一次?”

“母親!”伊泠玉拉著館陶坐下,給她倒了杯茶,讓她冷靜冷靜,這才緩緩解釋。“梔樺和湔雪不一樣,她從小就被趕出家門,流落在外,是淳于神醫(yī)救了她,還帶在身邊傳授醫(yī)術(shù),后來也是劉徹將她帶在身邊,有了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她與太后和王家絕沒有一絲半點的情分。莫說她和太后一心,她不反過來報復(fù)王家,就是她心軟了。”

館陶自也是知道這點的,當初劉徹把梔樺送到椒房殿來照顧伊泠玉,她才樂見其成,沒有來阻撓,可現(xiàn)在不一樣呀。

“嬌嬌,你不知道權(quán)利的誘惑,對這種一無所有的人來說,突然擁有這樣的權(quán)勢,是會滋長她的野心的,到時候讓她坐大了,豈非養(yǎng)虎為患,后患無窮嗎?你可不能做這樣的傻事呀。”

“有野心不好嗎?”伊泠玉卻不以為意,她自認對梔樺很了解,梔樺絕不會是這種人,退一步講,就算是也沒關(guān)系,她本來就不是陳阿嬌,對這后宮爭斗,一點也不感興趣,巴不得梔樺能把這宮權(quán)給奪走呢。

“母親,我想你也知道,太后想要把梔樺塞進后宮的意圖吧?”

館陶冷哼了一聲,不屑道:“我怎會不知?王娡那個女人,前幾年就把那個湔雪帶在身邊教養(yǎng),為的什么,又有誰不知道呢?只是劉徹對那丫頭不感興趣,我也就一直沒動手。可沒想到,最后竟是讓她對你下手,害了你一輩子,我可憐的嬌嬌呀!”說著說著就抱著伊泠玉哭了起來。

伊泠玉很是無奈,可也不忍心退開館陶,只能好生安慰:“母親,您別哭呀,我這不是好著嘛。”

“好什么好!”說到這個就來氣,館陶也不哭了,恨聲道,“王家害得你不能生育,這筆賬,我一定要好好和他們算。”

報仇這種事,伊泠玉也不好阻攔,只好轉(zhuǎn)移話題道:“母親,您也知道,我和劉徹的關(guān)系一年多前就僵住了。他厭了我,我也膩了他,莫說我現(xiàn)今無法生育了,就算能,劉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愿意讓我懷上皇嗣。”

當初陳阿嬌是和館陶哭訴過的,故此,館陶聽了這話,也并不驚訝。

“我已是這樣了,可人生在世,總還是要有點指望的,我自己不能生,陳家也不能再有一個外孫太子,可我們能扶持一個親近陳家的太子,甚至是第二個出自陳家的太子妃和皇后呀。”

館陶一震,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有點不敢相信,她的嬌嬌什么時候也有這種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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