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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夢之始引

那段時間,英國鬧著脫歐。特朗普和希拉里的競選成為了美國最丑陋但是也是最高科技的美國總統選舉??票?布萊恩特以60分的告別式離開了籃壇,勒布朗?詹姆斯帶領克利夫蘭騎士隊在大比分3:1落后的情況下擊敗了73勝9負的金州勇士隊,倚天拔地。全明星的扣籃大賽還是扎克拉文和阿隆戈登的巔峰對決,G20峰會在浙江杭州舉行。

而我的故事,應該要從那時說起……

2016年9月初,宜東。

初秋的清晨,這是高中開學的第一天,大批新生懷揣著自己的夢想,踏入了宜東一中的大門。

我叫做許子豪,喜歡文學,喜歡打籃球,我的夢想是進入NBA,那是我和萬言諾約定過的事,我一直為之奮斗,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戴上NBA總冠軍戒指。

我帶著我的籃球,背著書包,騎著自行車來到學校。

在學校門口不遠處有一個公示欄,上面張貼著新生的分班情況。公示欄外面圍滿了兩層人,即使我有178的身高,也不能很容易地看到自己在名單上的名字,我墊著腳尖張望著。

“文科尖子班的名單在這里。”一個在里層的女生指了指在公示欄右上角的名單。

才聽見文科尖子班,我就順著她指定的方向去看,努力搜尋著自己的名字。

“OK!找到了!”我嘴角揚起了微笑。

果然不出意外,我在文科尖子班。但是誰想得到我這個初中的學渣在中考時可以咸魚翻身一飛沖天,這給我激動壞了。

隨著學姐學長的幫助,我找到了我們班報道的地方,班主任叫做陳文希,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英語老師,我沒有來得及多觀察他一下,只是禮貌地問候完,填寫了個人資料,便走了。

我找到了高一學生的教學樓,也在五樓最陰暗的角落里發現了我的班級,班牌上面寫著:文科一班。我走進教室,把書包放在桌子上,抱著籃球走去操場……

快要落山的陽光撒在初秋的校園里,我才剛開始認識這個學校,卻被余暉蒙上了一種懷舊感。整個天空都是一片橘色,仿佛果粒橙潑灑在天空中,把云染了色。

“Goodevening!everyone!我是你們的英語老師,也是班主任,我叫做陳文希,英文名叫Eric,今后的三年會由我陪你們一起生活一起學習,我們今天相聚在這里,是我們的緣分,今后我們將以集體為舞臺,為三年后考上理想的大學,實現你們的夢想而奮斗……”

我看著講臺上的班主任,他有點高,差不多有一米七五,不笑的時候非常嚴肅,但笑起來非??蓯?,微胖的身材加上稀疏的頭發和絡腮胡,給人一種杰森斯坦森的感覺。

“杰森斯坦森”說:“我問大家一個問題哦?!彼f著就拿起一根粉筆在黑板上寫了一個單詞“forget”,“這個單詞是什么意思?”

全班同學異口同聲的說:“忘記。”

杰森斯坦森說:“對,它是忘記,遺忘的意思,代表著失去某種記憶。但是你們看?!彼f著就把這個單詞分成兩半。“forget”被分成了“for”和“get”。

“那這兩個單詞是什么意思?”他又問。

“為了……得到?!毕旅娴耐瑢W相互張望著。

“對,簡單來說‘forget’is‘for’‘get’?!苯苌固股诤诎迳媳葎澲?,“遺忘是為了得到?!?

我在筆記本上記錄著。

老師接著說:“有一些失去,是為了更好地獲得?!?

……

“現在是我們彼此認識的時候了?!彼固股f。

即使事到如今已經過去十多年,但我還記得我是怎樣介紹自己的。

“大家好!”九十度鞠躬,“我叫許子豪,今年十五歲,我熱愛打籃球,喜歡籃球的同學可以和我一起玩耍,謝謝大家。”我有些羞澀的說。

一片掌聲過后,同學們在下面議論紛紛,我走回了我的座位,我只是聽見他們說“這個人好高啊”。

班主任說:“好,現在是我們最后一位男生了?!?

坐在我后面的那個男生站了起來,走上講臺。

若把我的青春比作熱血小說,我想他便是最具有主角光環的那個人,故事的開端我看不起他,故事的發展我羨慕他,故事的高潮我嫉妒他,故事的結尾我恨我自己。

他才走上講臺,連我都感嘆到,他好高啊。

他兩只手杵著講桌,微笑著說:“大家好,我叫吳錦碩,今年16歲,身高190,前程似錦的錦,碩果累累的碩,我沒有什么特長,就是腿特長,沒有什么愛好,沒有什么夢想,哈哈哈哈,謝謝大家?!?

同學們坐在下面笑了起來,我也笑了,小聲說道:“怎么夢想都沒有?!?

自我介紹完后,我們男生去資料室領新書。走出教室我才發現,我們班只有八個男生。

教學樓下面涼颼颼的,八個男生都沒有說什么,彼此都還很陌生。此時有人打破了這寂靜。

“許子豪。”我身后有人叫我。

我轉過頭看,是一個留著蘑菇頭,帶著銀絲邊框眼鏡的男生,他皮膚很白。

“同學你好,你叫董軒柏對嗎?”我禮貌的笑了笑。

“是啊。你喜歡打籃球啊?”他問我。

“對啊,你也喜歡嗎?”

董軒柏打了一個響指說:“對啊。改天約一個嘛,單挑!”

“哈哈哈哈,可以可以?!蔽宜实卮饝?。

最后一節晚自習,班主任去開班會去,我們男生發了新書后,大家一邊忙著寫名字,一邊忙著彼此認識,教室里面一片瘋狂,誰都按壓不住自己對高中新生活的激動,整個教室嗚哩哇啦的。

吳錦碩用筆戳了一下我的背,說:“子豪~子豪?!?

由于背部感到不舒服我就轉了過去:“干嘛?”

“要不我上來和你坐吧,反正你旁邊有位置又沒有人坐?!眳清\碩說。

因為教室里的桌子都是長桌,大家都是兩個人坐,就只有我和吳錦碩是一個人霸占著兩個人的位置,所以我就點點頭答應他了。

“哈哈哈,我現在就收東西?!彼е聲釉谖易雷由希缓筱@去桌子下面收拾東西。

這兄弟很是自來熟,讓我有些不習慣,但是新學期需要朋友,我也想和他做朋友。

我看見他的書堆里有一本《易經》,就拿起來看。

“不會吧!這也是新書?”我非常好奇,“怎么我沒有?”

“哈哈哈,怎么可能,這是我平常喜歡看的書?!?

“你會算卦?你相信迷信?”我問他。

“當然會,又不難。但是這個不是迷信,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存在及價值!虞世南說過,不讀《易》,不可為將相。”他還是笑嘻嘻的說著。

“將相?你怕是要當村官啊!”我說。

這時候班主任開會回來了,我和吳錦碩都沒有出聲了,全班也保持了安靜。

杰森斯坦森把一本黑色的筆記本放在桌子上說:“同學們,安靜一下,現在通知幾件事。第一件事,關于夢想的,明天晚上晚自習,班長組織全班同學開一個以‘夢想’為主題的班會,并激勵同學們在接下來的三年里以夢為馬,不斷前行。第二件事,為了促進大家相互認識,凝結班級凝聚力,下星期舉行高一年級班級籃球比賽,熱愛籃球的男女同學做好準備,是你們施展身手的時候了。最后一件事情,下個星期一開學典禮,我們文科一班升旗,明天晚上我們選擇升旗手和護旗手?!?

“Wow~”我因為籃球比賽的事歡呼起來。

吳錦碩說:“不愧是重視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學校,不錯不錯?!?

晚上放學后,我一個人走向操場后面,我才知道原來學校有后門,后門在操場背后,小賣鋪旁邊。學校后門是教職工宿舍是,很有九十年代的風格,宿舍有五層,幾棟樓圍城四合院的樣式,院子里有很大一棵清香樹。從里面滲透出來的文人氣息似乎告訴我,這個學校的教師團隊很強大。

從后門出去是一個巷子的盡頭,我們學校的后門就在這,出門左轉四百米就到了宜東縣的中心,這邊到了晚上特別熱鬧,宵夜攤上的烤豆腐,炒米線,烤肉串飄香四溢。

我一個人吹著口哨,哼著小調在公路上騎著自行車,一邊看著路上的宵夜攤一邊看著路上有沒有同班的同學,約上一起回家。

在我出學校門口的時候我就發現有一個女生有些像我們班的,她騎著一輛白色的自行車和我同路,似乎在自我介紹的時候給了我一些印象,而且她還自告奮勇作女班長。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上去和她打了個招呼。我快速騎上前,捏住后剎,后輪在地上發出強力摩擦的聲音,微笑著對她說:“同學,你好?。 ?

她看著我愣了一下,眨巴了幾下眼睛,才想起我是誰:“哦哦哦,你是許子豪啊~”

“是啊,你是班長啊,你叫方舒桐對吧?”我問。

“嗯吶。”她一只手扶著龍頭,另一只手挽了一下劉?;卮鹞?。

她帶著黑色邊框的眼鏡,扎著馬尾辮,看起來就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身穿白色的防曬服,藍色牛仔褲。

話癆的我試著去尋找話題:“你家住在那邊啊?”我看著前面的路。

“是啊。好樂迪KTV對面。”

“噢噢,我家在客運站那邊?!?

“哦,那個村子我知道,城中村哦?!?

她家是靠近江邊公園的一個商業娛樂區,這兩年才發展起來,有一些小區房,也有很多酒吧,KTV,高級餐廳。

“哈哈哈,我走咯,拜拜?!蔽艺f著就在一個十字路口往左轉了。

“好,拜拜?!彼谑致房诘绕鹆思t燈。

回到家已經十點半了??蛷d里面嗚哩哇啦的非常熱鬧,都是弟弟和媽媽在斗嘴的聲音。我弟弟叫許子杰,五歲,讀幼兒園大班。

我走進客廳,老爸看著足球賽,看得入了神,仿佛已經和我們不在一個世界了。

我打開冰箱門拿了一點吃的,然后問我媽:“媽,我弟怎么現在還不睡覺?都十點半了?!?

“我頭大了,她用中楷本寫一頁數字都有本事寫一晚上,回來不忙著寫作業,等著要睡覺了才慌?!蔽覌対M臉苦笑。

弟弟一副無辜的樣子看看我,又看看老爸。

“大哥!優秀!”我向我弟弟豎起了大拇指。

原本葛優躺的老爸忽然“活”了過來,揮舞著手臂:“好球!”

坐在客廳桌子旁邊的弟弟被嚇得躥了一下,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要是老爸聲音再大一點,他可以哭了。

我媽也被嚇到了:“啊喲!干嘛一驚一乍的?!眿寢屖且粋€溫柔的女人,自然受不住這種驚嚇。

我笑了笑。

老爸這才發現我回來了,問我:“兒子!高中開學第一天怎么樣???”

“挺不錯的!交了三個新朋友。我去睡了哦,你們休息早點。”我說完就去我房間里了。

我坐在我的書桌旁邊,看著墻上的海報,都是我喜歡的籃球明星,有科比?布萊恩特,勒布朗?詹姆斯,阿倫?艾弗森。

然后跳到床上躺著,自言自語道:“今天還不錯,來日可期吶~”

我瞇著眼睛看見窗外已經有陽光照射進來,我忽然想起來今天才是開學第二天,鬧鐘已經響過了,瞬間睡意全無。

我一把抓起褲子從床上跳起來,三十秒打整好衣服,用冷水洗了一把臉,趕緊出門,關上門才發現沒有背書包,又趕緊進去拎著書包飛速向學校駛去。

還沒有到學校門口,學校保安就看著我了,我心里想著:算了吧,遲到了,放過我吧。

我沒有多想,直接騎著自行車沖進學校。

保安沒能攔住我,他便問我:“臭小子!哪個班的?”

我想了想,覺得不回可能不禮貌吧,就大聲回他:“三年二班!周杰倫!”

保安說:“我還是葉惠美呢?”

當時我還不知道葉惠美是周杰倫的母親,還自言自語道:“葉惠美不是一部專輯嗎?”

第一天的學習生活很有意義,雖然沒有上正課,但是學到的東西也非常多,是任何書上學不到的。我也學到了一句話,我把它記在筆記本的第一頁:

若有詩書藏于心

歲月從不敗美人

到了晚上,在以“夢想”為主題的班會開始之前,班主任又要來通知事情,他走進教室說:“同學們,安靜一下。由于我們班的男生只有八個,是全年級男生最少的班級,所以學校問你們,這次籃球比賽我們班男生是否參加?”

在坐的同學沒有誰敢說話。

“男同胞們?你們怎么看?覺得可以參加的舉手,只要有一半人覺得可以,我們班就參加!”杰森斯坦森說。

我和吳錦碩說了半天,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打球,但不能浪費他的身高,所有我憑我的嘴遁說服了他。

“好,舉手吧!”

班主任話音剛落,我和董軒柏就舉起手,我還把吳錦碩的手也拉了起來。

杰森斯坦森在講臺上手叉著腰,數了數:“1……2……3……4,好,剛好一半,可以參加!”

我和董軒柏,吳錦碩相互看了看,想看看第四個人是誰,才發現四組第一排有一位男生舉起了手,他叫做張晨。

“不錯不錯!好極了?!蔽壹拥嘏牧伺氖帧?

班主任說:“好,現在你們自己主持班會吧!方舒桐?!彼f著給了方舒桐一個眼神。

方舒桐站了起來,點了點頭。然后班主任就出去了。

方舒桐有些緊張,講了一下每個人都要有夢想,然后就開始讓每個人輪流說出自己的夢想,這簡直就像是大型的吹牛大會,我當初還糾結自己的夢想要不要說,因為我害怕會被人嘲笑,不過聽了某些女生的夢想,我覺得我沒有什么好怕的。

這些女生有的說,要追到哪一個明星做老公,有的要開一家什么什么化妝品的店,要當服裝設計師,要當某一個品牌的最大代理,要做到某一個知名公司的CEO……

“好嘞,下一個,董軒柏,你的夢想是什么?”方舒桐問。

董軒柏站起來,手放在桌子上,轉著筆說:“不會唱歌的演員不是一個好的NBA籃球運動員?!?

我和吳錦碩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這尼碼是什么花里胡哨的夢想?!?

董軒柏說完,同學們就想起了熱烈的掌聲。

“好,下一個,許子豪?!狈绞嫱┛粗摇?

我站了起來,清了清嗓說:“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NBA籃球運動員,并且成為第一個在NBA拿到FMVP的中國人!”

沒錯,這就是我最初的夢想,一直以來的夢想,是我和言諾約定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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