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鄰家孩子
- 無名之輩(籃球天堂2)
- 白馬銀槍
- 4026字
- 2025-05-17 13:58:25
全班同學被班主任叫到的操場上,說是選擇升旗手和護旗手。
雖說才是初秋,但是到了晚上還是有一絲絲涼意。此時接近中秋節,月亮也趨于圓滿,操場上的灌木叢中發出了蛐蛐的叫聲。
陳文希對體育委員說:“要不選兩個個子高的人來干這個事。”
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默契這種東西,我和吳錦碩才聽見,站在人群最后面的我們立馬蹲了下來。
我對吳錦碩說:“不會有我們了,不會有我們了。”
吳錦碩笑而不語,點了點頭。
奈何我們的身高給了杰森斯坦森留下深刻的印象,他說:“許子豪和吳錦碩呢?”
有幾個女生說:“蹲在這呢!”
陳文希說:“好,升旗手和護旗手就你們兩個啦,我們再選一個女生做護旗手。”
我和吳錦碩兩個人蹲在地上玩著小石頭,看著陳文希怎么搞。聽見讓我們任命升旗手,我們都站了起來,挺起胸膛,似乎還要比一比誰高,不過我再怎么搞都沒有他高。
“好,女護旗手就你啦!唐思遙。”陳文希說著就指了指站在前排的一個女生。
我和吳錦碩看過去,是一個個頭有一米六五左右,有著披肩的直發的小女生,她眼睛特別大,有點嬰兒肥,鼻子略小,櫻花粉色的嘴唇向上翹著。
她得意地笑著,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陳文希接著說:“那事情就像這樣定了哦,其他人回去上晚自習,你們三留下來先排練一下。”
同學們陸陸續續地回到教室,我和吳錦碩以及唐思遙在操場跑道上開始排練。
我和吳錦碩兩個人一人站在一邊,拉著紅旗,開始踏正步練習入場,唐思遙在我們后面敬著禮也踏著正步。
反復練習了幾遍,陳文希說我們練得可以了,但是我覺得還不夠,就要求再練一下,陳文希看著我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回辦公室去了。
我們三個人認認真真的練了二十分鐘,也累了,又打鬧起來。吳錦碩總是對唐思遙開一些低俗的玩笑,搞得唐思遙直接翻著白眼不想理他。所以后來的打鬧就只是我和唐思遙之間的打鬧。
回到教室,管理班級財政的生活委員告訴我們,班級籃球賽買的球衣費用由我們參加籃球賽的男生自己統一交給他。
聽到籃球賽,我們男生就著這個話題在放學后召集了所有八個男生討論了一下首發陣容和買球衣。
張晨說:“要不我們就買五件球衣吧,就首發穿吧,首發下來的時候把球衣給替補。”
其他幾個男生滿不在乎的說:“都行都行。”
畢竟我們班男生少得可憐,會打籃球的人也不多,所以大家都覺得,我們一場都不會贏。
“吳錦碩,你不是會算卦嘛!算一算我們可不可能贏,哪怕是一次。”我忽然想起他在看《周易》,我就問。
吳錦碩被我這么一說,非常的不好意思:“算了算了,不會不會。”
其他幾個男生也起哄說:“哇,原來是一個先生啊……老中醫……道士……”
“算一個,算一個!”
“好好好,算我大發慈悲吧,這種事情干多了會折壽的!”吳錦碩搖了搖頭,無奈地笑著說,“那你們沒有可以給我算的道具啊?”
我問:“你要什么道具?”
吳錦碩眼神看著左上方,眨了眨眼睛,想想說:“五角的硬幣。有沒有?”
一個男生拿出一塊的硬幣遞給吳錦碩說:“不要找了,趕緊算!”那個男生叫做景江,看起來有點呆呆的。
吳錦碩倒吸了一口氣差點沒暈過去:“我的意思是,五個一角的硬幣。”
張晨說:“我這里有四個!”
吳錦碩一把抓過來說:“加上這個一塊的,剛剛夠。好,我們五個首發一個人拿著一個,心無雜念,什么都不要想,然后拋正反面。”
我和張晨,董軒柏接過硬幣,相互看了一眼,景江拿著硬幣說:“不會是看看我們五個拋硬幣是正面多還是反面多吧?”
吳錦碩沒有理皮,繼續讓我們拋硬幣,他讓我們一個一個來,他一邊看著硬幣正反面,一邊拿著一張草稿紙記著什么東西。
他低著頭咬著筆說:“乾卦第一爻,初九,潛龍,勿用。”然后忽然抬起頭說:“應該一般來說我們不會贏,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他才在發展的初期,沒有到時機。”
“卦象是什么啊?”我問。
吳錦碩想了想說:“潛龍勿用。”
我們幾個男生相互張望著,沒有出聲。
晚上回到家,我在睡前堅持鍛煉身體,俯臥撐,深蹲不停的做,我給我的目標是做五十個,但是當我做了五十個我又覺得,我可以再做幾個,因為我的夢想比誰的都高,必須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睡夢中,我看見我坐著公交車,去向一個球館,和我一起坐公交車的人穿著俄克拉荷馬雷霆隊的衣服,抱著書包,我左右看了看,看見了杜蘭特和亞當斯……
在文科尖子班的學習生活充滿了競爭,同學們在課堂上都不會講小話,個個都在奮筆疾書的記筆記,但是大多數人都缺乏思考的過程,他們一味的想著從老師那里獲取知識。
中午吃完飯有兩個半小時的午休時間。星期五的中午,我睡醒午覺以后一個人騎著自行車悠哉悠哉地來到學校,由于時間還早,我就去到籃球場上看看,空無一人的操場讓人感到愜意。
走到五樓,我們班的那個角落里,在走廊盡頭出,有一個小陽臺,可以看見學校東邊的所有風景。
唐思遙一個人站在那里,穿著超短裙,水手服。雖是秋天,但午后和煦的風還是帶著春城該有的溫暖,風吹著她的頭發。
我走了過去,和她一起趴在陽臺上,說:“嘿!你在干嘛呢?”
“吹吹風啊~”她居然抱著一只小橘貓。非常可愛,它也在閉著眼睛享受著陽光的滋潤。
“太可愛了嘛~你怎么帶著一只小貓來上學呀?”我摸了摸她的貓。
“帶來玩呀~”她說。
“那上課的時候你怎么辦?”
“我還帶了一個寵物背包,到時候把它放進去。”
“哦。”
但是一切沒有像她想的那么簡單。當時在上政治課,在寵物背包里的小貓居然叫了起來,我們坐在后排的同學都聽見了,但是老師還沒有聽見,可小貓咪叫得越來越大聲,老師也聽見了,不過這老師以為是同學叫的,就問:“是誰叫的?”
同學們沒有出氣。
老師走到了教室的第二排處,貓又叫了起來。
“是誰叫的?”政治老師也是脾氣好,還微笑著。
唐思遙慌了,就說:“許子豪~”
我當時正要打盹,聽見有人叫我,我就迷迷糊糊站了起來,一臉懵地看著政治老師。
政治老師也笑著看著我:“你是不是在學貓叫?”
我眨巴著眼睛說:“不是我~”
才說完,貓又叫了起來。
我攤了攤手說:“看吧,不是我~”
政治老師也笑了,發現唐思遙帶著貓來學校,不過政治老師人好,沒有說什么。
星期六的早上放假時,我們班的男生在中午放學后去操場上打籃球,唐思遙又抱著他的小貓來看我們打球。
在未上籃球場之前,我一直以為張晨應該打籃球很厲害,而事實證明,他只是喜歡籃球,他的運球很慢,投籃命中率也很低。
我和董軒柏為此也開始相互懷疑彼此的實力了。
周末的我通常與我家門口的那幾個發小一起度過,他們離我家都十來米。
我才放學回家吃完飯他們就來找我。
“子豪!在不在家?”
我雖然知道是誰,但是我也還是會下意識的問:“誰啊?”
“我是收水電費的。”
我打開門,他們三個都在我家門口。
那個個子最矮的有一米七的胖胖叫做王林,他是我們之中膽子最小但是也是最義氣最搞笑的,剛才叫門就是他。
摟著他的那個膚色稍黑的,比他高著一個頭的叫做段奇瑞,他家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有錢人,他做人非常的高傲,總覺得別人都不如他,在他眼中我們其他人都是鄉巴佬。
站在段奇瑞旁邊咬著手指頭那個是陳俊源,他話不多,但是很有想法,從小到大一直在和我競爭,不管是籃球也好,學習也好,但是在中考以后我和他就分道揚鑣,我來了一中,他去了二中。
王林和段奇瑞都是學渣,而我一直以來都是那種真正的“隔壁鄰居家的孩子”。記得小學的時候,每天聽著王林和段奇瑞的媽媽說的最多的話就是:“你看看人家許子豪,回到家就是寫作業,再看看你,讀書不成器還不知上進!丟我的臉。”我想他們或多或少對我都有一些憎恨。
但我也不是一如既往的好學生,初中剛開始因為環境的不適應我也有過自己的學渣經歷,不過我下降的慢,而回升的也慢,親朋好友也都有準備的心理。
雖然他們經常會做一些損我又不利己的事(他們彼此之間也會互損),但是我還是想和他們真心相處,我也比較重感情,想和他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們都擁有比我好的資源和財富,但是卻沒能打出一副好牌。所以王林和段奇瑞都沒有考起高中,就在市里面讀著中專,而陳俊源作為一只和我競爭的男子,自然不會太差,在宜東二中讀著理科。
對于王林和段奇瑞,他們的母親總是會在我取得好成績的時候感到羞愧,從而在我這個孩子面前炫耀自己家的資本來尋找快感。不過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我還是小孩,我只是和她兒子相處,那些事情自然與我這種小孩無關。
他們來找我除了打籃球,玩游戲,自然也少不了晚上的黑暗料理盛宴,他們三的廚藝我是不敢恭維,原本以為我的廚藝就不行了,可自從我吃了王林的蛋炒飯……對不起……我驕傲了……
那時應該讀初中,王林她媽媽沒在家,就他一個人做飯吃,他叫我和他一起吃蛋炒飯。
我見他慌慌張張把雞蛋打進鍋里,鍋里油滴四濺,王林巴不得把他爸爸的鋼盔戴起來。他炒啊炒。
“啊呀呀!糊了!”他揮舞著鍋鏟。
“那你怎么辦?”我問。
“加鹽加鹽!”
我一臉疑惑,表情甚至可以做成黃人問號臉:“糊了為什么要加鹽?”
“不知道!管他的!用咸味蓋過糊味。”
“行行行。”
“臥槽!加多了!”
我捂著臉笑道:“你也是個人才。”
“加糖加糖!”他又開始找糖。
“對不起!我飽了。不餓了。”
還有一次王林煮面條,撈不起來,他提著一把漏勺來我家。
“子豪~小豪豪~幫我撈面條~”他開始犯二了。
“怎么回事?”我問。
他揮舞著漏勺說道:“煮了點面,撈不起來,你來幫我看看。”
我說:“怎么撈面條會用漏勺啊?”說著我就用筷子幫他撈去碗里。
今晚,段奇瑞和陳俊源說要吃油炸,準備了不少食材,有骨肉相連,土豆,還有火腿腸,魚丸。
段奇瑞忽然靈感一來,說要做茴香餅給我們吃,才說完就開始找面要和面。
翻箱倒柜半天,他愣住了,轉過頭來問我:“子豪,是要用糯米面還是麥面啊?”
我看了看陳俊源和王林,他們也期待著我說出答案。
我慌了:“你問我?你做什么東西你來問我?大哥,我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用糯米面嘛!”我說完就偷笑了。
選好了面,段奇瑞把茴香切碎,然后又放了好多亂七八糟的調料。
等著他炸好以后,雖然有些難看,色香味都不怎么俱全,但是我們也沒有嫌棄。
我們用茴香餅沾單山蘸水吃。一邊吃段奇瑞還王婆賣瓜,自夸起來。
王林補刀道:“不用夸了,好不好吃這種東西……你就算是拿我的鞋墊沾這種蘸水它也好吃……”
我想他們可能是在變著法的治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