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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雪夜驚變(方志遠視角)

【暗流涌動的縣議會】

1935年的子時,寒風如凌厲的鞭子一般抽打著大地,裹挾著煤灰在空中飛舞。方志遠站在窗前,凝視著窗外的黑暗,心中卻如同這寒夜一般冰冷。

他緩緩地從懷中掏出一把勃朗寧手槍,這把槍在他手中顯得異常沉重。方志遠輕輕地將手槍嵌入《民國律法輯要》的書脊夾層中,仿佛這不僅僅是一把槍,而是他心中無法言說的秘密。

當他翻開書本,翻到“危害民國緊急治罪法”這一章節時,突然,泛黃的紙頁上開始滲出靛藍色的墨跡。這些墨跡像是被隱藏在書頁中的幽靈,在黑暗中逐漸顯現。

方志遠瞪大了眼睛,他認出這是用五倍子汁寫的密電碼。這種密電碼只有在遇到空氣時才會氧化顯形,而此時此刻,這些靛藍色的字跡就像是三年前白繡娘沉塘前夜傳遞給他的“狼煙”暗語一般,在他眼前浮現。

深夜,方志遠正坐在書房里,借著微弱的燭光閱讀律法書籍。房間里十分安靜,只有他翻書的聲音和偶爾的咳嗽聲。

突然,門被猛地推開,管家提著一盞煤油燈闖了進來。燈光照亮了房間,也讓方志遠的眼睛一時無法適應。

當他的視線重新聚焦時,他注意到燈罩上的銅制鳶尾花紋章。那精致的花紋在煤油燈的照耀下,在方志遠的瞳孔里投射出一個奇怪的暗影——北斗吞狼。

方志遠心中一驚,這個圖案他再熟悉不過了。它與白繡娘血書殘片上的銅錢陣完全吻合!

就在這時,方志遠感到袖中的懷表突然發燙起來。他急忙掏出懷表,發現表盤玻璃下微型膠卷的定位指針正指向管家衣襟上的第三顆銅紐扣。

【致命交鋒】

管家用銀邊眼鏡壓住《申報》內頁時,宣紙突然裂開露出七枚鎏金銅錢。最末端的狼頭銅錢缺角處,赫然嵌著半粒帶編碼的象牙骰子——正是1932年方志遠妹妹方志琴犧牲時,從日軍731部隊試驗場找到的“血骰“。

這翡翠鎮紙看上去確實十分合用,它的質地溫潤,色澤翠綠,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生機與活力。管家的指尖輕輕地摩挲著鎮紙底部的凹槽,感受著那細膩的觸感。

就在這時,方志遠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他的身體猛地一顫,袖口也隨之滑落。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袖口滑落的懷表鏈竟然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精準地勾住了管家懷表的鏈扣。

剎那間,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兩塊德國制萊卡懷表在碰撞中迸出了點點火星。這火星雖然微弱,但在昏暗的光線下卻顯得格外耀眼。

更讓人驚奇的是,這火星碰撞所發出的聲音,竟然是一種獨特的齒輪咬合聲。這種聲音清脆而有節奏,仿佛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絲神秘的氣息。

而這聲音,正是張作霖奉天兵工廠所特有的。

只聽得“當啷”一聲脆響,那翡翠鎮紙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間碎裂成了十二瓣!每一片都閃爍著翠綠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它曾經的輝煌。

而就在這破碎的瞬間,一個微型膠卷如同被驚擾的蝴蝶,從鎮紙的碎片中翩然飛出。它緊緊地包裹著一片曼陀羅花瓣,一同滾落于地。

方志遠見狀,心中猛地一緊,急忙俯身去撿。就在他接近膠卷的一剎那,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鉆進了他的鼻中。

這股味道是如此熟悉,讓方志遠的記憶瞬間被拉回到了 1931年的白家繡樓大火。那場可怕的火災中,護院的尸體上就彌漫著這種氰化物的氣味。

方志遠的眉頭緊緊皺起,他凝視著管家的袖口,那股苦杏仁味似乎正是從那里散發出來的。

【密碼破譯】

方志遠小心翼翼地將懷表的鏡片取下來,然后調整角度,讓月光透過鏡片折射到《民國律法輯要》的扉頁上。他聚精會神地觀察著,只見扉頁上漸漸浮現出一串閃爍的光點,這些光點按照一定的規律排列著,正是摩爾斯電碼。

方志遠心跳加速,他緊張地解讀著這些電碼。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聲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猛地抬起頭,發現管家正站在門口,皮鞋跟與地板的撞擊聲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方志遠心中一緊,他立刻意識到管家的行為有些異常。通常情況下,管家的步伐是平穩而有規律的,但此刻,他的皮鞋跟敲擊地板的節奏卻突然發生了變化。方志遠仔細傾聽著,驚訝地發現管家的節奏竟然與摩爾斯電碼中的“滴滴答答”聲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共振。

方志遠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這僅僅是一個巧合。他緊緊盯著管家,試圖從他的表情和動作中找到一些端倪。然而,管家的臉上毫無波瀾,依舊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

當第七聲悶響落下時,方志遠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脊梁上升起。與此同時,窗外原本清晰可聞的巡警的皮靴踏雪聲驟然停止,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方志遠的心跳愈發劇烈,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懷表。就在他準備進一步觀察時,一陣巨大的轟鳴聲突然響起,震得房間的窗戶都微微顫動。方志遠驚愕地望向窗外,只見遠處的印刷廠里,印刷機正在瘋狂地運轉著,一張張報紙從機器里源源不斷地吐出來。

方志遠快步走到窗前,拿起一張剛剛印好的報紙。他的目光落在了頭版的標題上,上面赫然寫著:“周氏商行私販煙土案重啟調查”。

“方先生,您可知道這銅錢陣其中的玄妙之處?”管家的聲音突然響起,仿佛帶著一絲戲謔。

方志遠猛地抬起頭,目光緊盯著管家。只見管家突然扯開長衫,露出腰間綁滿的雷管,那猙獰的外表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這時,七枚銅錢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竟然懸浮在半空中,形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狀。而那枚狼頭銅錢更是詭異,它像是有生命一般,突然咬破了管家指尖的血珠。

鮮血滴落在宣紙上,瞬間被狼頭銅錢吸收。緊接著,狼頭銅錢開始在宣紙上移動,它的軌跡竟然繪出了一幅周家貨輪的航線圖。

方志遠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死死地盯著那幅航線圖,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當他看到航線的終點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那里標注著“黑水沉銀”四個字,而這個坐標,正是二十年前白家運銀船失蹤的地方!

【生死時速】

方志遠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至極,他猛地一揮手臂,將面前那張精美的檀木桌掀翻在地。只聽“嘩啦”一聲巨響,桌上的筆墨紙硯、鎮紙等物品紛紛散落一地,其中鎮紙更是直接碎裂成無數碎片,如利刃般四處飛濺。

站在一旁的管家見狀,心中一驚,急忙側身閃避。然而,就在他剛剛躲開那些碎片的瞬間,方志遠突然伸手抓住自己脖頸上的紅繩,用力一扯。

隨著紅繩斷裂,一枚染血的銅錢“鐺”的一聲掉落在地上。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看似普通的銅錢落地時,竟然觸發了一道暗門機關。

只聽得一陣輕微的“咔咔”聲響起,地面上的一塊地磚緩緩升起,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緊接著,一股濃烈的黑水從洞中噴涌而出,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

這黑水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藥味,讓人聞之欲嘔。方志遠定睛一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這黑水,不正是《民國律法輯要》里記載的“五石散”配方嗎?

他萬萬沒有想到,周家竟然會用如此劇毒之物來控制縣衙的官員們!

“你們竟然在用曼陀羅花粉制造活死人!”方志遠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帶著無法抑制的震驚和憤怒。

他緊緊握著手中的膠卷,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膠卷被小心翼翼地塞進懷表的暗格中,然后他毫不猶豫地將槍口對準了管家的眉心。

管家卻毫無懼色,反而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容。他慢慢地伸出手,按下了懷表上的按鈕。

就在這時,縣衙的方向突然升起了三顆綠色的信號彈,它們在雪地上投射出了兩個字——“狼煙”。

方志遠的心中一緊,他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信號,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但他沒有時間去思考更多,因為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管家背后的墻上所吸引。

只見管家背后的墻上,原本空白的地方突然浮現出了一些字跡。方志遠定睛一看,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這個秘密竟然就隱藏在這面看似普通的墻壁后面!

方志遠來不及多想,他猛然扯開手中的《申報》,將夾層里的化學顯影藥水潑灑而出。藥水迅速與墻壁上的字跡發生反應,使得那些字跡變得更加清晰可見。

【歷史鏡像】

槍聲炸響的剎那,方志遠看見墻上的密約內容開始蠕動。1935年的油墨字跡褪色重組,

“你們連四一二的亡魂都要利用!“方志遠扣動扳機的瞬間,管家袖中射出淬毒的繡花針。千鈞一發之際,懷表鏈子彈出的微型相機閃光燈晃花對方視線,方志遠抓住時機將勃朗寧抵住管家太陽穴——槍管上刻著的滿文“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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